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一刻伴奏。又一片叶子飘落在窗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加湿器喷出的白雾在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笼罩着两人交握的手，像是上天赐予的祝福。

路致远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像是秋日里突然绽放的一朵花："现在才问？我以为我们早就在谈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不一样。"关翊景固执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路致远的指节，"要正式一点的。要有告白，要有..."他的话没能说完。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像在给这个秋日午后计时。路致远突然俯身，在关翊景惊讶的目光中，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那个吻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药味的苦涩和路致远特有的气息。

"这样够正式吗？"他退开后笑着说，随即又咳嗽起来，瘦弱的身体不住颤抖。

关翊景手忙脚乱地去拿喷雾，却听见路致远边咳边笑，笑声像是摇动的风铃："赚到了……咳咳……初吻……"

雨后的阳光格外清澈，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窗外，又一片梧桐叶悄然落下，在风中跳完了生命中最后一支舞。

病房里，加湿器发出轻柔的嗡嗡声，像是为这个特别的时刻唱着摇篮曲。

关翊景小心翼翼地帮路致远躺好，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落叶收藏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本来想等你好一点再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质袖扣，上面刻着精致的梧桐叶纹路，"现在好像正是时候。"

路致远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星。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触摸那对袖扣，冰凉的金属在他指尖下显得格外真实。

"帮我戴上？"他轻声请求，指了指自己病号服的袖口。

关翊景笑了，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他认真地帮路致远别上袖扣，尽管病号服并不适合这样的装饰。

银色的梧桐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许下了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