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拿了笔墨纸砚给她:“姐姐,大夫让您好好养伤,尽量不要说话,您若是想说什么就写下来。”她顿了顿又道,“姐姐,我叫韵儿。”
她思忖片刻,提笔写道:“这是何处?”
韵儿便答:“这是纪府废弃的酒窖。”
司马嫣站起身,头还有些晕眩,韵儿连忙扶她:“姐姐,小心。”
她只当没听到,拿起油灯向四周望去,很宽敞的一个房间,生活所需应有尽有,如果不是没有门窗,便与寻常人家的卧房无异,哪有半点酒窖的样子。
原是早有预谋。
她捏紧手心,望向东南角,那里有一处楼梯,蜿蜒通向上面,她爬上去用力推头顶的铁门,果然纹丝不动。
她要出去,她不能困在这里,纪澜生不会放过她。
司马嫣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异样,韵儿那时年纪尚小,并不知道那是人在孤注一掷时的决绝神情,只是有些害怕的望着她:“姐姐,您出不去的,随我去休息吧。”
司马嫣这次倒是很听话,韵儿刚松一口气,就见她用油灯点着了帷幔,火着的极快,瞬间冲向壁顶,冒出了一股浓烟。
韵儿吓得后退两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会死的,会被烧死的。”
司马嫣一动不动,仰头望着火光,那火光极亮,映在她的瞳仁里,让人疑心她的眼睛也要烧起来。
韵儿不敢再看,拉着司马嫣向角落跑去,她爬上楼梯,用力拍打铁门:“着火了,着火了,快放我们出去!”
很快那铁门便移开一条缝,守卫发现事情不对,立即将她们拉了上来。
彼时纪澜生正在闭目养神,远远就听窗外一片嘈杂:“火、火、着火了!”
守卫慌慌张张的进来通报:“公子,司马小姐烧了地窖,又夺了当班兄弟的兵器,威胁我们放她出去。“
纪澜生赶到时,就见她双手执剑,抵着自己的喉咙。
有一瞬间纪澜生甚至想,若她死了,是不是就再也无法折磨他?可那念头转瞬即逝,他还未解心头只恨,还未让他们生不如死。
纪澜生步步逼近:“这么想出去?”
她步步后退,忍着剧痛开口:“放我走。”
纪澜生就笑:“我若不呢?”
她将剑刃一横,皮肤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纪澜生的唇角就垂了下去:“把剑给我。”
他伸出手,就见司马嫣握住剑柄的手瞬间发力,向脖颈抹去。
那样漂亮的脖子,她怎么舍得?
周围传来一片惊呼:“公子!”
他只手握住剑刃,生生夺了去,染了血的手想去摸她的脖子,却被躲开了。
“来人,将她押入地牢。”
她拼命挣扎,这才肯靠近他:“莫要一错再错。”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