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
刘婶凝住眉,思索过后当他是开玩笑。毕竟他才来村里多久,短短时间如何就能与一陌生人联结情意。
而且,还是位男子。
*
秋寒侵袭一日胜过一日,刘婶本想同孟珏一道下山,寻几个善造房子的能人将他破漏的茅屋修缮完好。
眼下因腿疾复发,他只能让孟珏一个人下山。
行至山脚下,孟珏犹豫着摸出那枚竹哨,接着将它吹响。
“呜——呜——”
不多久,宋崖便赶着马车来到他面前。
“你家公子,还好吗?”
“哦,原来你还知道手里有个竹哨啊,我以为你弄丢了呢。”
孟珏蹙眉,“别贫,先回答我。”
宋崖把马车调转个方向,让他坐上了车。
“去哪儿啊小玉公子?”
“集里随便跑,我看着买,谢谢。”
“得嘞。”
过了一段时间,宋崖才慢慢回答道,“放心吧,公子过的不错。况且人逢喜事精神爽,嘿,你再不找我,说不定连他的喜酒都错过了。”
“喜酒?”
孟珏募地掀起轿帘,眼中闪过错愕,确认没有听错后焦急地问道,“你是诓我玩,还是认真的?”
“公子的终身大事我岂能说谎!算了,你不信便算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告诉过你。”
“什么时候。”
“就在明日,我觉得兄弟一场,你也是可以去喝杯喜酒的。”
“喜酒?”孟珏重重咬着这两个字,“他说过不想让我去。”
“这样啊,”宋崖摇摇头,“那还是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都怪我多嘴,你权当没听过便是。”
“等等,”孟珏让宋崖把马车停靠到一家酒楼面前,“进来吧,请你喝酒。”
城中最热闹的酒楼,此刻喧嚣中竟也藏着落寞一角。
孟珏发丝略显凌乱,毫无往日的潇洒倜傥,他正倚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桌上摆着东跌西倒的酒壶,里头大多已喝个空。
宋崖在他对面坐,装样子喝了几杯后就开始拦酒,可这人疯起来根本不听劝,反而有愈劝愈烈之势。
“你够了,再喝明天是真的去不成了。”
孟珏把杯盏夺回来,端起便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洇湿他胸前一片布衣。
“我没说要去。”
“好了啊,我家公子最厌恶嗜酒之人,你这又是何必。”
“你懂什么,我喝酒是为着高兴,庆祝他喜逢良人,新婚燕尔。”
“我养了只猫,洗过之后毛发白白的,不知怎么,我看着它就想到了他,但是它没徐衍清脾气好,都不太搭理人的。”
“那个鸟蛋我也照顾的很好,怕它冷着怕它热着,怕养不好没法给你家公子交代。”
“还有…”
“喂,醒醒,很晚了快起吧!”
宋崖竖起他的耳朵在耳边喊话,但孟珏浑然不觉,周遭一片酒气,熏得宋崖有些头晕。
刚进酒楼那会,宋崖已经给徐衍清发过信号,怎么也是新婚前最后一晚,他觉得有些事再拖一切都晚了。
那个孟二少爷实非良人,小玉跟他比起来,那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正出着神,徐衍清已抬步迈入酒楼,楼里挂满暖黄色的灯,一进门便将他笼罩。
楼里弥漫着呛人的酒味肉味,声音嘈杂,他进门便有些不适。
几步走过去,徐衍清低头用指尖戳戳孟珏侧脸,几日不见他好像消瘦不少,因为酒醉已陷入昏沉状态。
“他怎么突然喝这么多?”
“对不起公子,”宋崖忽然俯首跪地,“我知道你不让我说,但我就是忍不住想替你试探试探他的真心,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徐衍清叹一口气,伸手把宋崖扶起来,然后俯身一把将沉睡的小玉打横抱起。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
“谢?”
谢字刚说完,宋崖看到徐衍清竟亲自将人抱了起来,忙伸出去手要接人。
“公子他身上酒气重,我来吧。”
“不必。”
他回眸淡淡瞥了眼桌上散落的酒壶,吩咐道:“拿东西把这些空酒瓶一一收起来,然后去那边给掌柜结下账就好。”
酒楼上面是客舍,徐衍清踩上楼梯一路把人抱到房间,搁在了软榻之上。
想松手时,孟珏忽然半眯起眼,接着便使了力气把人圈进怀里,他含糊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很忙?还是说我在做梦。”
“嗯,你在做梦。”
徐衍清就势伏在他身上,将自己垂落的发丝往后拢拢,埋头贪恋熟悉的味道。
“咚咚咚咚,咚咚…”
酒精作用下孟珏心跳比平时快许多,徐衍清这么听了会儿手腕有点酸,便想转换一下动作。
“是梦?”小玉突然说话,他的身体便僵硬在半空。
那做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