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金蟾的怪异产物照片被拍在金币面前。
陆鹤津用钢笔敲敲桌面:“这是什么东西。”
金币:“就,人。长的奇怪点,但他们都是欠了钱还不上的,他们是自愿的,可不是我们逼的。”
审讯室里,金币言之凿凿。
“再说一遍。”陆鹤津抬手,金币身上的手铐收紧几分,“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真的是自愿的!长官我真的没说假话!”金币激动地想要用手比划一下,陆鹤津先一步制住了他的动作。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话。现在想要立功的金蟾在你后边排着队,我的耐心有限。”
陆鹤津冷脸的时候有些眉压眼,本来就显得凶,此刻居高临下睨着金币,压迫感更胜。
金币遍体生寒。他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都要被冻掉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冷,他的大脑快要停止工作。
“不说?”陆鹤津眉头一皱,不耐烦快要溢出来。他按下桌面的对讲按钮:“殷雨,换一只上来,把这个拿去处理掉。”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闪过,殷雨的声音有些失真:“啊,焚化炉这边刚好开火,老大你别急,我马上给你换一只上去……”
“别别别,长官,我是领导,我知道的最多!”金币终于感到急迫,“我什么都说,我说……”
陆鹤津没搭理他,径自放下了笔,准备出去透口气。
“是我们族长让我们把人炼制成尸傀的!我也是被逼的!”金币吓得眼泪流出来,说话顺溜了不少。
“他让我们炼尸傀,还说这是墨鲲大人的旨意!是金石威胁我的!我也不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陆鹤津停下脚步,盯着瑟瑟发抖的金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金石炼了很多尸傀,他杀了很多人,不管是妖精还是人,他说这是为了金蟾一族起复,是为了帮墨鲲大人重返世间,我知道的都说完了,长官你留我一条命,全当是戴罪立功啊长官。”
“你的命,不是早就定了吗?”陆鹤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金币。
“什……”
陆鹤津抬手,收回金币手铐上隔绝气息的结界。
早就被种在他体内的咒破土而出,锐利的黑气穿透他的七窍,眼球被贯穿,因为压力喷涌而出的□□溅到墙壁上。
白焰席卷了他的尸体,连带着金币坐着的椅子一起烧成无机的灰烬。
“齐闻,温度可以打回来了。注意保暖,不要冻感冒。”陆鹤津指尖被冻的发白。
审讯室的空调是局里特意改过的,最低能到冷库的温度。
在0℃的室温里审讯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齐闻偷偷摸了摸自己粘在衣服里衬的暖宝宝,要不是它们,自己估计就要先罪犯一步被冻死了。
……
自从禾雪昼跟陆鹤津绑定之后,就成了审讯室外随机刷新的角色。
刘明看到他坐着轮椅有些惊讶:“都这样了还出来工作?
禾雪昼:“倒也不是很心甘情愿。”
禾雪昼抬眼一看,审讯室门口加的凳子都到走廊尽头了。
“最近这么不太平吗?”禾雪昼悄咪/咪问。
刘明无奈地往墙上一靠:“鬼知道。一个二个和吃了呛药似的,我们二组都快比隔壁治安大队业绩好了。简直是倒反天罡。”
禾雪昼默默点点头。
他现在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目前还没出现尸傀伤人的事件。
脑子里的记忆模模糊糊,他依稀记得很多年前自己应该处理过尸傀这种东西。
脑子里只剩下鲜血淋漓的画面,禾雪昼摇了摇头把思绪扯回来。
年纪大些有点资历的老东西都能看懂他在工地上整的那出戏。他禾雪昼几乎是摆明了在震慑整个上京的精怪。
谁能想到搞事情的是澄明海的金蟾。
不会这次也足够他们消停一阵子了。
陆鹤津带着一身寒气出来,走廊里的暖气片让他僵硬的手指软和下来。
禾雪昼看着他呼出的白气,觉得有些好笑:“不开空调和暖气吗,把自己冻成这样。”
“工作需要。”陆科长看到门口一长串排着队等着接受思想教育的精怪道士和尚命理师塔罗师,原本结束了工作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刘明,最近的外勤数量这么多?”
苦命的打工人点点头:“可能年底了,大家生活压力都大,动手的和动嘴的都多起来了,不过还在可接受阈值内,问题不大。”
“你们组长好些了吗?”陆鹤津想到一直呱呱叫的炎贺光,“让他注意身体,最近工作可以放一放。”
刘明忙不迭点点头,想到自家组长蹲在地上一蹦哒一蹦哒的模样笑出声。
“组长现在呆在公寓里不出来怕我们笑话他,回头我们让殷姐把他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