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老定远侯抱病而亡,霍少闻袭了爵位。
如今看来,老定远侯的死也全是疑点,他是真因病而逝的吗?
纪淮舟不敢去想,若霍少闻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敌国细作,该有多难过。
倘若有朝一日,此事被公之于众,霍少闻又当如何自处?
不行,他要护住霍少闻。
纪淮舟沉吟许久,开口道:“东昌的人接近老夫人,必是有所图谋,要想办法弄清楚他们的目的,阻止他们与老夫人相见。还可将这些东昌人暗杀掉,伪装成他们与东昌联络。但这个法子太过冒险,容易打草惊蛇,若非绝境,尽量不要用这招。”
“如今已快立夏,我不能再以养病为由时常出宫,况明,宫外之事就多由你费心了。你们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即向我汇报。”
况明躬身道:“是,殿下……”
“汇报什么?”
“砰”地一声,书房大门被一只乌皮六合靴踹开,一道森冷彻骨的声音传入屋内,打断况明言语。高大影子映在西墙之上,长靴踩过地面,脚步声一下下敲在众人心头。
纪淮舟侧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你想做什么?”况兆迅速上前,展臂拦住霍少闻。
霍少闻面无表情:“让开。”
况兆:“殿下在此,休得无礼。”
霍少闻冷冷瞥况兆一眼,声音愈寒:“让开。”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殿下的!”况兆眼露凶光,双拳紧握,满身肌肉高高隆起,正欲出拳,忽听得身后传来殿下清越的声音。
“都退下。”
“殿下,我不能走。”况兆警惕地望着霍少闻,如山般壮硕的身躯牢牢矗立在他面前,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纪淮舟轻飘飘道:“况兆,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不!”况兆登时转过身,满目焦急,“可是殿下……”
“都出去,”况明上前,拽住自家弟弟臂膀,直接将人拖了出去,顺带捎上周照吉,“别插手殿下的事。”
他还贴心为两人关上书房的门,将一切闲人杂事隔绝在外。
屋内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纪淮舟静静看着霍少闻:“你都听见了?”
“只听到最后一句。”
纪淮舟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还不知老夫人是细作之事……
不对。
纪淮舟瞬间反应过来,是霍少闻先察觉到异常的,他莫非早就发现了?
“你……”
纪淮舟正打算询问霍少闻,暗影猛地欺身而来,滚烫大掌又一次掐住他的喉咙。
“殿下不是说将监视我的人都撤了吗?为何我母亲那里还有你的人。”
“这么多次,殿下还是不长记性,看来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殿下了。”
霍少闻阴冷的声音贴着纪淮舟耳垂,钻入纪淮舟耳中。
纪淮舟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