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
纷纷扬扬,下起这一场血色。
一个身着素色斗篷衣服的女子,直直将长剑刺向对面的人。
长剑贯穿,穿过的锋利冷剑,银色的剑锋滴答下血色。
一个挺身,一个女子挡在另一个女子面前,突然挡住了这贯穿的一剑。
看身手,隔着遥远内力感应,这个女子似乎并不会武功……
好傻的挡法,竟然以血肉之躯直直相迎!
蠢到极点,才会把后背转向对手,直直相望被挡之人。
想不到,她南冥——
竟有,如此混沌之人?
可是,内心,却好像被碰了一下……
冷漠,如她们江湖行走之人。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招一式讲究谋略。
江湖过招,半分闪失,皆可毙命!
尤其是,她们这种位高责重之人,万般容不得自己半分闪失。
前一秒还在勾唇嘲笑,那个傻子的愚蠢挡法。
下一秒——
黑衣炸裂!红凌再现!
瞬间飞刺的殷红花瓣,如此强大的恐怖内力。
那分明……
是,宫冥姽婳的——血影杀!
即使隔着很远距离,她也感受到宫冥姽婳。
那是……南冥九幽玄冥最高圣女,独有的九幽玄冥力量,世上除南冥教主姽婳。
再无,其二。
“#——”一声听不清的悲呛,划破天际。
被贯穿的女子,不管肩上漏出的滚滚鲜血,悲呛奔向,另一个也喷出鲜血的红绫肤白。
宫冥姽婳,不是中蛊了吗?又为何明知会经脉逆行,又甘愿使出血影杀?
她明知南冥宫主不能运功,特地奔赴悬崖下,来亲证她的生死。
却不想……
瞧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女子不顾一切地扑向,南冥教主。
满天的洁白细雪,都沾染上了她们的红。
一场雪地里,满天猩红的,撕心裂肺。
女子悲痛耸泣的手,沾上带血的泪,轻抚上另一个女子的面。
满天的血红,都像是她们的葬礼,而双双相拥而坠,在一望无际的雪地,绽放出殷朵红。
别了,故人……
你我,皆为本冥。
从小相识,到相斗相赏,这一场相识。
终是,会伴随满天的绯红,终结,南冥教主的一生。
从此,世间,再无南冥。
皆为我北冥,兴起!
殷红的花瓣飘下,淡淡落在一个鹅黄女子的视野中。
微微蛋黄的薄纱,轻挑若隐若现的绝色。
女子有千娇百媚,美丽如,遗世而独立的洛神。
“教主——”
“彩柔——”
两个南冥侍卫,在远方悲戚而呛。
大雪淹没了她们的足膝,也湮没了她们最后不肯相信的现实的勇气。
腿,紧紧插在雪地里,而无法——拔起。
心,痛得,要滴血……
无法相信,南冥宫主,会以这样的方式,去结束一生。
更无法相信,那个自始至终与宫主一样长相的讨厌女孩,会以那样方式挡剑。
一切,还来不及想,快到无法想象。
她们,至今都不明白,宫主,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孩,去弃命于此。
她……明明还有,南冥要回的呀!她不要她们了吗,回去主持大局?
而,那个女孩,又为何要以身挡剑?那种程度的剑,宫主明明可以轻易避开的呀!
为何要挡剑,逼得宫主而使出血影杀?又为何,明知身中蛊毒,还舍身护她。
青萝和幽冥的眼泪,簌簌落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满天的血腥已经淹没这悲伤。
若是早知如此,早知宫主会真的出手,她和青萝一定拼尽性命,也以身相护!
她们明明知道,宫主唱的是,空城计……
雪落了。
戏散了。
故人,也送走。
这一场北冥与南冥十余载的争斗,也该伴随南冥宫主的香消玉殒,结束。
她在这漫天的血色中,送了故人最后一程。姽婳,你莫怪我?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从此,没了南冥的分羹,我定让我北冥扶位殿下,复兴天下!
剑刺得那么深,血又失了那么多,那名女子必死无疑,而南冥宫主又经脉逆行,无救。
两个,刚好,死一起。只是,她到此都不明白,一向心思谨腻的南冥教主,为何会为她如此经脉逆行,强行运功。
最后,再回头——
看的故人,一眼……
只是——
北冥泫舞突然脑袋一“轰”。
在那个女子哭喊着,扑向南冥教主的时候。
她分明,被她的容颜,震惊了!
这世间,竟有南冥宫主,一模一样的容颜。
本以为,那只是易容术,是南冥一派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