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期先是摇头,随后一脸正经,举着手发誓。
“月英姐,我发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行了行了,把手放下去吧。”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先找我再找你姐夫,你姐夫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当面拒绝你又如何,你还不是把钱塞到了他手里,你这样让他怎么办?”
“再说,你给钱你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你这么给,他很难不误会。”
“知道了,月英姐。以后再有什么事,先找你。”
看他态度诚恳,王月英就不在纠缠。
“好了,没什么事了,回去吧。”
王子期听她的话,准备回家,刚走出去两步,背后传来她得声音。
“对了,你这回去宋宴家,只是去送手帕?”
“啊?”王子期回头,心中发虚“对,我只是去送手帕。”
王月英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可这终究是他的事情,她也不好管太多。嘴上说着没事了,心里想着,还是找个时间,和月溪姐说一下,稍微提醒一下月溪姐,让她这个亲姐姐管一下比较好。
回了家,吃过饭。两人双双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王月英看着张文清和小黑狗玩,突然意识到,张文清给王子期绣手帕得原因也可能是无聊。
她是他亲口承认的朋友。但有时候她忙起来,可能都不沾家,更别提如果她进城了,一整天都不在家。
家里就他和王英两个人,再加上小白一条狗。让他和王英聊天?算了算了,她娘每天四处溜达,除了做饭得时间回来,比她在家得时间都少。
好不容易宋氏能和他玩到一起去,但宋氏怀孕了,而且这里得习俗是孕期多去娘家,也不能天天陪着他。
这么算来,陪他最多得只有小白这条小黑狗了。天天和一条狗玩,再加上她这几天都没有给他接绣活,无聊之下,给王子期绣手帕也很合理。
为了避免今天的事再次发生,自己要多陪他。而且她问过她娘了,地里的活,这段时间都不需要人。既然自己闲下来了,不能天天就这么晒太阳啊,要想个活动,让两个人都参与进去。
“文清,你识字吗?”
张文清撸狗的手停了下来,抬起脸疑惑的看着她。
“当然认识啊,怎么了?”
王月英去西屋里,把王英的那本书翻出来,拿给他。
“既然你识字,不如教教我。我想识些字,读点书,也免的以后出去了,让人坑了都不知道。”
张文清先用水洗了手,擦干后,才接过那本书。
“你愿意学,我当然愿意教啊。”
毕竟他娘最喜欢读书人了,王月英识些字,日后他娘找过来,他也好为她多讲几句好话。
他翻开书看了看,这是一本徐县书院自己编写的书,里面都是乡试前几名所做的文章。编撰者摘取了精华的部分,以供书院内的学生学习。不过这些文章在他看来并无亮点,不及他娘随手写下的文章。
“这本书当作识字的书还行,要是跟着它学文章,还是算了。”
王月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那么远,轻笑出声。“我连字都不识几个,哪里能去写文章?”
“也对,你要先认字。”写文章的事等他娘来教她,他相信,凭她的聪明,在他娘的教导下,不出三五年,就能做出比这本书还要好的文章。
“不过,家里哪有纸笔啊?”
张文清这么一问,让王月英也犯了难。她进了西屋一顿扒拉,但凡能打开的箱子她都打开看了,就是没有纸和笔。从西屋里出来,看着还在等她答复的张文清,她感到一阵头疼,早知道要认字,她之前那么多次进城,该买些纸笔啊。头疼着头疼着,她突然看到了厨房的烧火棍。对啊,用棍子当笔,用草木灰当纸。既不费钱,还能重复使用。
两人就这么拿树枝当笔,拿草木灰当纸,在地上学起了字。等到王英回来的时候,小白摇着尾巴迎接她,而那两个人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觉得稀奇,弯腰摸了小白两下,就朝着她俩走了过去。“你们俩这是干什么?”
“娘,你回来了,文清教我认字呢。”
在王月英说话的同时,张文清也对王英问了好。
“娘,这个字是民,这个字是县。”王月英给王英指她写的字“你看我写的好不好?”
王英仔细看了看,回了句好,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她女儿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王英当时就心感不好,还没来得及撤退,王月英就开了口。
“娘觉得我写的好,就是觉得文清教的好。既然文清教的好,那我们是不是该有些表示?”
都不给王英反应的时间,她继续说道:“这样吧,娘你拿三两银子,我拿二两银子。我们和一起,给文清五两银子,就当是请先生的钱了。”
王英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就路过看了一眼,问了一句,三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可她又不能不掏。这丫头上次帮她拿东西,翻出来了她的小金库,整整二十两银子。翻出来这么多银子没什么,问题是她在给她解释的过程中,不小心暴露了,张文清并不是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
虽然当时她含含糊糊用了些理由搪塞了过去,但很明显,这丫头一直记着呢。
王月英见她犹豫,当即又说了一些好话,将她架起来,不得不掏钱出来。
二人合起来,给了张文清五两银子。他本不想收,可王月英说这些银子想绣活一样都是他应得的。他虽然收下了,可心里一直觉得这银子拿的太容易,他良心不安。
这五两银子一直折磨着他,直到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他突然想到了释怀的办法。既然这五两银子是因为教王月英认字才给他的,那他保证王月英每天都学有所成不就好了。
“妻主,今日学的字,你可都记得了?”
“记得啊,怎么了?”
王月英正准备闭眼睡觉,被他这一问,有些疑惑。
“那我们来复习一下吧。”
“啊?现在啊?”
“要不明天,这夜里凉,要起来穿衣服,还要去灶里掏灰,太费事了。”
王月英嘴上虽然很抗拒,手却已经伸出了被子,准备起来点油灯了。
“哎,不用起来。”张文清把她的手拉了回来“你就在床上写。”
“在床上怎么写?”
“在床上,在”张文清翻身,脱了里衣,拿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背上。“在这写吧。”
王月英也不知怎么了,手在他的背上,就这么从上往下顺滑的摸了下去,直到被他摁住,停在了屁股上。
“错了”张文清拿着她的手,重新放回背上“是让你在这写。”
王月英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
“你确定要在这写?”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难道妻主把我教的字都忘完了?”
“没有,区区十五个字,我早记住了。”
只是,只是这手底下温润的触感,难免让人心生杂念,无法冷静下来。
“既然都记住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然后张文清说一字,王月英便写一字,说的人心无杂念,写的人满是杂念。
“妻主,这个字,你少写了一横。”
“没有少写,那一横”她揉捏着手下的皮肤“那一横被你小衣的带子吞掉了。”
“是吗?”
张文清想了想:“那你把它解开吧。”
“解开?”
解开什么?王月英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当然是把我小衣上的带子解开啊。不是耽误到了你写字吗?”
“快点啊,你还有好几个字没写呢。”
王月英在他的催促下,解开了他小衣上的带子。
张文清察觉到她的手在把背上的带子解开后,来到了他的脖子上,好像也要把这个解开。把这个也解开,他不就光着了,他连忙出声制止。
“你,我只是让你解背上的,你解最上面的做什么?”
被他制止后,他明显感觉到王月英在被子外面深吸了一口气。
王月英把头伸出去,深吸一口冷空气,清醒过来,才把剩下几个字完成。就在她以为这次复习结束时,张文清勾着她的脖子,爬进她怀里。
“妻主,你好厉害啊,十五个字都是全对。”
张文清星星眼的看着她,然后奖励一般吻上了她的唇。
“不过,这外面有什么啊?妻主怎么总是把头伸出去呢?”
说着就要从被子里出来。
王月英把人摁了回去,系好小衣,穿好里衣,最后没忍住,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这大冬天的,外面有什么,当然是冷空气。这小子把她勾的都神志不清了,还问她外面有什么。她要不灌点冷空气清醒一下,他就危险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冬天是真好啊,又能和他睡在一起,又有免费的冷空气,这冬天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