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府跟着钱二爷学了两个月,学堂又要开学了,钱二爷本以为李元上学堂就没空来了,哪知李元又跟他商量着休息日来。
“你们不是还要去马场?我听小温说的。”钱二爷道。
“休息日有两天,老师不方便吗?”李元收拾自己的东西,问道。
“不会,你想来就来吧。”钱二爷道,这两个月来,他也习惯了每天按时来这屋检查李元的进度,这孩子要去学堂了,这院子又要恢复往日的平静。
虽然李元平时也没有在这里叽叽喳喳。
“好的老师,我爹叫我请您去府上做客,谢您这两个月的教导。”李元把自己多余的东西收拾完,这只留下文房四宝,上前问钱二爷。
“哪日?”钱二爷问。
“就今天,我出门前特意嘱咐我的!”李元笑道。
钱二爷故意道,“你爹让你请我,你呢?”
“弟子当然也非常想您去了!”李元立即接道。
钱二爷笑了一下,“没白教你。”
早上来时李元与秋竹之说好,他从当铺出来再乘马车到钱府接他。总不能让钱二爷和他一起在当铺门口坐小板凳。
李元先到钱府门口等着,待马车来了再去叫钱二爷出来。
等了一会,秋竹之没来,钱温先回,看到他还没走,过来道,“进我屋坐一坐?”
“我等表兄。”李元道。
钱温思考,“林宝川不是说你去林府总要去见见哪个妹妹,我府上也是三四个妹妹,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李元忍不住笑了,“走开。”
“你也不用担心总是见不到,下了学堂就与我一起回来吃顿饭,我再差人送你回去。”钱温站得不近,李元要打他也有躲的机会。
“我现在安心学习,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李元道。
钱温了然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写话本的好素材。”
“什么?”李元眯了眯眼睛问。
“我最近闲来无事写了两个故事,等我写完了让你看看。”钱温笑道。
“不愧是大才子,你写完就可以把你家茶楼那个说书先生的本子换了,那几个本子来来去去讲好几年,听众都腻味了。”李元赞扬道。
钱温眼前一亮,“你说得对,我回去就与我爹商量一下,正好试试我的故事会不会被大家接受。”
“你写的是什么题材?”李元好奇道。
“纨绔公子与温婉小姐。”钱温道。
李元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有原型吗?”
“有啊,不就在我面前。”钱温道。
这下李元是忍不住了,追着钱温跑了两条街,钱温一边逃一边解释,只是参考。
待追着钱温又回到钱府门口,一辆马车已然在此等候,秋竹之站在马车边,“你俩怎么了?”
李元喊,“表兄,抓着他。”
秋竹之便抓住钱温一条胳膊,好歹比他大几岁又干过农活,钱温是挣脱不开了,“秋兄,你可不能助纣为虐。”
待李元过来,秋竹之把李元也抓住在另一边,“说来我听听。”
李元便将钱温今日如何如何如实告知。
“秋兄你看,这都是我们正常的相处模式是不是?”钱温趁机道。
秋竹之道,“钱公子都被小元带坏了。”
李元一脸震惊,“这如何赖到我身上?”
秋竹之解释道,“两个月前初见钱公子,还是彬彬有礼的,现在说的这些话,跟小元简直一样。”
钱温不好意思道,“先前都只与小唐在一起,不敢开他玩笑,他身子弱,从没人跟他说重话。不过李元大度,不计较这些的。”
李元看看秋竹之,后者露出一个“你看就是如此”的表情,“你写的我要第一个看。”
“当然可以。”钱温道。
“既然表兄到了,我要去请老师出来。”李元示意秋竹之放开他。
钱温道,“我跟你去。”
秋竹之还没放手,“我用去吗?”
“你忙了一天,在车里等我们吧。”李元道。
到了新上学堂这天,李元同秋竹之出门时只能看着他上马车,随后在林府门前等林宝川出来。
“许久没走路出门了,还有些不习惯。”林宝川很快就出门来,李元迎上去道。
林宝川去长福楼也是走路的,闻言只道,“那你怎么不和表兄一块儿走?反正也顺路。”
“怎可丢下宝川一人呢?”李元道。
“不对,你家马车不能坐三个人吗?为何我俩还是要走着去。”林宝川边说着,已经和李元走出好一段路。
李元也是才想起来,“是呀,我们和表兄出门时间也相同,待我今晚回府与他说,不过下学我们还是自己走回来罢。”
秋竹之回的时间比他们早许多,断没有让他等的道理,林宝川也明白这个理,点头表示同意。
学堂新转来一个学生。
李元他们这群人,按年纪说,是上学堂的最后一年了,明年就可以真正地挣钱或考取功名什么的,当先生进门说有新同学时,底下的二十余人就叽叽喳喳起来,先生让大家安静,才让新学生进来。
新学生换上了他们学堂的衣裳,背着小包袱走进来。
底下的人一看,瞬间更好奇了。
“各位好,我是徐季冬,今后请多关照。”说完朝大家鞠了一躬。
“你就坐最后一排。”先生道。
城北徐家来头可不小,不过在学堂里先生说了算,学生们的座位几年里都没有换过,断不能因为一个新学生让原来的学生为他挪位置。
好在对此安排徐季冬并无太大意见,从先生手中领了新的书册本子便往最后一排的位置走去。
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放满了东西,都是倒数第二排的学生放的,徐季冬走过时见几个熟人,在李元身后坐下,桌上早放着一张纸条。
字写得十分漂亮:不好意思,下课我便将书籍挪走。
徐季冬就先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旁边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