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俩怎么突然走了?”两人好戏没看上,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松了一口气,最主要祁霁松了一大口气,不知道他突然心里装了什么沉重的事情,总会时不时地瞥向邹旎。
“或许上头有什么命令吧,你刚不是说那边要来人了,恐怕他们也在害怕此事。”祁霁说,不过被他瞎胡乱一猜,还真猜对了七八分。
邹旎点点头,“那那边怎么办?”
魁卡下手是冲着要方匆的命去的,自然也不存在留一丝的余地,地黄虽然挡了一些,但他身上是有傀儡护身的,而方匆身上没有,被抵消的那些力量并未给方匆好受。
方匆一心求一死,此时也释然了,他仰头望着连半滴泪都不曾流出的地黄,嗤笑一声,“其实我就是嫉妒......”
“嫉妒你的天资、嫉妒你的根骨......”
谁知地黄并没有一丝对于临终之人的温柔,他反驳道,“你没有。”
邹旎:“......”她走上前给了地黄一个暴栗,“想办法救救他啊,别一个劲儿反驳了!”
地黄:???什么情况。
他陡然被陌生人打了,神色是空白的,他不是害怕被打,而是害怕陌生人,而这个人他根本都不认识!紧跟着又被邹旎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句,他连带着眼神都开始无神了。
祁霁在一旁看着失笑,拉过邹旎,“行了行了,让他自己处理吧。”
邹旎看着也在笑的方匆,不解道,“这帝皇怎么跟个二愣子一样啊?”
还帝皇?瞎扯的旗号吧。
被骂二愣子的地黄微张着嘴,不知何时他的面纱落了下来,方匆看到对方的嘴唇都开始泛起了白,虽然还是恨师兄,但是看到对方这一副吃瘪的模样,还是没忍住对邹旎道,“邹女侠,你放过他吧,再骂他要哭了。”
邹旎满脑袋黑线,“我都没哭,何况我哪儿骂他了!”
祁霁拉都拉不住,只得侧过身挡住邹旎鹰隼一样的眼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祁霁知道了地黄不仅有说话的毛病,而且跟生人说话更是个大问题。
巧了,邹旎这不莽着就撞了上来,给人吓空白了都。
方匆看这祁霁将邹旎劝走,才收回笑,叹了一口气,他的右手已经呈现丝状,“对,不是嫉妒,是恨,我恨你。”
地黄的脸上慢慢有了颜色,听到这话,他微微抬起眼,但什么话也没说。
方匆知道他的毛病,也不奢求对方能说些什么出来,只是在半边身子都开始麻痹的时候,轻轻吐出一句话,“但是我相信你了,那些事不是你做的。”
这次地黄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但他仍旧面无表情,沉思了半天,他终于说了第二句话,“我没做过活偶,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方匆舌头都快丝线化了,闻言立马从濒死的状态中把自己拉扯出来,“等等等!我不想做你的傀儡!”
地黄手下动作不停,开始从随身人偶柜里取针线,一旁的岁友给他递家伙事儿。
方匆看着他的动作,和岁友手上花花绿绿的布,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做傀儡是先要缝衣服!?”
地黄不懂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岁友随主人,自然也不知道做偶人先做衣裳有什么不对,而且她刚才还专门挑了好看的颜色,给地上这个人穿正合适,衬肤色显白。
主人可是第一次做活偶诶,她可太期待了!
不远处默默观赏的邹旎一脸便秘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祁霁,“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虽然她声音小,但地黄还是小脸瞬间煞白,邹旎一有点动静他就开始害怕了。
“那......我,我先做什么?”他看着半边身体都已经丝线化的方匆,魁卡这术法倒是让他有些熟悉,但此刻危急关头,虽然在场除了他自己都没看出有多危急,他还是暂时掠过这有些熟悉的傀儡术法。
“你先救我啊!活偶最重要的是人!不是衣裳!”方匆大着舌头,心有些累,要不死了算了。
地黄“哦”了一声,将手底下的针线交给岁友她们,才不慌不忙地将方匆放倒,开始施法。
“我就说......”邹旎后半讨人嫌的话还没出口,祁霁就轻轻捂住了她的嘴。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唇边,“嘘,我们去那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