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着白颂竹道:“你还未嫁我四弟,叫声弟妹也不合适,不若还是唤你一声白姑娘吧。白姑娘救了孤,便是孤的恩人,孤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赵珩御移了一步,正好站在他们二人中间,目视着太子:“皇兄言重了,您是千金之躯,护您周全更是我们应该做的。”
“四弟总是这样见外。白姑娘是孤的恩人,更是未来的弟妹,孤自然是要好好感谢。”话还未说完,刚才离开的侍卫又跑了回来,太子道:“孤不是让你去勘察刺客的踪迹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禀太子,刺客被人抓住了,此刻已送到门外候着。”
赵珩御平静无澜的脸上总算流露出慌张,太子轻轻抬起手:“那就带上来吧。”
不多会儿,宫人带着人上来,待看清是谁后,白颂竹手心刹时间冒出冷汗,和刺客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巡和棠梓瑶。
两人向太子行了一礼,棠梓瑶起头,笑唤了一声“太子哥哥。”太子宠溺地笑了笑:“怎么,抓刺客也有你一份儿?”
“自然,太子哥哥别不信。这刺客还真是被我亲手抓住的,他就在东南的酒楼上躲着,看见他时,弓已经拉满了,再迟一会儿,箭就发出去了!”
她细细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太子笑着听她完,这才开口,“阿瑶不愧是棠将军的女儿,确实厉害。”
转头看向旁边的陆巡,“这位是谁?”
棠梓瑶道:“我也就是出个力而已,是他发现的刺客。哦,他叫陆巡,是津洲来的。”太子了然点头,而后道:“原来是你救了孤。”
陆巡扶了扶手,“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这刺客想在祭天仪式趁机刺杀您,这样大的事情,大约不是一人能完成的,其背后必有主谋。”
太子让人将刺客带上来,那人被五花大绑,嘴中塞满布头,认命似的躺在地上,像是一条死鱼。
“他可有说是谁人指使的吗?”
陆巡摇了摇头,“此人口风很紧,问了几回后,便要咬舌自尽,不得已才将布头塞进嘴里。”
太子微微蹙眉,此刻赵珩御站了出来,“皇兄,不如将此人交给我处置吧,我自会将他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本就是赵珩御使派出去的人,若是送到赵珩御手中,人证被销毁,便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于是陆巡立刻开口,“殿下,草民自有一套法子,已可从人口中套出消息来。”
“你吗?”太子仔细打量眼前病弱的人,似乎不大相信。
赵珩御上前几步,“皇兄,此人的话不可相信,他是诏狱逃出的囚犯,这些日子臣弟一直命人捉拿,没想到他竟有胆子闯到皇兄眼前,还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对着身后道了一声,“来人,将他押回去!”
白颂竹正要向前阻止,棠梓瑶却抢先一步,“王爷说陆巡是诏狱的犯人,能进诏狱的都是些穷凶极恶,抑或者通敌叛国,贪污受贿这类罪大恶极之人,他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你倒是说说他犯了什么罪!”
“我捉拿的犯人,没必要告知于你。”
“你怕是心里有鬼!”
赵珩御眯起眼睛,看上去神色极难看。他们之间剑张跋扈,似有什么一触即发,氛围十分紧张。
太子开口打断:“你们两个马上要成亲的人了,不要在这里吵闹了。事情孤也听明白了,不如这样好了,将陆巡和刺客都交给孤吧。”
“皇兄……”
太子截断他的话头,“四弟,你是快要成婚的人了,婚事要紧,这些事情就别操心了。”转身道,“好了,今日闹这一出,孤也乏了,回去吧。”
赵珩御欲再说些什么,太子摆了摆手,几个宫人围上来,扶着太子离去了。
白颂竹与陆巡深深地对视一眼,陆巡眼中仍有不舍,嘴中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我”,随着太子离开了。棠梓瑶与她擦身而过时,低声道:“别担心,有太子哥哥在,没人能动得了他。他会十分安全的。”
白颂竹了然,目光仍然落在那一抹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