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惑叹了口气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染月歪了歪头,疑惑道:“为何?”
“前几日,皇叔亲自来乾阳宫告知朕,说是朕近日有血光之灾!今日早朝过后,皇叔又叮咛朕万不可应了此事。
朕并不怕死!但自从朕登基之后,朕的性命便不再是自己的了……”
“遂,此事惑大哥你应不得!但你又十分忧心军心动荡之事,如此,你才至这大半夜了,还是唉声叹气的睡不着?”
独孤惑点点头,忽的又道:“朕可是吵醒你了?”
染月笑道:“若是如此,你现下才问,是否太迟了些?”
闻言,独孤惑也笑了,心中的忧愁似也解了一些。
“惑大哥,稳定军心这事儿,可无需你去做!”
独孤惑听闻染月之言,挑了挑眉道:“月弟有何妙计?”
“惑大哥可派护国公前去!”
“哦?”
“我知晓惑大哥也想过找人替了你,但总觉着不合适,才如此忧心。但我觉着护国公合适!”
“何处合适?先前朕也想过,但护国公毕竟也已年老……“
“惑大哥!护国公虽年岁大些,却也不过多了几缕白发,又身强体健的,可称不上年老,他不过比母后大上十岁!
再者,在朝的王爷多是异姓,几个宗姓的不是太小便是无所作为,没甚威望,自是挑不出来的!此外,位份最高的便数护国公了!
护国公早些年便是在军队的,战功赫赫,自是对战事熟悉,无论与百姓,与将士们,皆是有威望的。且如若有甚不测,护国公的武功可不弱,虽说也许比不得年轻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怕丢了性命么?再者护国公府上不缺能人!护国公既是谏言了,想来也是十分甘愿为惑大哥去这一趟!
惑大哥,你说呢……”
独孤惑沉思片刻,道:“月弟所言有理!“
染月又道:“若是惑大哥还放心不下,那便在三军出塞赶往戍边之际,亲自为三军将士洒酒祭旗。惑大哥你也算是亲自鼓舞士气了!此事,也便万无一失!”
独孤惑听了此言,哈哈大笑,直道:“月弟有大才!”
染月但笑不语!
甚大才?不过是为了护你罢了……
“现下,咱们能睡了?”染月揶揄道。
独孤惑连连点头:“睡,睡!”
低头却见自己紧紧抓着染月的手,忙松了松。
染月见他松了手,便将手收回,躺下睡了。一切淡然若水无波,并未有丝毫尴尬或羞怯。
瞧着自己手心空空的,独孤惑有些茫然。
为何,连心也似空了?
“惑大哥还不困么?”
独孤惑回了回神,道:“这便睡了!”
说着也躺了。
闭上眼,便嗅到了夜那独有的静,与先前并未有何不同,却又似有了些不同。
便是在这样的夜里,身侧悠悠传来一声:“惑大哥,寐善!”
独孤惑嘴角勾了勾:“寐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