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随着一声轻叹,染月转过身看了看躺在身侧的独孤惑。
“惑大哥?何事叫你如此烦闷?”
从夜间来了他这凤临宫,便一直皱着眉头,本想着或许是些琐事,也便不曾问起。如今已近子时,躺在床榻上这般长久了,独孤惑却还未睡去,染月想着,许是大事。
独孤惑偏头瞧了眼染月,又是一声叹息,而后才道:“月弟可听说了咱们穹苍国与迟商国即将交战一事?”
染月摇了摇头道:“不曾!”
事实上染月一早便知晓了,但他不可说出来。怕他说将出来图惹上麻烦,他不想遭人话柄。
迟商国之国力与穹苍国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迟商国的战力却不容小觑。并非其军队庞大或是战备精良,而是会用异术!
所谓异术,却也并非指御剑,引火,降水之类法术,而是招灵。
世间得生者,皆为灵!
但迟商国所招之灵,皆为邪灵!
相传,初时会这招灵之术的只有迟商国皇族,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得用,也算是禁术了。但在一次几国混战中,迟商国险些惨遭灭国,这才大量使用招灵之术,召唤出邪灵魔物,击退敌国。此后,为保迟商国不再被他国所侵,便在军队推行招灵之术。
而如今,迟商国已不再是那个只想保全自己的安邦之国,而是一个野心勃勃,想要吞并他国,企图称霸天下的虎狼之国!
染月自是清楚其中缘由,所谓相传之言的各种遮掩之词,不过是迟商国为其本身恶行的铺垫与掩饰。
哪儿来的甚几国混战?哪儿来的甚迫不得已,保国安邦?实情不过是迟商国为其野心而与魔物签订了血契罢了!
魔物自然由魔帝掌管,乃魔界中下阶。
自六道生成以来,魔界便未曾真确的安定过,虽然面上风平浪静,但事实上却暗流涌动!
即便是陌夜寒,也不曾将此类暴动完全压制住,还有一小部分至今仍在逃窜。而与迟商国签下血契的便是此些反叛之辈。
而这五百年,陌夜寒负伤昏睡,魔界虽由陌夜寒之皇兄暂代掌管,却始终是不及陌夜寒的手段,遂,魔界的暴动越发激烈。
独孤惑撑起身子便坐了,靠在床屏,抬手揉了揉脑袋。染月见了,便也坐起了身,拦下独孤惑糟蹋自己的手,为他轻轻揉按着当阳穴。
“今日朝堂之上,护国公谏言,由朕亲自领兵,与迟商之军交战!”独孤惑道。
“御驾亲征?”
“嗯。”
闻言,染月皱了皱眉,却并未再言。
护国公府有异动,这事儿彼岸与忍冬早便同他提过。而近些日子,据彼岸与忍冬的回禀来看,这异动愈发的大了。再者,太后中毒之事的种种迹象,凶手之疑又指向瑾妃。
莫非……
独孤惑见染月并未接下他的话,便道:“月弟对此事有何看法?”
染月浅笑道:“惑大哥你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独孤惑听了此话,笑了笑,抓下正为自己揉按当阳穴的一双手,道:“朕说此为政事,那便是政事!朕说此非政事,那便不是政事!”
染月瞧了瞧被独孤惑握在手心的双手,抽了下,未曾抽出,便也随他去了。
“惑大哥还同孩子似的!”
独孤惑哼了声,不以为意。
“那依月弟之意,此事朕该如何答复?”
染月并不作答,却问道:“那护国公向惑大哥谏言时,用的是何缘由?”
独孤惑想了一想,道:“说是迟商国异术着实厉害,军心动荡,望朕能御驾亲征,稳定军心。”
“那惑大哥是不愿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