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昭点点头。然后收起了弓。
“你要用剑?”白垣有些不可置信,“你用弓箭不间断地三箭齐发尚且有可能以一当十,若用剑,众兽围剿,不消多久你也会跟我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阮昭昭没有跟他解释。
“惊蛰!”
她握紧剑柄。
她站在他身前,横剑将魔兽与他隔绝。他送她的剑穂微微晃动。
她是以绝对的保护姿态。
“你想要领头哪只魔兽的命?”
白垣心头微动,“怎么?你又要去求它给你?”
阮昭昭转头,弯眸浅笑,在满眼血迹与污秽的魔息之中,她的笑容实在明艳灿烂。
“不,这次我取来给你。”她说。
掌门好整以暇地道:“你这小徒弟对这个白家小少爷倒是还挺好,都愿意使剑了呢。”
“我教她要顾念同门情谊,这是应该的。”楚梵行抬手喝茶。
“我看不像,她要是顾念同门情谊,那天怎么不找人给我送厕纸?”掌门不屑一顾,“你说她看上这白小少爷了都比那套说辞可信。”
楚梵行的动作微微顿住。
掌门倒像是突然茅塞顿开,“对啊!你这小徒弟情窦初开,说不定真看上了呢?!”
楚梵行轻轻放下茶杯,垂眸笑笑道:“昭昭顽皮,怕只是一时兴起。”
掌门连忙摆摆手,不以为然:“你个寡王懂什么?人家小姑娘喜欢谁能让你知道?你只是人家师父……”
他突然顿了顿,试探着看了眼楚梵行的神色,“师弟,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掌门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不喜欢臭小子接近自己女儿很正常的嘛!”
他继续絮絮叨叨:“但是你也要早适应的嘛,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专心看试炼。”楚梵行打断他。
掌门立刻捂嘴噤声。
然后小声打着哈哈:“不说了不说了,看试炼看试炼。”
“九玄剑法第八式,”阮昭昭翻转跳跃站立于树尖,“雷霆万钧!”
刹那之间电光火石,天雷从天而降,引渡剑身,直刺而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方圆几米魔兽皆为灰烬。
她从树尖跳了下来。
银白的剑光映衬着少女无暇的脸庞,格外地好看。
楚梵行的目光轻轻慢慢地落到她的面容上。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惊蛰剑本性属雷,因此得名。
她明明用得很好,熟练而干净利落。
这是送她来这里试炼本来的目的。
可是。
他又看了眼被她挡在身后的白垣。少年虽然满身鲜血但坚韧不拔,浑身充满少年意气。
郎才女貌。站在一起似乎真的很合适。
掌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磕cp的冲动兴奋地嘤嘤嘤起来了。
他静静垂眸。
别人好像也都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天造地设。
“第九式。”阮昭昭飞身上前,直奔领头魔兽,“万径踪灭!”
滚烫污浊的血液喷涌,三头魔兽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一齐斩断。
领袖被杀,群龙无首,魔兽很快退散。这下才算是绝了后患。
她原本还算干净的脸上此刻满是鲜血。白垣也支持不住,撑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
阮昭昭连忙扶起他,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站稳。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阳光照下的斑驳树影满是风暴之后温柔。
她还朝着少年笑了。
掌门激动地拍了好几下大腿,笑得好生猖狂,“快来个人快把我杀了给大哥大嫂助助兴!”
余光突然瞥见自己身旁没人。
“唉唉唉,师弟你干嘛去?”他转身只看见楚梵行渐行渐远的背影。
“师弟!”掌门扯大嗓门,见他不回头,连忙随手拉了一把一直在身边旁观的林风檐,“快去把你师父拉回来,还有一层试炼没过呢,他不能不在。”
林风檐盯着楚梵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沉吟片刻,最终冷声道:“掌门你要是实在闲的话就去村东头把厕所掏了,别没事瞎磕cp,为老不尊带坏门派风气。”
掌门:“……”师弟的徒弟们别的本事没有,怼他的话术一堆。
阮昭昭最喜欢的就是林风檐这一点,虽然毒话到处飞,但是对谁都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