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引诱,他的眸光一沉,然后伸手揽住她的纤腰。
“既然殿下想要奴才帮忙,奴才自当义不容辞。不过……”他话锋一顿,“奴才没什么经验,伺候不好殿下,还望殿下你多担待。”
说罢,他反客为主地将她按在柱子上,然后伸手抓住了她握着发簪的手腕。
“殿下想要什么风格,粗暴的,还是温柔的?不过看样子殿下是想要奴才来硬的。”他用力一扭她的手腕,那枚发簪便从她的手中掉到地上。
他看也不看那枚发簪,而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喜欢奴才这样做么?”
她毫无羞涩也毫无惧意地迎视着他,勾唇笑道:“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呢。”
“既然殿下喜欢,那就求奴才给你更多……”明明说着惹人遐思的话,但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只有恨意,化不开的恨意。
她早该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毕竟他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滚烫。
“我求,你就会满足我?”她玩味地反问。
“当然。”他松开她的手腕,将她推向长廊的靠椅,“我非常乐意满足你。”
他不再自称奴才。
然而他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雅兴了。”
他还未回头,后颈就被尖锐的发簪抵住。
“你下次能不能别再让我干这么危险的事。”
戴着面纱的琴娘皮笑肉不笑地咕哝着,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神乐真寻。
“我也不想,你就当还我人情。”
琴娘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是秦欣然本来的容貌。虽然秦欣然本人对自己的样貌不甚在意,但若不是靠这张脸,她也混不进西国来的舞坊。
“赶紧走吧,等会儿被侍卫发现就麻烦了。”秦欣然看向坐着不动的神乐真寻,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她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神乐真寻幽幽叹了一口气:“如果黄雀在这儿就好了。”
“他伤还没好呢……”虽然不明白神乐真寻为何突然提起黄雀,秦欣然还是下意识地回道。
“嗯,我知道,但如果他在,就可以让他带人将北帝和那些将领一锅端了。”神乐真寻轻描淡写地说着,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不过听的人却不觉得平常。尽管受制于秦欣然,但李锦晦暗不明的目光始终停在神乐真寻的身上。
“北帝也不会毫无防备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秦欣然已经习惯了神乐真寻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她并不打算对她原来的计划发表什么看法,她现在只想赶紧把她带走。
听到秦欣然的催促,神乐真寻才从靠椅上慢慢起身,然后笑盈盈地对李锦说:“劳烦你带我们出宫了。”
他没得选,至少目前的形势看起来如此。
昏暗的宫墙之间,人影被偶尔从乌云后边露头的月光拉长。
神乐真寻已换了一身衣服,她脱下了华丽的外衣,露出白皙的胳膊。毫无瑕疵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珠光般的色泽。
她没有任何羞涩,当着秦欣然和李锦的面儿穿上朴素的侍女服,然后,低着头跟在秦欣然的身后。而李锦则走在秦欣然的身侧,被锐器抵着后腰,挟持着往宫门走去。
“别耍花样,老实带我们出宫就放你走。”秦欣然低声警告着李锦,尽管她觉得这个内侍对神乐真寻的态度有些怪,但当下也没工夫让她细思其中的不寻常。
李锦领着秦欣然和神乐真寻顺利地穿过了宫门,在侍卫盘问时,李锦只简单地掏出一系着金色细绳的红玛瑙戒指,侍卫们一见那戒指二话不说便放行了。
通过宫门后,秦欣然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神乐真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
这一切顺利得就像早有安排。
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安排。
直到早已埋伏在宫门外的人,持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李锦才像失去耐心一般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深的计划,居然只让一个女人来救你。”
闻言,秦欣然皱了皱眉。
“你是故意被挟持?”
李锦并未否认秦欣然的猜测,他只是淡淡地说:“就发簪这种小玩意,你确定要抵着我这里吗?”
秦欣然还未回答,李锦就蓦地转身面向她,准确地说,是她身后的神乐真寻。长指轻抚着发簪尖锐的那一头,他目不转视地盯着神情未变的神乐真寻,慢条斯理道:“袭击我,挟持我逃离宫外,最后被我提前埋伏的手下制服。但因为你反抗了,所以不小心被弄死了。如何,殿下喜欢这个安排吗?”
她仰视着他昏暗的脸,凉凉地启唇:“你应该问一问北帝会不会喜欢这个安排。”
“他不在意你。”他硬着声道。
“我知道,他不在意任何人。”她的潜台词里包含了他。
“只要你消失,他就会在意我,夸奖我提前消除了你这个隐患。”
然而,她却望入他眼底,轻轻地反问道:“李锦,你真这么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