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泫舞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唐彩柔的发髻。
很仔细的揉搓,丝毫没有任何起痕。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托腮斜倚睥睨她昏厥的容颜。
这容貌,真的,和南冥宫主,一模一样!
世上,竟有如此一致容貌。
实属罕见……
看来,不唤醒她,是没法去解一些谜团了。。
念此,欲女掌门淡淡蹙眉:“依竹。”
“奴婢在。”
“去拿宫殿的息生丸来。”
“是”鹅黄婢女垂首而退。
她真的是很不悦!息生丸,为她北冥欲女一派上好伤药。
竟要……用在她这来路不明的小丫头身上?她何以尊贵,去令她拿出秘门珍药。
欲女掌门俊俏的绝脸,贴在唐彩柔脸庞,狠狠去打量这个小丫头,一个不得不用本门秘药去唤醒的小丫头。
她——定要,问出一些事来!
才能对得起,这珍贵的一颗息生丸。
很快,秘药送来。
依竹毕恭毕敬跪在地上,手托檀盘,一枚精致的盘花纹龙白瓷赫然在上。
对于主子的事,她们从来不敢多问,至于这上好的罕见秘药,她们更加不敢多言。
“行,喂她喝下吧。”北冥泫舞懒得多言,用掉一颗珍药,她本就不爽。
是,不爽!特别,不爽!
她一个路上捡来的野丫头,何德何能让她亲服下她北冥的珍药。
就连她北冥弟子,也未必能够尽享本门秘药,却轻轻松松,让她一路人用去。
她能……心里,公平吗?
“是”依竹毕恭毕敬跪至闭目躺在黄帐榻上的女子旁,小心翼翼将她扶起,轻手轻脚掰开她的唇娥,轻塞进一颗,随即拿来温水缓缓灌她服下。
凡肯用北冥殿内稀珍秘药的,皆为北冥上客。像她们这种无名无分的寻常婢女,自然与药无缘。
万般不敢怠慢,服药的主子。
一切都小心翼翼,尽量让主子更为舒适。
掌灯三跃,烛火通明。约莫一炷香的时刻。
欲女掌门慵懒倚在榻上,掐着时辰,算她苏醒的时辰,约莫……此刻了。
榻上的女子,才悠然转醒,气若游丝,刹无人血。
眼神迷惘,似乎,还未完全忆起事来。
这一颗药的服下,只能缓解她三日的失血过多,女子既已中剑伤,又毫无内力能自己调息,运行自愈。三日后,必定再服,配以药疗,才能渡过这一段性命之危。
但……又有何关系?她泫舞才不在乎她三日后是否死过,只关心,此时此刻——
能从她这里,问到的,结果!
“你醒了?”
我一转眼,便瞧见一个衣着轻浮的透裳鹅黄。
冷声道,寒彻透骨,甚是不悦。
脑袋很痛,昏昏沉沉,一时还是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儿?
我想起身,却觉四肢,使不上半分力气,整个身体软绵绵,像瘫软的棉花糖。
“苏醒得不错,说,南冥宫主……和你,是什么关系?”
宫冥姽婳……
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那一天的,满天绯雪……
内心突然一股翻涌,女子眼尖手疾闪身至我床塌,迅速点上几个穴位。
她细长的纤指捏起我的下巴,绝艳冷眸,逼迫我与她对视:“你再伤情,便能毙命。”
好痛啊……
她捏得我生疼,下巴欲碎的断裂,早漫过内心的种种隐痛。
“你是……她妹妹?”她紧逼。
“不,不是”我被她捏着,续续断断。
“那你,是南冥的——什么人?”她逼近,紧贴的脸庞,吐息的温热馨香万般如她摇曳。
“不,不是……什么人。”我被吓到。
“哼——”鹅黄透裳一个甩手,我狠狠跌撞在床榻。
“啊!”我碰得头一个闷响,直直吐出一口淤血,好大的……力道!
“你若不是告诉我,你和南冥,没有什么关系……”女子勾唇讥笑,冷笑却盖不住她的风情万种。
世上……竟有如此好看之人。
除了宫冥姽婳,我自己,我再找不出如她一般,摇曳的百媚女子。
“这……这里,是北冥吗?”我小声怯怯,我记得公子说过,世间唯有北冥魅惑世无双。
只可惜,那媚态百娇的样子,却粗鲁蛮横的阴冷。
也不知世间的男子看到,会作何感想?
明明诱惑无双,却又不能作纤纤细娇,用作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