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昭跳起来叉鱼。
……没叉中。
她挠了挠头缓解尴尬,扭头一看白垣已经靠着岩壁闭上了眼睛。
“你不吃饭?”阮昭昭拍拍沾上河水的袖口,好奇地盯着他看。
“我辟谷许久了。”白垣闻言睁开眼睛,而后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玄慈尊上也不对你进行管教。”
阮昭昭懒得理他有意无意的刺话,楚梵行温和宽厚清徽门人尽皆知,大师姐二师兄该吃还不是吃,也不见忌口,修为不是照样很高。
修行跟吃饭有屁关系。
她吃咸菜就馒头的时候巴巴地给楚梵行递过去,他不也很高兴地吃了?他因此掉下神坛了吗?
阮昭昭叉不中鱼,只好放弃这道食材。
扭头看了看一身破破烂烂黑衣的白垣,决定客套一下,问:“那你在这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打猎?”
白垣身上还有些少年气的矜贵,盘坐在树下闭目:“你去吧,不过要当心,第三层试炼应该会在我们修养得差不多之后开始,但是你没怎么受伤,就说不准了。”
话音还未落,阮昭昭立马撒丫子就跑。
白垣:“……”倒也不必把嫌弃表现得如此明显。
阮昭昭瞎忙活了一通,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洞里钻的,地上跑的,一样都没逮着。
她刚才灵力消耗过度,抓些小动物都有点力不从心。
阮昭昭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也不知道第三层是什么东西……”说完瞥了眼手里的惊蛰剑。
浴血之后好像又亮了几分,凌厉又漂亮的剑锋微微颤动。
啊,她简直想为她的老婆唱一首美丽的赞歌。
不过实在可惜。
可惜没落在八岁的她手里,否则方圆五里寸草不生,十里之内菜花无首。
她赞叹地摸了摸惊蛰剑的剑柄。然后继续往前走,不时低头看看,肉没有,野菜蘑菇什么的总有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
阮昭昭疑惑抬头,却被人轻轻摸了把头顶。
青年手上提着兔子的耳朵,递到她面前。
“昭昭师妹。”青年笑,“长这么大了。”
阮昭昭接过兔子,也仰着脸朝着青年笑,就如同数年前那般,“江毓师兄,好久不见。”
这是那个死在魔尊左使手中的师兄。
那个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对她好的师兄。
“见过我妹妹吗?”他问。
阮昭昭背着手,眯着眼似乎在回忆,“见过啦,她为你的死很伤心。不过近来过得不错,还拜入了清徽门。”
青年轻轻笑了笑,“那就好。”
“你不好奇她一个毫无修习天赋的人拜入清徽门做什么?”阮昭昭揪着兔子耳朵,出声提醒:“她有可能是想为你报仇哦。”
青年微微沉默。
阮昭昭不笑了:“你想让她带着仇恨活着吗?你想用你的死毁了她吗?”
青年愣了下。
楚梵行曾经也问过她愿不愿意努力为江毓报仇,但他清楚阮昭昭不会丧失理性,所以更希望她能拥有一些柔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