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已经去把意识的男主抱出来,放在一边,风芫将草料一一搬回去。
借着微弱火光,风芫解开捆住男主手脚的绳索,正当他庆幸于来的及时,男主伤势不重,忽的看到男主右手手腕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风芫心里暗骂了一句。
当务之急是怎样引开巡逻的人。
加上男主,安然无恙出去的把握不大。
风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厩,木梁上挂着的油灯,映出里面数十匹高头大马。
风芫眼前一亮,翻过围栏,一一解开束缚着马匹的绳索,绕了一圈,看到一匹格外壮硕的黑马,不似其他眼皮半阖的马,这匹马精神抖擞,见有人靠近,不停的喘着粗气。
风芫走到马后,心中默念,对不住了,马兄。
他抽出驱驴车的鞭子,对着马屁股狠狠抽下去,只听黑马一声嘶吼,一跃而出,其余马匹受惊,跟着冲出去。
巡逻的人发现马匹四散奔逃,叫起帐子里的人去追马。风芫又等了会儿,才抗起男主逃出营地……
第二日天色微亮,小厮打着哈欠起床,见风芫衣着整齐,有些惊讶,“你起的可真早。”
风芫几乎一夜未眠,苦笑点头。
很快姚衡过来,说了几句,三人将换好的货物装上驴车,就要往城里赶。
走了两个时辰,刚走到山林小路,忽听身后有人喊叫,同时身后传来箭划破空气的锐利声,姚衡心里一惊,连忙停住驴车。
头领带着十几个人骑马追了上来,其余人下了马,头领和一个男人仍旧坐在马上。
那些人直接将车上货物扔的乱七八糟,洁净羊皮散落一地,染上尘土,姚衡心疼不已,只能对头领赔着小心,是不是装错了货。
头领并不搭话,一脸谄媚地向中间的男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男人气宇轩昂,服饰不凡,他目光极冷,视线扫过三人,仿佛在看无生命的泥偶一般。
风芫猜测他就是戎人将领呼延信,风芫舔了舔唇,左手摸到包袱里。
随着羊皮一件一件被掀起,现出木制车架,众人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见没搜到什么,头领很是松了口气,可伴随呼延信说了句什么,他表情凝重起来。
姚衡历练多年,心知事情不妙,连声央求头领念在昔日情分放他们回去,他愿将货物悉数留下。
头领低下头,闷声留下一句,“我会将货送到姚家商铺。”
说罢,头领撇过头去,片刻后,呼延信挥了挥手,十几个戎人抽出刀来,将他们团团围起。
姚衡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慌了神。
眼见戎人越发逼近,风芫大喝一声:“走!”
下一刻他从包袱里抽出软剑,朝戎人杀去,为二人撕开一条出路。
姚衡拉着小厮快步冲了出去,逃入林中前,两人不约而同朝这边深深望了一眼。
风芫足尖轻点,同余下戎人厮杀起来。
眼看手下大半受伤倒地,形势发生变化,呼延信脸色骤变,他移步至风芫身后,拔出双刀狠狠砍去,风芫听见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侧身闪躲过去。
风芫眯起眼,专心对付呼延信,二十几个回合下来,呼延信露出破绽,风芫一剑挑了他左手手筋。
呼延信吃痛之下,松开左手刀刃,风芫一把制住呼延信,手中软剑搭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极细血痕。
生平第一次死亡离自己这样近,呼延信身体僵住,右手持着的刀随之掉落,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动一下,悬在脖子上的剑会直接划破咽喉。
头领急忙用晋话喊着:“放过他!我们也会放了你们!”
风芫冷笑:“刚才姚掌柜求你时,你可没说要放过我们,如今人在我手里,倒发起善心了。”
闻言头领额头冒起冷汗,心里叫苦不迭,他这次是来以物易物,偏生碰到呼延将领,只能让出营地,在南边重新安营。
也不知将领昨晚丢了什么东西,将他营帐翻了个底朝天不算,追上姚商搜查无果还要杀了他们。
头领同姚商相识多年,也算半个知己,他下不去手,可违抗呼延将领的命令,他会被逐出领地,只能半推半就。
哪知遇到高手,如今呼延信性命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