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月摇了摇头道:“若是我那日遣了秋雯去,秋雯虽是逼不得已,但终是要受罚,我有些不忍心。平日里,她做事勤快,为人也是不错,从她主动至我跟前认罪便可瞧出。而她的双亲尚在歹人手中,怕也是保不住的!再者……瑾妃如此受宠,现下还身怀龙嗣,若是秋雯指认她,你觉着,皇上会信谁?”
“这……”
染月取了一旁干燥的帕子擦了擦脚,而后半躺在床榻上道:“你也想着咱们并无胜算吧!”
绣儿将盆子挪至角落,急道:“那咱们该如何是好?您不晓得,自您禁足后,那流云宫掌侍绫儿在奴婢与织儿面前有多得意!害了人还如此沾沾自喜,同她那主子一般不要脸面!”
“你觉着你主子是个能任人随意欺侮的么?”染月瞥了一眼兀自气愤不已的绣儿道。
绣儿听了,眼前一亮:“您是说……”
“时候未到罢了!”
染月揉了揉当阳穴,近日总有些晕眩,想来这身子要大好,还需些时日。
绣儿倒了水,同织儿一块儿进来了,织儿手中端了盅鸡汤。
“您又头晕了?”
织儿忙放下鸡汤,伸手为染月揉了揉。
过了半晌,染月抬手抚下织儿的手道:“好些了!”
绣儿在一旁道:“先前都不见您有这毛病,都怪皇上,他将您伤的那样重,现下身上是好全了,倒留了病根儿!”
染月闻言,掩嘴笑道:“绣儿如今胆子大了,连皇上都敢责怪了!”
绣儿哼了一声,道:“咱们凤临宫现下整个儿宫的人都在这儿了,外边的人又不会来,传将不出去的!”
织儿也笑:“你倒还有恃无恐了……”
“谁说他人听不着的?”
话音落,只见太后推门进来,身后的文竹嬷嬷手中提着各式的盒子。
绣儿与织儿的笑凝了凝,忙跪下磕头。
“叩见太后!”
染月才要起身,便被太后拦下:“快别起来了!”
染月伸手扶着太后坐与床沿上,道:“母后怎的来了?”
太后拉了染月的手在掌心,道:“哀家早便想来,奈何皇上看的紧,今日中秋,又下着雨,宫中忙碌,趁他去了流云宫,这才溜了来!月月啊,你受委屈了!”
染月摇头,瞧了眼尚还跪着的绣儿与织儿,笑了笑。
“母后,叫她们起了吧,这整个儿凤临宫都巴望着她们收拾呢!”
太后听了笑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
“方才绣儿所言极是!皇上可不便是个混蛋么,哀家都不想认他了!”
“哈哈哈哈……”太后一言倒逗笑了一屋子人。
“哀家也不能久留,今日来,便给你带了些吃食,叫绣儿与织儿为你炖了,补补身子。”
文竹嬷嬷将手中之物交于绣儿与织儿,道:“皇后娘娘,这些个是鹿茸,人参,还有些药食,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染月点点头,又与太后聊了一阵儿,待外边天儿全黑了,太后才要起身回去。
“母后不问问月月关于那芸媚之事么?”
太后笑着拍了拍染月的手:“哀家的心可没蒙,孰好孰坏,哀家分得清!再者,哀家不会看走眼!”
“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