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道声音适时火上浇油,“找到了。”
“你想起什么了?”邹旎一脸纳闷,这祁霁一脸仿佛吃了苍蝇的表情,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或许这就是地黄说山上活人不多的原因,”祁霁顾左右而言他道,“上山的人都被做成人偶了。”
这个推论,邹旎早一步知道,从六娘房里溜达的时候猜到的。
“那这说明寨子里一直有个隐藏很深的人,借了傻白甜寨主挡刀,用那些被骗上来的人做傀儡,而这么大的事儿,那方匆还不知道!”邹旎总结了一番,想说幕后黑手是六娘和那个死而复生的魁卡来着,但仔细一想或许不是,应该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石像。
“地黄中计了!”祁霁带着邹旎狂奔向寨子前方。
六娘捧着石像,旁边站着魁卡,场上已经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祁霁打眼一瞧,就一脑门儿官司,看这打斗模样,应该是六娘和魁卡背刺方匆,地黄反应迅速地护住了方匆,结果被他这个棒槌前师弟寻摸到了机会给了地黄一击。
两人两败俱伤结局达成。
魁卡眯了眯眼,看到被重伤的方匆,周身并未有异香或者虫母的踪迹,这下也有些傻眼了,虫母不在这两人身上。
被打了的帝皇也有些懵,他一直猜测虫母藏在方匆体内,傀儡虫母一般是寄生在宿主体内,但是对宿主没有任何影响,宿主也察觉不到,虫母是个惰性动物,只有当感觉宿主体内待着也不安全之时才会跑出来,这时候傀儡师便能通过各种方法找到它。
但是方匆是大家都精心护了这么久的金疙瘩,以为傀儡虫母就在他身上,结果两边都认为错了。
六娘瞧着傻眼的两方人马,撇了撇嘴,心想她观察了如此之久的方匆,他身上一点异样都没有,个个儿还都笃定虫母藏在他那儿。
但这话私下想想也就罢了,这会儿怀里抱着石像呢,可不敢这么说。
“主人,这下怎么办?”六娘低声问道。
石像也沉默了良久,发现了对面不远处的祁霁和邹旎二人,祁霁也看到了邹旎嘴里说的那个冒牌伪神,的确是照着他的模样刻得,但谁这么无聊?邵朗枝吗?
邵朗枝给他安了个匡扶天下伪英雄的名号,这边又来个替他当神受人供奉的。
这些老头子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先撤。”六娘拉了拉魁卡的袖子,主人这会儿也没了主意,那晚好不容易出现的虫母的讯息,结果到头来是一场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隐藏自己身份为主要目的。
魁卡撇开六娘的手,他不信,这傀儡虫母就在这屁大的山头儿,统统杀了不就出来了,主人有些太过于讳莫如深。
适时,邹旎身后的剑突然闪了一下,嗡嗡地开始振了起来,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直接传进两人脑海。
“归元派了好些人下山,其它门派也偶有异动,像是朝着东南方向去的,你们小心。”
是美杜莎的声音,当时邹旎给她用来打“剑话”的手段,这灵山苟延残喘起来了,有了灵力,剑话打起来也不要“话费”了。
“是为着这事儿?”邹旎抬抬下巴示意那边呆傻的三波人。
“他们都是无利不起早,若这边没有大好处,应该不至于派遣这么多人过来,先静观其变吧。”两人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不怕再多看一会儿。
魁卡心中的那口气咽不下去,牵动纸片符准备叫在场傀儡将所有人斩杀时,离他最近的一具傀儡,身上各部位丝线一闪,冲着魁卡兜头就是一巴掌,同时石像的声音传进了他耳中,“混账!别的门派派人来了,快撤,别给我找事儿。”
魁卡被偶人一巴掌打蒙了,待反应过来,已经被六娘拉出了几里地。
“我们这边的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怕这个!”魁卡愤愤不平道。
他虽是三姓弟子,但是不论在哪个地方,他都是最能豁得出去的那位,自然也是一员得力助手,石像静下心来给他好生解释了一番,“你以为他们突然要来这边是为了什么?我还见不得光,若虫母一事被发现并非地黄那小子所为,他们会如何?”
魁卡还没说话,六娘心思敏捷道,“会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给地黄平反?”
魁卡经过她一句提点才反应过来,若是这些罪名不是地黄所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便会一查到底,届时查到他们头上那便得不偿失了,而且那些人向来以利益为大,这次联合出动不是冲着这凌虚塔的傀儡虫母,便是冲着那头的灵山,后者也就罢了,无关他们的事情,若真是前者,那还真有点不好说。
“明白了。”魁卡终于不再犟,将这些话听了进去。
当时在傲剑山庄,他是真的身死,不过由于他所学傀儡术之奇,尸体沉寂一年后不腐不烂,还被千里外的主人再次救活了,往事不可追,从苏醒那一刻他便来到了凌虚塔。
“事情成败与否,就要看谁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