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呼延信不仅是王最信任的将领,他还娶了王的同母妹妹。头领只觉头皮发麻,呼延信万万不能在他这里出事。
头领姿态放低,再次恳求,“是我们无理在先,烦请前辈宽恕一二,饶过他罢,我可以对神明起誓,绝不会再对你们不利。”
风芫嘲讽一笑,又怕对方援兵赶到,让头领拿绳索将其他人捆在树上,待头领捆好,呼延信忽然开口,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
头领听了,对风芫道:“主人问您是不是朝廷的人。”
风芫皱起眉,并不准备回答,于是呼延信又对头领说了什么,头领再次重复问道。
风芫刚要让他们闭嘴,只听有人朝这边跑来,风芫握紧剑柄,只见小厮举着根粗重树干朝这边跑来,边跑边抹眼泪。
等小厮跑近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原来真有武功啊!”
风芫见小厮来了,让他拿绳索将呼延信和头领捆住一起带走。
小厮将羊皮堆放整齐,将缚住二人的绳索套在驴车后面,这才驱车去找姚掌柜。
姚掌柜在山洞里表情沉重,听到声响,他抬眼看去,风芫好好的不说,还将头领和另一个人带回来,姚掌柜放心之余,还有几分疑窦。
风芫将他拉到僻静角落,连连致歉,是自己缘故才连累到姚掌柜。
姚衡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从干这行起,我就知道不是长久之计,可想着和头领关系在这,再差也出不了大事,哪知道……”
“倒是要多谢你,出手救了我们。”姚衡说完,想问风芫拿走什么,才招此横祸,话刚出口,又觉失言。
风芫半真半假扯了一通,“我同姚商也算患难之交,实不相瞒,来此地实来寻人。
“兄长和我被过继出去后,父母慈爱,兄长及我过了数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后来有位游方道人说我武学天赋极佳,要传收我为徒,父亲便让我跟着师傅走了,等我学成归来才知双亲亡故,兄长不知所踪。有人曾说见我兄长被一群戎人挟持,故来此地,昨夜果真找到兄长。”
姚衡听得唏嘘不已,一边庆幸风芫兄长得救,另一方面隐隐觉得哪里解释不通。
风芫从包袱里翻出几锭银子硬塞给姚衡,全做补偿。
见姚衡不肯收,风芫笑笑,“您就收下吧,我还有事要求您帮忙。”
说罢,风芫在姚衡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姚衡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点头同意。
最后姚衡驾着其中一辆驴车,小厮将两个戎人堵住嘴捆得严严实实扔在车上,风芫将软剑交给小厮,让他持剑坐在一旁,倘若两个戎人有所异动,便一剑刺下去。
经过刚才的事,小厮对风芫万分信服,见他将这么重要的剑都交给自己,一时激动,竟双手握住剑柄,“大哥放心,我会死死盯住他们,绝不让他们有逃走的可能!”
风芫拍了拍他的肩膀,驾着另一辆车朝反方向走去。昨夜救出男主后,他并没有将男主带回营地,而是将男主藏在林中一个隐蔽山洞里。
但山洞过于隐蔽,风芫一连绕了几圈才找到地方。
男主仍昏迷不醒,风芫拿出伤药洒在伤口上,最后解开蒙在眼上的布。
男主眉目俊挺,双眼紧紧闭着。
眼前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风芫莫名心跳加快,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风芫半抱起顾轻泉,小心摸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风芫无比确信这就是厉斯泉。
不知何时,风芫已泪流满面,眼水顺着脸颊滴在顾轻泉干裂嘴唇上。
见到这一幕,188有些心虚,悄悄藏进空间。
顾轻泉似有所察,眼皮微动,风芫见状不舍地放下他,擦去眼泪转过身去。
不一会儿,顾轻泉睁开双眼,发现手脚没了束缚,右手依旧无力,伤口却不似之前那般剧痛,应当有人给他上了药。
这时顾轻泉才发现自己身处环境,他眯起眼盯着风芫后背,眸色深不见底,声音嘶哑,“请问是阁下救了我吗?”
风芫闻言转身,见他目光如炬、藏着戒备,一时被刺痛,“嗯”了一声。
风芫目光最后落在他右手伤口处,鼻尖一酸,“这药有奇效,你再涂些吧。”
说罢,他将药放在顾轻泉身侧,然后一言不发,走到入口处静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