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栖洲功夫不到家,到底比不过慕容赫,几招下来,腹侧被划出来个大口子,汩汩地流着血。
慕容赫在不远处拉着缰绳对他说:“你是霍宿淮的弟弟怎么会这么蠢,一个人过来和我打。”
既然来了,那也不要怪他杀他,即便是霍宿淮的弟弟,杀了人又要开始不死不休地打仗,可是战争不就是他所求的。
慕容赫骑马过来,松开脚蹬,手都按在鞍山蓄力,这是个很危险的动作,很轻微,如果对面是个经验更丰富的老将,很快就能猜出来他想干嘛,然后快速躲开。
可惜,霍栖洲太年轻,还拿着枪杆想要去抵,下一秒,慕容赫高高跃起,手持大刀正劈向霍栖洲,这一招重如千钧,足以连带枪把人头颅劈开,好似陈从玉当时那一招,只是陈从玉会在最后一刻收住刀势。
黑夜之中,刀光乍现,直朝霍栖洲天灵盖,他想躲开却太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脚狠狠踹在霍栖洲身上,将他狠狠踹在地上。
他的马狠狠撞在霍栖洲的马上,陈从玉迅速收脚,转身,头发束起在身后扬起,被那大刀削下来一些。
刀刃落在马背上,马鞍被劈开,直入马背。
慕容赫眉毛轻挑,拔出大刀,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新来的那人。
“师父,你,你来了。”霍栖洲挣扎着起来,看着陈从玉站在另一边。
“你是他师父?”慕容赫又用蹩脚的大雍话问,“怎么不教他学兵法呢?”脑子这样不好用。
霍栖洲冲的紧,捂着胸口:“你少管!”
陈从玉又翻身上马,对峙慕容赫:“我来跟你打。”
陈从玉把刀扔给霍栖洲,伸手:“把你枪给我。”
陈从玉拿枪虚虚握住,他的姿势让慕容赫看出了不对:“你左手受伤了吗?这样你是打不过我的。”这种长兵器很依赖双手协同作战,对面的人废了一只手,结果可想而知。
“废话少说。”
他的声音像是某种酸涩有甘甜的果子,慕容赫出神想,朝陈从玉挥出一刀。
陈从玉弯腰贴马,迅速躲过,本该有一息喘气的机会,但慕容赫能硬生生止住大刀的惯性,立刻又挥来。
陈从玉翻身从马背上下去,手抓着马鞍,待刀一过,迅速上去。
他的枪很快,即使是左手虚握着枪杆可他的枪尖还是往慕容赫头脖胸而去。
枪在他手里不仅能进攻,还能防护,让慕容赫招架不得。
两匹马又要分开,一回合即将结束,待距离拉大,又会是慕容赫的主场。
陈从玉懒得和他纠缠,瞅准了机会,在距离稍远,慕容赫调转马头之际,竟一跃在马背上站起来,几步助力,一跃跳在慕容赫马背上,牢牢站稳。
如同耍杂技一般。
他用枪杆猛勒住慕容赫的脖子,力气很大是朝着击断喉骨去的,可慕容赫立刻崩起肌肉抵抗,巨大的窒息感涌来。
大刀在他前面成了累赘,慕容赫不容过多思考,扔掉大刀,用手击打陈从玉的左手。
“呃。”很小很小一声闷哼,但还是慕容赫听到了,他用力翻身,带着陈从玉摔在地上。
陈从玉的身体压在他背上,顾不得疼痛,他压住慕容赫的手腿,握住他的头颅,向一侧掰去,竟是打算活生生扭断他。
慕容赫吃了位置的亏,陈从玉体重不轻,可他力量也不弱,双手挣扎着出来,撑起身体将陈从玉摔在一边。
陈从玉翻身而起,背上沾了草屑,他提起长腿往慕容赫胸前踹去,只踹的他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乘胜追击,跑过去,正要踩断他的脖子。
旁边突然有声音说:“快走!接应他们的人来了。”
陈从玉的脚没停,可慕容赫朝身边一滚躲来了,就地踹向陈从玉的脚踝。
陈从玉连连后退,余光看见不远处果然有黑压压的军队来了。
这样好的机会,杀不了慕容赫了
他拽着还在厮杀的霍栖洲上马:“都走!”
霍栖洲被横放在陈从玉身前,眼睛死死瞪着躺在地上喘气的慕容赫。
陈从玉骑马挥来身后盲射的箭,迅速拉开距离,离开箭程。
“殿下,您没事吧。”北狄兵将慕容赫扶起,他摇摇手,看着陈从玉离开的背影。
两人贴身厮杀时,他模模糊糊看见对方白皙的下巴,黑夜像是纱雾拢着人的脸,朦朦胧胧,神秘色气。
很熟悉,像是记忆中很远很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