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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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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不是大事,不过罚一杯罢了,任荷菱一张脸却窘得通红,眼瞧着要掉下泪来,恰这尴尬时候,外头走进个女官,行礼后附在闵皇后耳边说了几句,闵皇后面上便露出些为难神色,周太后旋即问道:“怎么了?”

闵皇后恭谨道:“是观星监那头算好了众秀子的八字星相。”

周太后看他片刻,闵皇后只沉静垂着首,周太后便道:“你是觞政,走了这便也不能玩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叫观星监监正上来回了话儿就是。本朝一向也不许太信什么怪力乱神的,就叫她上来说了,当个乐子。”

不多时,观星监监正便上来了,是位穿皂白道袍、细长眼眸,果真带些仙风道骨的青年女子,她端然拜礼,道:“微臣东方仪,拜见太后,太后金安。”

周太后觑她一眼,道:“你瞧着面生,是新升的监正?怎的规矩学得不周全?”

东方仪笑道:“人人见了太后都称千岁金安,其实人人都知道,太后活不了千岁。只不过,她们的知道,是知道人人都活不到千岁,所以太后也应该活不到千岁,此处尚且有个应该。而微臣,微臣则是明确知道太后能活到哪一岁,所以微臣,不能称太后千岁,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周太后点着她道:“瞧瞧瞧瞧。你可知道为何钦天监的监正常常做不长久?”

东方仪又笑道:“微臣这人,命犯白虎兼刃,这条舌头是管不住了,说不得就要死在这上头,也算死得其所。微臣敢这样直言不讳,也是算得太后主子仁德宽厚,岂会与微臣计较。”

任荷茗听了觉得好笑,这人说话有意思极了,且胆大包天给周太后下了套:若是她算得不准,自己并不犯白虎兼刃,那她冒犯周太后才能治她的罪,可她若算自己算得不准,算周太后自然也不准,可周太后怎能自认不是仁德宽厚?若是她算得准,周太后治她这个罪,便是做实了自己不能千岁,那她不言千岁便不能算冒犯。说到底,钦天监正这个官本就极难做,一面是不许信什么怪力乱神,一面又要兼听运算再行论断,而虽说是能影响些君王决策,但非得慎之又慎不可,反倒她这样招人讨厌,说不得能做得长久。

周太后道:“你既对自己的相术如此自信,哀家倒要考一考你。眼下你已知道众位秀子生辰八字,不如你就依众人面相,将结果与本人对一对,哀家也不为难你,眼下正行酒令,对上了,他们用一杯酒,对错了一个,哀家也罚你一杯酒。”

东方仪道:“微臣遵命。”

说着抬首看到任荷茗,微不可察地一顿,任荷茗微微一愣,却只见她旋即回身便在众秀子中走了一个来回,仿佛方才那一顿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后头一个指着徐希桐道:“这位想来就是徐氏公子,清阳高照之命,命中妻爱重之至,世所罕容。”

她此言一出,便是徐希桐这般稳重性子也不由得微微红了脸,只低头饮了一杯。忬贵君听了这话,也不知是喜是忧,座上苏韵宜与任荷菱两人的脸色却都不好看。

第二个便指向朴慧质:“朴氏公子,命随五鬼,须得提防小人。”

朴慧质大方饮了一杯,口中则道:“说的倒是,我最烦小人,却个个见了我似蜂子见了蜜似的,要命要命。”

周太后都不由得笑了。

而后又指蓬蓁:“蓬氏公子,为一福贵双全之命,善缘广结,多良师益友。”

蓬蓁亦饮一杯,上座亦有人多看了蓬蓁几眼,不过见是内定下来的湘洙侯夫,也只有点一点头。任荷茗听得蓬蓁得这样好的说辞,也不由得笑了,遥遥抬了抬酒杯。

而后似乎是嫌这般讲着太慢,她一连指了十几位公子,只简单道:“都是命中带福带贵的公子。”

她所指无一有错,周太后都不由叹道:“当真厉害。”

她又指贾雨屏:“贾氏公子,须知福祸相依,福未必福,祸亦非祸。”不等贾雨屏脸色一变要发作,便指苏韵宜,“苏氏公子,强极必辱,慧极必伤,万事莫要强求。”苏韵宜脸色虽不虞,家教却好,不曾说什么,贾雨屏见此也只得是忍了。

如此一晌算罢,任荷茗算算座上人,蓦然发觉似乎只剩他和任荷菱二人未算,这时却见东方仪拱手告罪道:“太后,微臣现下觉得,方才实在是托大了。任氏两位公子相貌如此肖似,微臣实在难以分辨,只是其中任氏少子为一妻夫和睦、相得益彰之命,任氏长子则命带桃花之煞,虽不能说必然如此,却易致姊妹阋墙,母女反目。”

任荷茗心头猛地一跳,不自觉看向任荷菱,只见任荷菱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他中选时的风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眼下东方仪出这样的结果,更可谓是沉重打击。更何况,众人不知而只他两人知道的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任荷茗看到任荷菱不自觉地扯了扯袖子,似乎要盖住他手腕上那一串晶莹剔透的金丝水晶檀木手串。

任荷茗这时才明白过来,东方仪只怕早已算出结果,闵皇后不知从哪里得知任荷菱的算果如此棘手,不敢私定,便早早随在周太后身边,周太后也是聪明人,在闵皇后提及东方仪时便明白这其中必有麻烦,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他倒也愿意插手其中。至于东方仪,她也知道这结果必定会搅起风波,方才说他人算果时,好的坏的都说了不少,意在表明她并不是针对任荷菱。

东方仪知四下气氛凝重,又道:“八卦之事,从无绝对,天道慈悲,总留有一线,所谓相由心生,命由己造便是此意。福缘可散,灾煞能破,皆在自身修行。”

话是这般说,可算果如此,难免天然信上几分,改命又谈何容易。

如此一来,宴会的兴致皆扫,周太后只随意罚了东方仪两杯酒,便道:“哀家年纪大了,精神不济,陪你们这些小辈闹这么一晌也累了。皇后,你陪哀家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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