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就去烂赌,他知不知道这犯法啊,还去的黑赌场,有病啊——”
路上行人不少,夏榆音只能压低声音对着空气骂。
江聿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觉得新奇,又怕他气坏了,一下下给他拍背顺气。
“那我给你订机票?”
“订什么机票啊我回个屁回去,谁惹的事谁解决——你笑什么呢?”
火上头了气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江聿一手给他继续顺气,另一手把机票给订了,然后把屏幕转向他。
“……我说了不回。”
江聿再次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笑着看正在冷脸盯自己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
“那你就当我去旅游,行吗?反正我机票已经买了,不能浪费钱。”
你浪费的钱还少吗,夏榆音无语地回他一眼。
“我家里的情况挺乱的,把你卷进来也不好。”
“还好,”江聿把夏榆音塞进副驾驶,“二十几万我可以解决,但是必须要给个教训。”
“我说得对吗夏老师?”
“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夏榆音斜了他一眼。
“我爱说。”
嘁。
夏榆音在车上疯狂地敲手机,把这段时间忙出来的成果扔给老高堵嘴,火速请好假。
“这是什么?”
一个金黄色的小瓶子递到眼前,打开有一股柑橘香气。
“你在车上看手机会晕车,车程还有一段,你先闻着睡会儿。”
“知道了。”
“记得收拾好东西,收好了我检查一下。”
“你怎么这样了呢现在?”夏榆音又震惊又无语,“检查什么?”
“做一大堆计划,结果还是拖到最后卡着点做事情,做不完就熬夜,熬穿了就白天睡觉。”
夏榆音被说中了,生气,又不知道气什么,只能咬着牙嘴唇微张,疑惑震撼气愤的表情交织在一起,生动无比。
“你病坏脑子了?”
他只能无力地抗辩。
上楼回家,面对漆黑的屋子,夏榆音第一件事是趴在沙发上发呆。
半个小时后,他才想起了要收拾行李的事,结果刚打开行李箱,电话就再次响起来。
“喂?”没看来电人,以为又是自己弟弟,他语气稍有不耐烦。
“你吃火药啦?”纪相宜的声音很亮,她一说话感觉屋子都亮了不少。
“差不多。”
“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来得及说,那个江——他是不是你前男友来着?”
夏榆音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嗯。”
“我就说嘛!这名字怎么想怎么耳熟,但是没见过不认识,原来是那个渣男。我今天早上还在飞机上算了一把塔罗,算出来我的是回国有新机遇会发财,你猜你的是什么?”
她语速很快,根本没留下别人回答的缝隙。
“有点奇怪啊,牌面上说你这半年可能会招小人,但是呢因为有同行的伙伴,所以虽然过程有曲折,但结局是好的。”
“怎么样,准吗?”
不是说算的是半年的范围吗?现在应该不能知道准不准吧……
“应该准吧……我对塔罗研究不多……”
“肯定准,我就没算失手过——那那个江什么,你怎么打算的?”纪相宜声音小了点。
“不知道,当朋友吧。”
这下轮到纪相宜沉默了,听到电话安静了一会儿,夏榆音略惊奇地看了一眼通话状态。
此时,纪相宜面前摊着塔罗牌,她盯着挑出来的牌面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情未了啊……
不过夏榆音这个人就是这样,对着真上了心的人容易冲动,冲动完了又后悔,明明就情未了,但是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推三拉四的。
纪相宜把夏榆音的性格和牌面分析一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我算过了,这渣男——就是你的正缘。”
夏榆音拍了张照片发给事儿精。
“满意了吗?”
“身份证呢?”
“……带好了。”
“明天九点我来接你。”
啧,事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