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芜终于砸累了,瘫坐在地上靠在一旁,屋中已是一片狼藉,脖子上的疼痛早就比不过心头的痛,到底是哪里错了才变成了这样。
她想要做回自己,想要回到属于她的世界怎么这么难呢。
忽然门口传来锁链的声音,她立马看向了门口,随后门便缓缓打开了。她发现的确是开门便立马冲了过去,但转瞬期盼的眼神变成了警惕,她脚步顿住慢慢后退。
一把匕首抵在她面前迫使她不断后退,踩在花瓶的碎片上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她目光警惕和防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余光却看向了门口那渐渐闭合的门,她知道她是出不去了。
女子看到她一副害怕地模样冷笑道,“听说你脖子上的伤是你自己弄得,以为是个不要命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白色中沾染了一片红色,“拿命威胁主子,你活该,主子竟然还让我来给你看伤,怎么不直接杀了你,你这种人有什么用。”
她视线落在地上,一片狼藉,讽刺道,“呵,看来还挺有力气的嘛。”
见沈意芜一直盯着她,她收起匕首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闻言沈意芜看向女子,她直接忽略了其他信息,只听到是沈恙让她来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看来沈恙还是在乎她的,她感觉着手腕上的玉镯,那上面满满的都是沈恙对她的好感度,她就知道沈恙不会这么心狠的。
女子将她的伤口重新上药,拿起绷带将伤口绑好,忽然绷带用力让沈意芜的眉头蹙起,脖子上传来一阵阵疼痛。
她看向了女子,她就是故意的。
女子看懂了她的眼神,“对,我就是故意的,原来你也知道疼啊,主子本来就受了箭伤,好不容易止住血,让你直接全毁了。”
沈意芜瞬间愣住,箭伤?
好像一桶冷水从头顶淋下,浇灭了心中那无名之火。她好像把他受伤这件事给忘了,刚才他还抱着她那么长时间,她剧烈地挣扎想必他的伤口早就又裂开了。
她怎么就给忘了呢,表情浮现出懊恼之色,脸色白了白。
他怎么样了?
她开不了口,只能看向面前的人。
女子看着她,“不怎么样,我说给他治伤,他却让我先给你看。”
的确是不怎么样,那箭刺入胸口,虽然不致命,但他只简单包扎后就请命去捉拿凶手,这会伤上加伤,她也不懂主子怎么想的。
“好了,你这伤伤得不深,流点血就结痂了也不知道让我来看什么。”
那女子离开后,沈意芜回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她好像在很多时候都忽视了沈恙,眼中只有周宴行和谢清音。
一连几天那女子都来给她换药,但始终都没说话,只是单纯的换药,平静地好像上次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但偶尔还是会瞪她一眼。
每日吃食也会按时送来,但始终都不会让她出去,沈恙也没来过。
最开始几日她每日都闹,屋内陈设都被砸了一遍又一遍,每天都砸到累了为止。每次砸完第二天就会送新的来,周而复始。
一开始她是生气想发泄也借此让沈恙来见她,当发现他就是故意不见她时,她就在试探他到底能让她砸多少东西,后来她发现只要她有力气砸,他能让她砸到天荒地老去。
所以她就不砸了,也发泄够了。
一阵风吹过,她看向窗外,一人守在外面,再看向其他窗户都是如此,她心烦地将窗户全部关上,这间屋子所有出口都被守住了,就算已经在这几日她还是习惯不了这牢笼般的生活。
几日过后她的伤好的差不多,她能开口说话的第一句话是对给她送饭的付容说的,也就是那个给她治伤的医女。守在外面的人她尝试过她问关于沈恙的问题根本不会回答她,除了她需要什么会偶尔回答两句。
“你能告诉他让他来见我一次吗?” 她知道沈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再次去找谢清音和周宴行,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地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付容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将食盒留下便要离开。
沈意芜不想错失机会,拦住她恳求道,“我求你和他说一声,放我出去吧。”
“我凭什么帮一个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付容。”
付容表情有些错愕,她从未说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门口的人和你说话我无意中听到的。”
“就算你知道又怎样,我不会帮你的。”
说完便一把推开沈意芜离开,沈意芜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夜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全是沈恙,从认识他到现在,好像每一幕都清楚的记在脑海里。
呼吸逐渐平稳,她陷入了梦乡。不知是不是每天想沈恙想得太多,连梦里都是他,他站在门外动了动唇,无声地说出几个字。
那天她也想过他到底在说什么,直到现在她好像明白了。她猛地惊醒,额头渗出一阵冷汗,他说得是周-宴-行。
她早该料到的,尽管知道他肯定会去找他,但那天他冷漠的表情和那无声的三个字让她更加焦灼。
她知道她不能再等了,周宴行没那么容易死,但他现在也绝不是沈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