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有些情人会因各种意外丧命。
魏母这次罕见抛头露面,站出身来为女儿奔走,并与魏父宣告离婚。
与此同时,韩林和郭娉婷也宣告离婚。
信廷地产暴雷,各种黑料频出,股价大跌,目前官方没有任何回应。
还有娱记报道韩章的公司,预测他公司遭受制裁打压,或岌岌可危,面临破产和易主风险。
“先吃饭。”手中遥控被夺,新闻声瞬间停止。
“你公司出事了?”她焦急万分。
“怎么,害怕以后跟着我喝西北风?”他边端菜,边戏谑说。
“是不是因为我?”她语气紧张。
他走过来,牵着她来到餐桌旁,将碗筷塞她手中,不以为意笑开:“为什么总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
他给她夹菜,目光真诚郑重,“浅浅,你有你的战场。我也有我的,不必为我担心。”
吃完饭,他推出一个蛋糕,雀跃地为她唱完生日歌,神色宠溺,“宝贝,生日快乐,吹蜡烛吧。”
热泪夺眶而出,她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我想要你和我一起。”
“好。”
一起吹完蜡烛,他将一顶镶钻的水晶皇冠戴在她头上,心满意足,极为骄傲。
他上下左右看她,像怎么也看不够,“真是漂亮完美的小仙女。”
情绪瞬间崩溃,她扑到他怀中,哭得毫无形象,局促的声音断断续续:“阿章,阿章,这样的生活,不太像真的。”
韩章亦红了眼,抬头将泪水逼回去,“只想要一个家,能有多难?”
五月初,韩章陪她去看外婆。
这时,她才知道,外公去世后,外婆生了场大病,几次差点去了鬼门关。
现下救了回来,仍在医院静养,陷入昏迷。
病房外,她远远看到游小英仍在病床上沉睡,迟迟不敢推开眼前的门。
“阿章,我害怕。”她后退一步,竟退到他怀中。
巨大的负罪感,令她不敢踏入这间病房。
韩章也不勉强,只说:“等外婆清醒的时候,我们再来,先让外婆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隔着病房门看向里面,情绪低落到谷底。
“阿章,你们来了。”浑厚的男声传来。
顺势看去,是衣冠楚楚的韩林,以及沧桑颓靡、满头银丝的郭娉婷。
韩林:“阿章,我有话和你说。”
她稍稍松开手,被韩章反手紧握。
他看她一眼,“有什么事,和我们一起说。”
医院里的大草坪,许多病人在此活动。
一个男人推着一个女人遛弯,女人坐在轮椅上,目光涣散,似乎对外界失去感知。
韩林和韩章并肩而行,郭娉婷也走在他身边。
“阿章,你的母亲也曾有过那种状态。”韩林忽然指向轮椅上的女人,“甚至比她更疯狂。”
韩章不置可否。
“你郭阿姨都和我说了。”韩林继续道:“其他的所有事,你尽数知晓。只有一件,你误会了。”
“茵茵的死,和我无关,更与你郭阿姨无关。”韩林说着,忆及往事,目露悲伤,“她,是因为听到你父亲的婚讯,才一步步变成后来那样。”
韩章瞳眸一震,语气沉下来,“什么意思?”
“茵茵和我是大学同学。我喜欢她,她却对我无意。后来,她遇到你父亲,和他相知相爱。你父亲允诺,回家去和父母商议,再来娶她。可不曾想,你父亲一去不返,她又有了你。她一直等,等来的却是你父亲的结婚消息。”
韩林轻叹一句:“从那以后,她便慢慢变得不正常。她清醒的时候曾央求我,这辈子不能告诉你真相和身世。至于你郭阿姨,茵茵自杀那时,我们确实只是生意上的伙伴。”
“所以,这就是你宁愿被我怨恨这么多年的原因?”韩章颤声问,眼睛潮红。
他不能接受,这么多年,生活在虚妄的仇恨里。
这份仇恨,联结着对他心爱之人的报复,令他成为了荒谬的笑话。
他恨错了人,也报复错了人。
宋浅浅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颤抖,用力抱住他手臂,试图给他支撑。
韩林无言,慢慢走远。
郭娉婷走到她面前,将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心,“浅浅,这是妈妈所有积蓄,就当作给你迟来的生日礼物。”
面前的母亲素面朝天,不复以往精致妩媚,许久不见,竟满头白发,苍老了快十几岁。
宋浅浅百感交集,一时从何说起。
郭聘婷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像在哭,“浅浅,妈妈自知犯下大错,不奢求任何人原谅。等你外婆一醒,我便自去向佛,希望能化去这一生的是非。”
“你……”宋浅浅瞪大双眸,声音刚出,眼泪随之落下。
郭娉婷霎时泪目,“浅浅,你是顶顶好的。人生,不抄近路,才是最舒坦的路。”
“我的好女儿,接下来,你该自己走了。”郭娉婷依依不舍地缓步离去。
最后,只剩下她和他。
看过去,男人神色愈发绝望悲怆,她紧紧环抱住他,不停哽咽着重复:“没关系的,阿章,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韩章忽然埋进她颈窝,默然不语。
只有她知道,这一天,颈窝处满是濡湿。
五月中旬一天,她去学校参加答辩,顺便拍摄毕业照。
进入答辩室前,她仰起脸,笑着对他说:“阿章,给我一个幸运之吻吧。”
韩章替她整理仪容,在她眉心、鼻尖、双颊、唇角、唇畔落下一连串吻,“幸运全给你,小公主。”
“阿章。”她双手食指按在他唇角向上提,“笑一笑啊!”
“没有更差了,万事万物都会触底反弹。”她语气坚定:“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
“去吧,小管家婆。”他推推她的肩,“我就坐在下面陪着你,不要紧张。”
“嗯。”
答辩完成,她又去拍毕业照。
操场上,全是拍毕业照的云大学子。
有些和好朋友一起拍,有些和家长一起拍,有些和恋人一起拍,气氛相当热烈欢腾,青春蓬勃、意气风发扑面而来。
她微微失神,想到家人,想到好友。
黎芷伶恢复了记忆,当然也走向为真相自我献祭的道路,如今处于社会舆论中心,来拍不了毕业照。
“我陪你拍。”韩章接过她手中的相机,搂过她肩头,“来,笑。”
“你毕业这么多年,还想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她揶揄一笑。
“老,你说我老?”他缓缓转眸,话里带上威胁。
她推开他,直接开溜,“做人不能太小气,实话还不让人说?”
他很快追上她,将她单手拦腰搂起来,抱在怀里,朝人多的地方走。
她双脚离地,看了看四周,发现一些意味不明的视线。
“你先放我下来,有人看着!”
“老人能有这么大力气?”他兀自嘀咕,作势又要把她举起来:“能把你架在我肩上,让你看高处的风景?”
她吓了一大跳,连声附和:“对对对,你最年轻。快放下来,我不要看高处风景!”
“举都举了,要不就坐在我肩上拍毕业照?”
“不要,小孩子才这么干!”
“你比我年轻,是孩子。”
“韩章,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和你没完!”
他一直闹,她一直哄,才没做出逆天举动。
骑在他肩头拍毕业照,画面太美好,她做不到。
闹了一天,回到庄园,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5月18日清晨,肖智扬带着一大批黑衣保镖,强势闯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