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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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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春杏挑了好些绫罗绸缎,兴致勃勃回了耳房,说是今晚就能缝出一件花袄子。

穗穗兀自躺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睡意,便又起身,挽起青丝,点灯研磨,打算将好消息写信告诉娘亲,等春杏找到门路了,就封在那些银钱里一起送出去。

烛光如豆,雀跃跳动。远处人声鼎沸,玉壶光转。

穗穗心绪恬淡,正写得入神,便听院中“咚”的落下一重物。

笔尖哆嗦着溅下一滴墨,穗穗搁下笔,推窗查看,正见慕容远从天而降,狰狞面目铺天盖地砸下来,说是凶神恶煞也不为过。

穗穗心尖一颤,“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远瞥她一眼,一言不发闯进屋子,寻着四壁屋角走上一圈,将橱柜书架摸了个遍。

“刚才那人呢?藏哪儿去了?”

“什么人?”

穗穗不明所以,见慕容远翻倒床尾,就要将她藏得银钱翻出来,她赶紧上前制止,

“这王府是三爷建的,我这间屋藏不藏得了人,三爷比我清楚。”

这话倒没错。她这间屋子就巴掌大块地方,一眼望到头,更没有什么密道暗室。

慕容远瞪着眼环顾一圈,勉强收回手,“冬猎的刺客逃进了府中,此人很危险,你万不可替他隐瞒。”

“知道了。”

穗穗嘀咕着,心里泛起些不快。

分明能够好好向她解释,却不由分说翻她屋子,还是不信任她呗。

慕容远吐着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下心绪。他负手站在屋中央,目光到处打量,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忽然,他的视线停在桌案上,蹙眉端详片刻,他大步走过去,“你在写什么?”

穗穗心中一惊,那是她写给娘亲、告知有孕的家书。

“没什么。”

穗穗跟上前,伸手想要遮掩,却见慕容远举起信笺,对着烛灯左看右看,脸上泛起几许狐疑。

哦,看来他不认识她们南楚的文字。

穗穗悄悄松了口气,恳切的望向慕容远,“是写给娘亲的家书,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三爷还给我吧。”

“家书?”慕容远瞥她一眼,凑近信笺左瞧瞧、右看看,到底是觉不出端倪,只好犹犹豫豫的递给她。

眼见穗穗合掌要收回书信,慕容远眸光一闪,忽然扬起手臂,又将信纸从她手里抽出来了,

“等等,”

他盯着穗穗,眼底搅起一团昏暗的漩涡,

“你被本王幽禁在王府,居然有法子与外界联系?”

穗穗想隐瞒银钱,没料到又被他抓住家书,看出她的意图。在银钱顺利送到娘亲手上之前,她还不想告诉慕容远,只好支支吾吾,躲躲闪闪,一看就心虚急了。

灼烧的目光徘徊在她的头顶,慕容远被她气得冷笑,“好啊,好啊,五公主真是好胆量,好胆量!”

枉他为证她清白,年节都没歇上一天,与定西那帮蛮夷斗智斗勇。

枉他担心她,担心得心跳都快停了。

枉他甚至还想着,想着娶她!

“你买通了哪一个侍卫?还是说,你已倒戈太子皇后?难不成……”

慕容远咬着后槽牙,声音渐渐冷若冰霜,

“难不成,前朝细作,从头到尾,就是你安排的?”

什么前朝细作,穗穗听不明白。她不住摇着头,因为够不到慕容远高举在手的家书,只好一遍遍向他解释着,

“我只是写了这封信,我真的就只是写了这一封信。”

担心着肚子,穗穗不敢动作,扭扭捏捏的模样,在慕容远眼里越发像藏着掖着什么。

冬猎时刺客跑进了她所在的营帐,今夜刺客又跑向了她的院子。

有哪么多逃生的去处,刺客却独独往最危险的敦王府跑。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慕容远眯缝着长目,黑色眼仁渐渐竖直,盯着穗穗犹如鹰隼死咬着猎物,

“你以为满篇南楚文字,就可以骗过本王?老实交代,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你嫁来北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穗穗害怕他对肚里的胎儿不利,不住后退着,挣扎时,抬眼撞进他吃人般目光,里面有质疑、有恼怒、有焦躁,唯独没有耐心、没有尊重、没有关心。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时至今日了,他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一点改变也没有。

“我告诉你了,你又不愿相信,”

穗穗扬起玉颈,泪珠顺着耳垂滚进衣领,

“我说,我在信里告诉娘亲,我在北燕安顿下来了,我不会再离开,我要留在这里,你信吗?”

慕容远狰狞的面貌有刹那的恍惚,穗穗垂着眼儿凄凉一笑,“你看,你骨子里就不信我。”

听着穗穗自嘲的哭腔,慕容远胸中涌起一股不知所措,不觉将家书揉成团、死死攥进掌心,

“本王凭何相信你?你们南楚,狼子野心,诡计多端。你屡次三番与前朝细作牵连,难不成,是想匡扶前朝,来颠覆北燕? ”

其实,若是慕容远没有故作凶狠来掩饰自己的惊慌,或许穗穗能听出来他话语里的祈求。

祈求她再否认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只要她能说一句“不是她”,他再也不会怀疑她。

可惜,那时他们都还太年轻了。一个情不知所起,只会用凶戾包裹自己,而另一个,早已被伤得支零破碎。

“哐当”巨响落在屋内,慕容远一拳砸在桌案,用带血的指腹捏住穗穗的下巴,

“说话!为什么不反驳我?

汹涌泪水冲刷着他指缝中的血迹,穗穗咬着唇,哪怕将唇角咬得惨白,也不发出一个声音。

慕容远恼得喘不上气,拳头死死掐进掌心,斑斑血迹在家书上绽开红梅,

“好,好,你不说实话是吧……你不说实话是吧……你不说话……”

“嘶啦”,纸张碎裂的声音刺痛神经,家书在他手里被撕成两片,继而是三片,四片……

无数碎纸片被他抛到空中,纷纷扬扬,像一场漫天大雪,落在穗穗的乌发上,素衣上,落在脚边,落在案头,堆积满地的白。

穗穗垂着头,拾起脚边的一小片碎屑,上面残留着破碎的“孩子”二字。

那不是通敌的书信,那是她有孕在身的喜讯啊。

因为有了孩子,她决定留下,留在慕容远身边。孩子是她唯一的牵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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