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见什么了?”白垣坐在她旁边,见她醒了给她搭了把手让她坐起身。
“感觉你在梦里笑得还挺开心的。”
阮昭昭摸了下惊蛰的剑柄,反问:“你梦见什么了?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他说。
她弯了下眼,悄悄凑到他耳边,声音愉悦动听:“我可梦到了好多不能说的秘密,比如那天我没找人给掌门拿厕纸,掌门是怎么从厕所出来的?”
在幻境外听得一清二楚的掌门:“……”
他一扭头就向楚梵行哭诉: “师弟你到底管不管?!”
楚梵行冷漠道:“不管的。”
白垣无语又有些无措地把她推开一些,仰头道:“你不要挨本少爷这么近,我们又不是很熟。”
“我们这是在幻境里吧?”阮昭昭一向不学无术,书没读个几本,对幻境也是一知半解,“我们要怎么出去?”
“幻境应该是对我们的特殊试炼,要出去只能一层一层通关。”白垣瞥了她一眼,似乎是不理解玄慈尊上座下怎么会有她这么一个废物,“第一层就是我们刚才通过的那层,叫幻梦。”
“是梦魇兽探知神识,再根据入境人最厌恶最恐惧的事情编织而来的。”
说到这里,白垣又抬眼看了一眼阮昭昭。
可是她刚才在梦里似乎很快乐。
这才是引起他好奇心的根源。
阮昭昭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还笑了一声接着问:“第二层呢?”
白垣收回目光,“第一层考验意志,第二层考验斗志。”
“你醒来之后,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这里似乎是以魔族的万兽森林为原型的,不出意外的话,兽潮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一声虎啸从远处传来,惊起一片雀鸦。
阮昭昭一听立马激动地跳起来,甚至还歪头鼓起了掌:“兽潮好啊兽潮妙,撕起我来跑不了。”
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如果抽着嘴角斜着眼再把舌头伸出来,就更像个傻子了。
白垣:“。”
转眼之间,已经隐隐可见奔腾过来的魔兽,远处尘土飞扬,魔息翻滚。
两人各自拔出了剑,背靠背呈防守姿态架势。
“你看见了吗?”阮昭昭盯着趋近的兽潮低声问白垣,脸色严肃。
白垣不解:“什么?魔兽吗?”
“不是。”阮昭昭认真地摇头,“你想要前面领头的哪只魔兽的命?”
“怎么?就凭你?”白垣古怪地看着阮昭昭,“金丹级别的魔兽跟金丹级别的修士根本不是一个水平,普通魔兽都够呛,你还想杀领头的魔兽?”
“不。”阮昭昭握紧了剑,凶狠地盯着魔兽,声音恳切而言之凿凿:“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去求求它把命给我。”
白垣:“……”
普通魔兽没有神智,只知道肆无忌惮往前冲。所幸领头的魔兽似乎有所顾忌,游走于边缘,不急着上前。
白垣提剑,满脸都是斩杀魔兽时喷溅的鲜血。
眼神凶狠姿势稳妥,颇有神挡杀神佛当杀佛的气势。
相比较而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弓掏出来的阮昭昭就略显废柴。
白垣都懒得理她了,只道:“这样下去太消耗灵力了,光靠我是撑不了多久的。”
阮昭昭自动翻译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把你那破弓快给老子扔喽,赶紧认真起来不然老子跟你都得完蛋。
阮昭昭摇摇头,跟着叹息一声。
这届年轻人不太行啊,太暴躁,心浮气躁,一点耐心都没有。
叹着叹着就被魔兽一巴掌扇到了天上。
她飞了很正常。
关键是她还没落地,白垣也跟着在天上了,甚至比她还高上一小截。
阮昭昭:“……?”
等等等等,白垣小可爱你怎么回事?我是个废物可你不是啊!请您认清自己!!
不懂就问,这层考验是比谁飞得更高吗?
显然不是,因为她感觉快被魔兽拍死了。
她握紧了弓,立马以灵气化箭,三箭齐发,射退四周魔兽,飞身挡住受伤的白垣。
少年脸上有伤,鲜血淋漓的爪印在俊俏的脸上十分清晰,他仍然是坚持着站起身,无视身上的剧痛,拔剑而立。
他的灵力在魔兽一波又一波的消耗下所剩无几。
现在的他几乎是会被一击必杀。
他转眼盯着阮昭昭,“原来你这把弓,是以灵气为箭。”
所以在比武台上,她并不是没有箭,而是故意想输。原来她真的跟传闻一样,深藏不露吗?
阮昭昭身上的伤也不少,因为穿的浅粉衣裳,伤口晕染的血迹甚至更要刺眼。
“啊?”阮昭昭像没听懂他意思似的,再次射箭击退魔兽,转头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这是场持久的消耗战,即使我没有负伤,我们两个击退兽潮的可能也只是微乎其微。”白垣看了眼再次围剿上来的魔兽,“何况我现在身负重伤,灵力外泄,自保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