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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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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临近拂晓的天空像一颗墨蓝色的宝石,与福岛的瞳孔同色。我在厨房冲了一杯黑咖啡,一边眺望天边就要升起的太阳,一边思索着他的下落。我一人保护不了自己所爱之人,也许下一步便是给Summer和Emily打电话,告诉她们真相。

如果不给自己找事做,我的思绪会在福岛身上无限徘徊,直到自己发神经。

我们都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我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取出湿毛巾把地上黏巴巴的酒渍擦干净,把我们的脏衣服和浴巾统统塞进洗衣机里洗,把卫生间的镜子碎片,福岛解下来的绷带和酒瓶等垃圾收集在垃圾袋里扎口扔到楼下。

自天亮,我的上司就不断在群聊里提醒大家次日的会议,发送会议要谈论的话题。手机屏幕不断亮起,黑屏,周而复始。突然记起明天开会所需要熟悉的文件在车里,我进了电梯后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到地下车库去取材料。很多金融机构正在面临裁员的危险,我目前还不能丢掉工作。

当我的目光落在车前边时,脑子里的一根紧绷的高压电线由于突然负荷而冒出火花,炽热的火星像烟花一样绽放,灼伤我的身体,留下斑斑驳驳的小红点。眼前,我心爱的珍珠白宝马车的前盖上印有干涸的黄色和暗红色印迹,在地下车库的光线中额外扎眼,并散发着奇怪却又不陌生的腥味。

偶尔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偷溜进停车场,而墙角便被当作他们小便的地方。但他们更多是来避寒过夜,一般不找居民的麻烦。我在周围转了一圈,其他人的车盖着一层灰完好无恙,唯独我车上有痕迹。我板起脸皱了皱眉头,专门有人看我的车不顺眼,嫉妒我的车吗?

物业的摄像头早在几个月前就坏了,尽管公寓楼的住户一直在抱怨投诉,一直没有修好。因此我在车上前后的挡风玻璃上安装了行车记录仪,恰好此时可以派上用场了。自从医院回来我就再没有开过车,于是我用手机将前几天的视频记录调出来,记录仪不会撒谎,它记载下了一切。可我心里没有底,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从医院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查起,将视频快进了几倍。车附近的住户驾车出入的记录准确地出现在我眼前,一切貌似正常,直到福岛用酒瓶打我后执意离开的夜晚。那一天我是午夜三点钟醒来的,两小时前,半夜一点钟,我毫无头绪地在沙发上睡觉。停车场里没有一个人,可我听到了在毛片里经常听到的粘稠液体在嗓子眼里撞击和呜咽声。

我的容忍出现蛛网状裂痕,双手攥紧了拳头,指甲扣进掌心,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全身的皮肤紧缩,血液在太阳穴里突突跳动,喉咙堵了一块烧红的木炭。

几分钟后,发出声音的两个人出现在视频中:福岛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坐在我的车前盖上,双腿夹住一个人的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陌生人,他又将福岛依旧缠着绷带的身体翻了过来揪住头发被粗暴地攻陷,衣服被塞在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抓狂的叫。

随着两人像动物一样肆意狂泻在我珍爱的车上,陌生人边提裤子边说:“跟你们这些有男朋友,经验丰富的人玩最爽了。”

我印象里多年前写满屈辱和痛苦的脸上此时荡漾着酣畅淋漓的浅笑。福岛点上一只烟:“我饥渴地要命,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碰我。”

不肯碰你?尽管你不知道爱为何物,我依旧深爱着你。我想挥刀将自我吞噬的衔尾蛇斩为两半,打破你痛苦的循环,不再为禁锢你一生的所谓的交易而伤害自己。Izumi,我多么希望你能理解我。

“他有你在身边却不好好疼爱你,是个性无能的废物吗?亏他开宝马,真是个大脓包。” 那个人离开前塞给福岛几张钞票和一张卡片,“没事过来。”

福岛没有回答,也没有拖延,他起身背对着摄像头迅速穿好衣服,拿起钞票揣进裤子口袋里,消失在录像里之前细细端详了一下卡片上的内容。

若不是我的行车记录仪,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福岛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目睹污渍的来历,黄与红色的边际开始变形,颜色变得充实饱和,化为一堆蛆爬来,钻到我的嘴里,喉咙隐隐感到有黏腻异物蠕动的触感。在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夹击下,胃里翻腾出腐败的漩涡。

我想把车开到洗车行进行清洗消毒,但是现在车不仅开不出去,我更羞于进到车里,承认我是这辆车的车主。放一把火把惨不忍睹的车烧掉这个主意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很快被打消。这毕竟是父母花了大价钱为我买的礼物,况且我的保险不会因此赔钱。

我走到最近的汽车用品店买了消毒水,抹布,手套,工业口罩等清洁用品。尽管给车做护理的专卖店对我强调过,为减少车外喷漆的消损,务必避免使用腐蚀性的液体或质地粗糙的抹布。我顾不上了,我一股脑地将消毒液倒在车前盖上,没有买护目镜,挥发的消毒水迎面扑来,瞬间我的双眼有如进了辣椒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艹!” 我用衣服领子擦揉着眼睛碰到左眼时才想起那里的淤青依旧充血,刺痛中我大声咒骂道。

我像犯了强迫症,暂停一刻等待酸痛感过去,眼睛可以勉强睁开后,一遍又一遍使用吃奶的力气反复擦拭污秽所在的区域,直到我的胳膊酸痛抽筋,无法再举起而止。我的车闻起来就像刚刚从洗车场开出来,除了洗车的不是洗洁精,而是消毒用酒精。平日里在阳光下泛着光滑珍珠色泽的喷漆细看之下出现了细小的划痕。

我丢掉抹布和消毒水,精疲力竭地打开车门瘫坐在车座上,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车外的异味渗进了车里,并且还有残留的烟味。我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把车门玻璃全部摇下来,车里的风扇开到最大,坐在风里发呆。等我回过神来,我开车离开了停车场,却发现缤纷多彩的夜灯照亮了夜空,不知不觉夜幕已然降临。纽约褪去了白日的浮华。车窗依旧大开着,任由如刀的冷风刮割我的脸庞,路过灯火阑珊车水马龙的市区,来到一家自助洗车行洗车。

瞅着五颜六色的泡沫一层又一层浇在车窗上,传来沙沙的流水声。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强行把思绪拉回到现实。地区号属于当地,号码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手机并没有弹出骚扰电话提醒。

接通了电话,我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我想你。”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福岛,他又是如何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我听到另一端传来露骨□□的声音,此时通过车载的蓝牙音响播放出来,围剿着我最后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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