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直接就开始教书，对底下学生的各种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课时间一到，不等先生走出，底下的学生就闹开了锅。

李元立即转过身收拾自己的东西，还让林宝川也一起帮忙，徐季冬手撑在桌上空余地方来回看他们两个。

“你们叫什么？”看了半天，徐季冬开口道。

李元简短地说了自己和林宝川的名字。

“为何他坐前排？”徐季冬又问。

林宝川问：“谁？”

“他问孙祈。”李元道，他虽然只与徐季冬有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

“孙祈第一年就坐前面了，他成绩一向都是甲等的。”林宝川解释道，新同学看起来没什么恶意，他也只是顺口回答。

“那你们这里成绩最好的是他吗？”徐季冬问。

李元道，“不是。”

“什么？那谁是第一？”徐季冬不大高兴地问。

林宝川正要说，李元不小心把书掉了砸到他的脚，林宝川顿时瞪过来，李元便道，“每年第一都不同，怎么，你以前都是第一吗？”

“那是当然！”徐季冬得意道。

李元心想，那也比不过钱温。

直到下学回去的路上，林宝川才问，“为何骗那个徐什么冬？”

“人家叫徐季冬。”李元道，“你没见他说起自己是第一时十分得意，说明来这里就是要争第一的，让他知道钱温是第一，估计就要针对钱温了。”

“我知道，就像你先前针对钱温那样。”林宝川道。“实在是钱温太优秀了，什么都能扯到他头上。”

“先前明明是你胡说戏弄我。”李元想起这事还没和林宝川算帐，当即让他买两串糖葫芦和一份糖炒栗子赔罪。

林宝川道，“你吃这么多零嘴，回家又吃不下饭了。”

“我吃过饭再吃，你莫要担心。”李元道。

二人经过一转角，一人冲出来，差点撞上他们，好在林宝川拉开了李元才避免相撞。

“孙祈？你怎在此？”李元问，先前也没见过孙祈回家是走这边的。

孙祈一见是他俩，松了一口气，“今日下学堂那徐季冬就跟着我，如何也不肯回他自己家，非要去我家。”

“这是为何？”林宝川震惊道。

“他要见我爹娘。”孙祈说道。

李元问，“这又是为何？”

孙祈压低声音道，“他要向我爹娘提亲！”

“提亲应该让媒婆来。”林宝川说道。

李元拍他一下，“这不是关键，他不会是要同你提亲吧？”

“是的！”孙祈道，“这可如何是好，只怪我花灯节时口出狂言让他背了锅，他便说要让我补偿，当时又没讲他要什么，只说等他日后想到再同我说。今日突然来了我们学堂，还一下课就拉我到墙角说话。”

“徐冬是断袖！”林宝川总结道。

孙祈道，“反正我不是。”

李元安慰他，“无事，就算他去了你府上，只要你们一家都不同意，他也不能将你怎样。”

“可是，我爹娘都是在徐家布庄做事的。”孙祈道。

李元和林宝川对视一眼，发生此事有些棘手，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三人相顾无言，在旁听了半天的徐季冬终于摇着他的扇子走出来。

“嫁入徐府不好吗？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徐季冬道。

林宝川将孙祈拉过来站他身后，朝徐季冬道，“我们本就衣食无忧。”

李元赞同地点头。

徐季冬问，“那他呢？”

不等孙祈说话，李元便道，“就算你家辞了他爹娘，我也可以安排他们到我家钱庄干活。”

“怕是不会算术。”徐季冬嘲笑道，“你们俩先不要说话，我在问孙祈。”

孙祈大大方方地站到李元旁边，“不论你给出什么条件，这都是不可能的。”

“为何？”徐季冬问。

“你我同是男子，怎能婚配？”孙祈道。

“当然可以，城北多的是这样的事，难道你们城南就没有娶男妻这一说法吗？”徐季冬问。

林宝川想了想，说道，“确实没有。”

“你们迂腐。”徐季冬道。

李元问，“若是娶男妻，你府上香火如何延续？”

“我还有兄长。”徐季冬道。

李元一听，似乎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孙祈确实也有一个弟弟。

“徐季冬，你可知这中间最大的问题是你我二人，并非情投意合。”孙祈说道。

这一语确实点醒了这三个梦中人，李元立刻说道，“没错，要两情相悦方能成婚。”

徐季冬问，“你不喜欢我？”

孙祈莫名其妙，“我与你统共就见了三面，谈何喜欢？”

“原来如此，多谢指点。”徐季冬说完，便先行一步。

林宝川问，“徐冬这是何意？”

李元拍拍他肩膀，“他叫徐季冬。”

“没事，走一步算一步吧，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先回家了。”孙祈向他们拱手。

李元和林宝川也回礼，“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