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天象,加上一场闹剧,王城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刚才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个插曲。白颂竹一脚刚登上马车,手腕便被他扣住,白颂竹回过头,呼了一声痛。
赵珩御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事,你知道多少?”
“什么事?”
“刺客之时,你为何会知道今日会有人刺杀太子。”
赵珩御难得会有失算的时候,这件事是他精心密谋过的,除了几个心腹外,并未透露给其他人。然而除了陆巡知晓这件事,连白颂竹也知道了,不由得让他心生疑虑。
“我就是知道。”
“说!”
手腕传来剧痛,白颂竹笑容却不减分毫:“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会发生什么。”
赵珩御眼中有些愤怒:“别故弄玄虚了,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白颂竹偏头瞧着他,看出几分可笑:“我说的就是事实,前世发生过同样的事,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可惜王爷不相信,即便我告诉了你,你也是觉得我是在骗你。”
趁着赵珩御愣神之际,白颂竹抽回了自己的手,掀起帘子,钻进车厢。
赵珩御独自在车外站了好一会,良久,低头看了看空荡的手,似有什么信念在逐渐土崩瓦解。
他轻声喃喃:“莫非真有前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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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府中最大的事情便是赵珩御的亲事,距离大婚之日不过三天,王府中挂满了红绸。好事在即,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白颂竹冷眼看着他们忙碌,一切似乎都与她毫不相干。
玲珑抱着红绸准备挂在门口,看见熟悉的身影往小院而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进屋,兴奋地道:“姑娘,王爷来了!”白颂竹托着腮下棋,连应都懒得应一声。玲珑也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跟着王爷的还有一位爷,模样倒是同王爷有些相像,想必也是哪位贵人!”
白颂竹这才抬起头,正猜测着玲珑说的是谁,赵珩御已经同那人一起踏入小院,门外闪过一抹亮黄色的身影。
竟是太子。
白颂竹急忙起身向他行礼,太子笑容和煦,抬了抬手让她起身。他一路同赵珩御过来,走得是最偏僻的路,却见门口有不少护卫把守,不由得打趣地道:“白姑娘竟然住在这里,四弟,你这是金屋藏娇了。”
“殿下说笑了。”
太子看着白颂竹,彼时她仍一脸迷茫:“孤今日来是来送谢礼的。”
谢礼?白颂竹忽然想到前些日子的祭天大典那档子。原来太子因为此事而来的。那日太子带走了陆巡,却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太子的视线她看向身后的棋盘,眼眸一亮:“白姑娘可是在下棋?”越过她走向棋盘,歪着脑袋端详了一会,抬起头来:“白姑娘也喜欢下棋?”
“闲来无事,下棋解解闷。”
“巧了,孤也喜欢。不如白姑娘同孤下一盘。”说罢已经坐在棋盘一边,执起黑子,似是想起什么,对着赵珩御道:“呀,四弟,孤一见到棋局便有些忘乎所以了。孤与白姑娘下一盘棋,你可介意?”
“殿下说得哪里的话。臣弟自是知晓殿下钟爱下棋,又岂会介意。”他看向白颂竹,“阿竹,便陪殿下一局棋。”
白颂竹坐在太子对面,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太子执起黑子落在棋盘上。两人在棋盘上大杀四方,白颂竹丝毫没有退让,步步紧逼将他的棋逼到角落。太子丝毫没有焦灼的模样,只是一直面露微笑,偶尔举棋子悬在空中,微微思考。
棋局正在焦灼时,周骏从外而来,凑到赵珩御耳旁说了什么。赵珩御听后,对太子道:“殿下,我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
太子摆了摆手,眼中一直盯着棋盘,完全分不开神顾及其他。赵珩御便离开了。
两人又走了几步棋,局势竟然一度反转过来,白颂竹被压制得死死的,正让她苦思冥想如何走下一步棋时,太子忽然道:“孤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到了此时,不是该乘胜追击,竟然要休息?白颂竹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放下手中棋子,揉了揉手腕。
太子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放下茶杯,看着她开口道:“白姑娘之前在津洲时,只闻其人,如今倒是得以见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