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很好。
她慌张地望了望下方,地面上的缝隙足够她将在场所有人都装进去。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应该跳下去,做个表率。
“我刚刚是不是说得太快了?”
是的,你还说得很大声。
“我的意思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
可惜无人在意。
她甚至能听到背后周遂及其几个分区负责人的窃窃私语:
“周助理,她说的是真的吗?”
“就算是真的,她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啊?这也太伤自尊了。”
“完了完了,我们也要被牵连了吧。我都不敢想,这下她不止是被炒鱿鱼这么简单的吧。”
“周助理,你想想办法啊。”
“……”
周遂:“慎言。”
周特助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如此繁乱的环境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与清晰的发言。
实在令人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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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灿此刻坐在机场大厅休息室的座椅上如坐针毡,她本想着一走了之,谁知却接到程茵来此的消息,为了暂时躲避靳熠迟的问询,她主动来接机,一路上便将手机静音,万分告诫自己不要去看手机。
她能控制自己,却不能控制别人。
程茵一见她便夸张地竖起大拇指:“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更名为舒大勇。”
显而易见,舆论快到了何种地步。
“你也不想着补救一下?”她拨弄着手机界面,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惊叹,“你还真别说,现在网友在损人不利己这方面是真的一套又一套,说得我都有些怜爱你了。”
“可别。”舒灿道,“我还想多活几秒,再说了,公关部那帮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扭转一下舆论方向不难吧。”
“难是不难,就是靳总经此一役,估计是被光荣地刻在那四个大字的圆柱上了。”程茵拽拉着她的胳膊,八卦之魂熊熊欲出,她兴奋地继续说道:“这事你最有发言权啊!你就借此公开,视线顺理成章地就转移到别的方面了。”
舒灿:“别了吧,我怕他们以为是欲盖弥彰。”
程茵一边安慰着,一边拥揽着她去往既定地点,舒灿麻木地随着她去,等到了才问一句:“我们来这里干吗?”
她现在可没有什么修身品茗的好兴致。
“一猜你就没有看群消息。”程茵道,“听竹回来了,她为情所困游走大半年,这刚一回来,又撞上你出这档子事,我想着是该好好养一养性子,就直接过来陪你们。”
“哦。”
舒灿一副看破红尘的懒散模样,“我还以为你飞奔过来是来看三郎的。”
程茵没好气地在她胳膊上轻拧了下,忍不住呛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每次出事情都是因为你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赶明儿我买个大力胶带,给你粘上。”
舒灿:“……”
阮听竹已等候多时。
她是个耐不住的性子,迄今为止能让她沉下心来等的也就那么几个。她今日一改往常的素雅恬淡风,通身朋克风的黑衣黑裤,灰红相间的内搭衬得她别具姿色,堪堪到小腹处。额间碎发稍显恣意,头发一并向后团拢束成高马尾,其中不乏露出挑染的痕迹。
程茵一见面就吹了口哨儿。
舒灿与她附和:“酷妹。”
“终于舍得回来了啊。”程茵揶揄道,“你不在的这大半年,发生了好多事。”
阮听竹:“?”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姐妹一开始是我的八卦搭子,然后越级晋升成为了我的老板娘。”
“……”
舒灿不理她这茬儿,目光越过茶盏,落在她身上,眉头微挑,开口便是熟悉的调侃:“怎么?双眼总算是复明了?”
阮听竹:“我强调一下,我并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出走散心的。”
程茵:“什么?不是一个?”
舒灿:“我懂,热爱自然风光的田园隐士。”
“……”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