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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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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霆如被一道闪电劈中,眸光闪过震惊、委屈、呆滞,转瞬变为悲痛、无措以及懊悔。

车落入江水那晚,他能死里逃生,是因为她。

他早该发现,她明明会游泳,昨天怎么会对水那样恐惧?

他早该明白,她曾求他带她离开,那时他为什么没有坚定地选择?

一切过往,皆为遗憾。

周至霆的心像被人活生生从胸膛挖出,再大力捏碎,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尔后,他万念俱灰,平躺在沙滩上,失了魂般,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泪水汹涌。

宋浅浅窝在韩章臂弯里,听到远处凄惨绝望的哭声,为之动容。

“我放过他,你也不许再为他伤心。”韩章埋首,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

她紧紧回抱,头靠在他心口,倾听那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试图能找回些许平静。

韩章亲亲她发顶,“这几天,你太累了,睡吧,到家叫你。”

回程中,韩章怕怀中女孩睡得不舒服,一动不动。

他轻声呼唤她几句,确保她已睡熟,温软的嗓音顷刻冷硬:“周至霆之前为壮大信廷做的那些事,全部曝出去。”

“好的。”祁安心平气和地回应,就知道韩总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周至霆疯到拉着宋小姐一起死。

韩章低头,目不转睛盯住女孩熟睡的面庞。

她愈发消瘦,蜷缩成一团,

阳光下,她脸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肌肤吹弹可破,潮红的脸颊掺杂一丝苍白,像初生小兔子般孱弱。

忽然,她秀眉蹙起,嘴里嘤咛,哭声娇弱而嗡嗡:“不要,不要走!”

“乖,睡吧。”他轻抚怀中女孩鬓发,在她额间落下亲昵的吻,“我在,不怕。”

祁安透过后视镜,看到温情脉脉的男人,不由得感叹:这世上,果然一个猴一个栓法。

重回庄园,日子恢复表面平静。

时光在她眼前,似乎流失得更慢,慢到能敏锐发现,所有人都在若有似无地迁就她。

以前,韩章习惯每天在一楼看新闻,现在从不外放。

再如,庄园中的佣人,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更轻。

她每天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必定是他。

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他说:“Buongiorno, mia principessa.”

早上好,我的公主。

晚上入睡前,最后一个看见的,也是他。

他会格外正式地亲吻她眉心,说出那一句:“Buonasera, mia principessa.”

晚上好,我的公主。

他会将她抱坐在臂弯里,像抱小孩一样,带她去马场喂踏雪。

他会抱着她,躺在花园躺椅里,在她面前雕刻她的木雕小像。

起初,他手法笨拙,总不能精准掌握下刀位置和大小。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提醒:“不要单手推刀,用拇指推,这样更方便。”

他反手握住她,亲亲她侧颊,“我不太会,你教我。”

她带着他雕完一颗眼睛,才松手让他继续,不由得脱口而出:“我只是半桶水,我外公才是真正的高手,要是他在这……”

话音戛然而止,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涌上心头,浓厚的阴郁和疲倦似乎下一秒能完全吞没她。

“对我来说,有你在,已足够。”他低头贴上她脸颊,轻声细语,“浅浅,答应我,陪我一起雕完这个小像,好吗?”

一尊木雕,做成并非易事,特别是他这种纯新手,没有几个月,根本做不成。

“为什么突然要雕我的小像?”她一怔,压下心头狂躁。

“你送过我几尊雕像,我回赠你一尊,礼尚往来。”他聚精会神地雕刻,“如果累了,就睡吧。”

男人双手指节白皙修长,阳光似乎顺着他雕刻的每一刀,流入那尊尚未成形的木雕,晕染出神圣的光辉。

她渐渐看得痴迷,心也随之恢复平静。

一直以来,他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便是冷面的工作狂。

现在这样具有烟火气,实在出乎她意料。

他还会背着她,到公园遛弯。

以前他话少,现在变得喋喋不休。

有次傍晚,他指着公园旁卖糖葫芦的小摊,“浅浅,想不想吃?”

橘黄色夕阳下,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年幼的女儿买糖葫芦。

丈夫拿着一串糖葫芦逗女儿,小姑娘珠圆玉润,duangduang跳起来,用肉乎乎小手去够。妻子付完钱,随手呼向丈夫,埋怨对方老招惹女儿。

最后,一家三口,和睦离开。

如此简单温馨的生活,却是她的求之不得。

她一直以为,能凭努力再有一个家。

到头来,她间接让其分崩瓦解。

外公去世,妈妈失德,她不知未来在哪里。

她摇摇头,深吸口气,缓解低迷的情绪,“阿章,我们回去吧。”

“浅浅,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困难。你想要的所有东西,只要我在,都会给你。”韩章感知到她的情绪,语气变得昂扬,“相信我,好吗?”

“好。”她伏在他肩头,近距离观看金灿灿的阳光在他脸上跳跃。

“阿章,我想去看外婆。”

“等你身体再好些,就带你去。”

“阿章,我又有些害怕见外婆。”

“浅浅,比起怪罪,外婆应该会更担心你,希望你过得好。外公过世前,总惦记你过度自责。”

“宝贝,你很好。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好。”

她热泪盈眶,伸手揉揉他莹白的耳垂,吸吸鼻子,“你最近,怎么这么会说话?”

韩章嗓音如春日里的汩汩清流,破开冬日寒雪,格外清透轻快,“那你不能再抛弃我。”

“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了?”她百无聊赖,去抓他的头发。

他稍稍偏头,将更多头发送去,看她抓得起兴,眸中无限深情,“你说没有,就没有。”

她揉乱他的黑发,“阿章,你小时候肯定很辛苦吧!”

“过去的事,不必介怀。”他偷亲她,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她扯扯唇角,第一次露出舒心的微笑:“阿章,你太聪明了。”

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留恋,留恋到难以割舍。

用木雕留住她,用自己的过往开导她,无非想将她当初在山崖前的承诺无限延期。

那个继续活几个月的承诺。

“那……我成功了?”韩章侧眸,看到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地。

“嗯。”她紧紧环抱他,轻笑道:“话说到这份上,你现在还能推开我。不然,我会一辈子缠着你的,我可小气了!”

“最好不过。”他笑逐颜开,背着她,迎着夕阳跑起来,“公主坐好,该回家了。”

“我是公主,你就是王子了?”

“我比较喜欢当骑士。”

“那你还是当王子,更舒服。”

骑士会做好时刻为公主牺牲的准备。

不吉利。

4月22日,她二十一岁生日,无心大办。

韩章随她的愿,只在家中给她亲自下厨。

她想进厨房打下手,被他赶回客厅。

无事可做,她打开了电视。

她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已乱成一锅粥。

谭江影税务问坐实,被正式封杀。同时期,谭父沉迷赌博,欠下巨额赌款的新闻也爆出。

警方也介入调查魏思洛的人体标本展,由此引出一系列命案。

魏父之前所有情人,但凡怀了孕,没一个能正常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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