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门口用力踹了一脚,门口的人立即警觉,这几日她要什么东西都是这么和他们沟通的,语气尊重且重视,“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要洗澡。”
门外沉默片刻然后便立即应下,“是,姑娘稍等片刻。”
不过须臾,热水便送了进来,付容将最后一桶热水加上看过去,“好了。”
“看我做什么?我洗澡不习惯别人在旁边。”沈意芜看她一直看着她,捂住了衣襟。
“你堂堂公主洗澡身边会没人伺候吗。”她这么说着却是直接向门口走去,她也懒得伺候她,她洗澡都没人伺候,谁想伺候人。
门关上后,沈意芜入水不禁舒叹了一声。
第二日,付容送餐食推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平日里沈意芜都会坐在桌边看书,一旁的书架上都是一些话本,让她打发时间用的,可今天却不见人。
她心中大惊,将餐食放在了桌上,查看起了四周。
下一秒她就知道是她想多了,出口都被守着她不可能逃走。她走到榻边就见沈意芜盖着被褥脸色通红,试了试额头发现滚烫,心中大惊,这是发热了,而且很严重。
她进来这么大动静她都还是双眼紧闭,试探地推了推她肩膀,“喂,喂……”
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她一脸焦急地对着门口大喊,“快去把我药箱拿来。”
门口的有些没反应过来,望了过来,就见付容面色焦急,随后立马就将药箱拿来。
沈意芜睁开眼睛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容,一股草木香袭来,尽管很淡她还是能闻到。她呢喃着,“哥哥。”
那张熟悉的面孔瞧着她眼里尽是怒意,“你这是为了周宴行把命都豁出去了啊。”
床上的人微微一愣。
“怎么以为我很蠢猜不到。”他好像压抑着一股怒火,想发又不敢发。
“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意芜也不遮掩了,她就是故意的,也知道他肯定会知道,她想过了要是能见到他,她会直接告诉他。
她感觉头还有些晕,昨晚她在水里泡了很久,直至到天间泛白,她挣扎着靠在床头,轻启红唇,可刚想说话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背后有人轻拍了两下给她顺着气,动作平缓,待沈意芜的气息平稳后,“哥哥,你别杀周大哥,你会死的!”
沈意芜感觉到背后的手骤然停下,随后放下。
沈恙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这是在为了不让周宴行死使劲浑身解数,直视她,“你是怕他死了吧。”
那含着讽刺的眼神,他不懂,如果男女主死了这个世界就要崩塌了,那他也会死的,他现在努力得来的一切都会化为过眼云烟,他的一生就真得成了一个笑话。
沈恙感觉拽着他的手用力,她激动地继续道,“这个世界是……”
她的唇动了又动,好像说了又没说,始终没有接下去,等待了良久还是没有说下去,仿佛失声了一样。
看着她如此模样,病还没好话都说不完全还非要为另外一个男子拼命,他感觉他被她骗的跟个傻子一样。他低头看着那拽着他的葱白手指,这个人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这个世界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的,你苦难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这就是个话本……
沈意芜想说可是却没发继续说下去,肯定是系统,他不让她说,他不管她死活却不让她透露任何东西,该死!
她现在在沈恙眼里肯定就是烧糊涂了,话都说不好。
他见她张开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不知为何心中却安心了一些,他怕从她嘴里再多听到一句任何关于周宴行的话。
每一句都好像刀扎入心口,疼得彻夜难眠。
他不想再听她为了另外一个男子狡辩,看向一旁的付容,“照顾好她。”
见他要离开,沈意芜连忙喊道,“别走。”这次她说出来了,只要不透露任何关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那就没事。
“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她面容憔悴,唇间干裂,双眼被高热烧的血丝满布,还在不遗余力为其他人求他。
“阿照,如果在周宴行和我之间你会选谁?”他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平淡。
沈意芜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抬眼看向上方的人大脑一片空白,苍白的脸色衬的一双眸子楚楚可怜。她刚想开口,那人却移开目光,“不用说了,是我自取其辱。”
他无视沈意芜错愕的眼神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将沈意芜的声音隔绝在后。
“哥哥,你放过他吧。”
“哥哥——”
屋内只剩沈意芜和付容两人。
沈意芜握紧手,刚刚握着的人现在却空空如也,在空中虚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她苦笑着,原来他现在连她的答案都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