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语气十分认真:“为什么不信?万一成真了呢?”
二人一起放了花灯,看花灯飘向天空的时候,潭居岸双手轻轻捂住了柳在溪的眼睛,她眼前漆黑一片,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在她鼻尖处飘荡,只听他开口说。
“快许愿。”
柳在溪闭上眼睛,心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心想如果愿望真能成真,那她希望在自己的生命里,能遇到一个人,一个深深爱她、愿意陪伴她一生的人,遇一人,念一人,执一人,终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美的年华,大抵就是这样吧。
在柳在溪许愿的时候,潭居岸就这样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女子闭着眼,睫毛如蝶翼轻颤,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而动人,仿佛一幅画,令人心动不已。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他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要她罢了!
柳在溪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你不许愿吗?”
潭居岸笑着说:“我的愿望已经许完了。”
“是什么?”她好奇地追问。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意盈盈:“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也不要告诉我你的愿望,我相信,我们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柳在溪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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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潭居岸每日都会来陪伴柳在溪,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次来,他总能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送给她,逗她笑得眉眼弯弯,还会陪她游湖,会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采很多漂亮的花送给她,柳在溪发现,他跟谢景行一点也不一样。
从前,她总是围着谢景行转,送他亲手做的点心,陪他看书聊天,但谢景行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就连对她微笑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可潭居岸不同,每次他都主动来找她,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他在她身边时,笑容从未间断,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耀眼,和他在一起,柳在溪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被人在乎的,他小心翼翼,却又坦诚热烈,用尽一切方式对她好,让她觉得自己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问:“潭居岸,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潭居岸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他当时道:“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对你好而已。”
柳在溪笑了,她朝着潭居岸又道:“我做了桃花糕还有梨花酥,你……要吃吗?”
潭居岸闻言,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尝到她亲手做的点心,原来幸福已经离他这么近了。
柳在溪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不喜欢,她扣了扣手指,也对,他喜欢吃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张口就问人家要吃吗?确实不太好。
她抿了抿唇,张口道:“你……你要是不喜欢,我改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出声打断。
“谁说我不喜欢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说完这话,潭居岸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似乎担心她不信,又认真地看着她补充道:“认真的。”尽管他的耳尖已经红透,但他依旧神色自若地注视着她。
“我想吃你做的糕点。”
柳在溪微微愣住,朝他笑:“好,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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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次遇到谢景行时,已经是半年后,这日,柳在溪正和潭居岸游湖,潭居岸让她坐在船里,非要给她作画,柳在溪无奈,只好同意,就这样一个安静坐着,一个安静低头画着,谁都没有打扰谁,但气氛又格外的好。
柳在溪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了谢景行和他身边的女子,女子正是她的姐姐柳纤云,二人谈笑嫣然的样子,真是登对,她以为自己看到这一幕会很难过,但事实却没有,她很平静,只是有些感慨,感慨姐姐竟然会同意和他在一起。
毕竟,姐姐向来眼高于顶,寻常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用她姐姐柳纤云的话来说,她总觉得天底下无人能配得上她,除非那人是最尊贵的存在,才有资格与她站在一起,然而,如今她却真的与谢景行走在了一起。
姐姐是真的喜欢他吗?
柳在溪不清楚,也没有答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她渐渐从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中走了出来,而谢景行也如愿以偿地与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了。
“溪溪,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潭居岸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考。
潭居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从何时起,对她的称呼就变了,总喜欢叫她“溪溪”。柳在溪似乎也并不抗拒这个称呼,反而带着几分默认的温柔。
他听到她开口,笑着道:“有些感慨罢了。”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他:“你画完了吗?”
潭居岸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画递给她:“嗯,你看看。”
柳在溪凑到他身旁,歪着头看向画上女子:“你画的真好看。”
潭居岸笑了:“是你人好看,我才能画的好看。”
潭居岸有时也会想,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他总以为自己是个冷淡寡言、不懂情感的人,但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么错,哪里是不懂,只是没有遇到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重来一次,他学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