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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神尊他移情别恋了 > 第283章 对峙

第28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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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矅坐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小莲从外面回来,两三句话就概括了一天的行程。他不需要了解的太详细,只要知道他安好无恙即可。

山里伤人的野兽一直没有眉目,但这种事从前也有,人们关注一阵便习以为常,只是在听到谁谁谁又遭殃了之后感叹一句可怜,又在心里窃喜幸好不是自己。

萧珏沈怀亭一行和青赋前后脚回来,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大的阻碍就拿到了降魔草。

给纪惟生治伤的时候,沈怀亭眼也不眨的盯着,直到青赋抹了把汗,说大功告成,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从纪惟生处出来,沈怀亭说想喝酒,雪鸣寻了一家小酒馆,酒一上来,他一句话没说,先连喝三杯。沈怀亭酒量一般,三杯酒下肚,面皮通红。

他看上去又高兴又紧张,拿酒的手不住的抖。

重矅没问缘由,红尘九曲,其间因果,种种因缘际会,若都要一一探究,岂非精疲力尽?

酒灌下去,沈怀亭很快有了几分醉意,笑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何喝酒?”

重矅淡漠道,“喝与不喝,是你的自由。”

沈怀亭无奈的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压根不关心我做什么。我很怀疑,这世上还有你在意的事情吗?”

重矅道:“种种挂碍,无非徒增烦恼。”

沈怀亭点头说,“也对,人活着已经很累了,若是再让别人的事情占据自己的精力,岂非不智?”他把酒给重矅满上,“不过呢,人总有不理智的时候。”他话锋一转,“你待林家那两位公子就格外不同。”

“有何不同?”

沈怀亭捏着酒杯道:“替林长思解围,又想方设法开解林长怀。这都不叫不同,这叫偏心。”

“解围不过是碰巧,至于开解,从何说起?”

沈怀亭笑:“小莲天天跟在林长怀屁股后面,难不成是他自己乐意?”

“是我让小莲跟着他,他行动不便,恐跟前人不得力。相识一场,举手之劳罢了。”

沈怀亭假装听进去了,玩笑道:“你跟纪惟生也算相识一场,怎么没见你关心关心他?”

“衍天宗看顾周全,何须旁人多事?”

“好吧,你说服我了。不管怎么说,他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这次去魔界怎么也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你知道我们是在哪找到降魔草吗?”

重矅眉眼未抬:“何处?”

“魔界的黑市上。本来我们是去打听消息,没想到,竟在一个地摊上见到此物。我买那棵草,老板怕我亏了回头反悔,还送了个匣子。你说滑不滑稽?魔界的人竟然不认识降魔草,拿来当破烂卖。”

重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人见过也正常。”

以屠寂的精明,能以一株降魔草摆脱魔界的嫌疑,何乐而不为?

沈怀亭说:“也是,都说降魔草生在魔界禁地,估计也没什么人有这个眼福。不过也多亏是这样,不然,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他把酒端起来递给他,“我今天高兴,陪我喝一杯。”

重矅接过,放下:“我不饮酒。”但随即拿起手边的茶杯:“喝茶可以。”

沈怀亭微笑,和他的茶杯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重矅也礼貌性的喝了口茶。

沈怀亭一手支着额头,醉眼朦胧的看着他说:“你知道吗?这是我活到现在为数不多自己做主去做的事情,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想自己做主,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重矅道:“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家族的荫庇,一边又痛苦家族的掌控,这是自寻烦恼。”

沈怀亭直笑,一点也不生气:“你话虽然少,但不得不说,当真一针见血。渝兄,我若是有勇气拒绝家族荫庇,也没必要痛苦,那不正是因为我既没本事脱离家族,又不想当被圈养的鸟儿,这才痛苦吗?”

“凡事利弊双生,只想得到好处,而不愿承担义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怀亭若有所思:“是啊,是这个道理,想不到你比我更明白。渝兄……”

他撑着头忽然仰起脸问他,“林长怀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重矅怔了一下,缓声道:“耽搁太久,痊愈的可能很小。”

沈怀亭看着他:“你一定觉得很惋惜吧?他正值年华,本该踏马挽弓,却要在轮车上坐一辈子。”

重矅说:“也许……这是他的命数,非人力可改。”

“会遗憾吗?”

重矅捏着面前的茶杯,声如落羽:“人生难免遗憾,免不了的。世人都追求圆满、完美,可这世上的事总是不圆满、不完美的多。他虽有此一劫,但总归平安健康,与更糟糕的结果相比,这已经很好了。”

沈怀亭低头喝酒,悄悄掩去眼角的泪意。

重矅自顾自喝茶,眼中竟像是喝了酒一般有些朦胧。

“渝兄,其实……”沈怀亭突然想把事实告诉他,他那些可笑的私心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只希望他得偿所愿,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对这世间不会再大失所望。

一辆精巧玲珑的马车停在酒馆门口,虽不豪奢,可仅凭马车上低调内敛却又毫不掩饰的贵气,足以看出主人身份的不俗。

随从掀起纱帘,周围的人都纷纷探出头去,只见一人从马车上下来,身姿清华,仪态典雅,让人忍不住唏嘘惊叹。那人径直步入酒馆,老板和伙计都看呆了,就连饮酒的客人也都忘了划拳说笑。

沈怀亭循声看过去,第一反应也是诧异,这地方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不过很快他的惊叹就变成防备和警觉,因为这个人正朝他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但准确来说,是朝重矅走过来。

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他在看到重矅时眼底不动声色的惊喜和欣慰却让沈怀亭很是不安。他的警铃只会对他觉得有威胁的对象响起,而这一刻,声响震耳欲聋。

来人长揖,重矅面色如常。重矅不发话,来人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似乎只要重矅不开口,他会始终如此。

重矅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沈怀亭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重矅起身随来人离开,沈怀亭看着那人跟着他出了酒馆,捞起纱帘,随他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杂着金线的流苏微微晃动。

重矅坐在后座,男人面色沉凝的坐在右侧:“溟侓知道,此番不该惊扰尊上,只是事情棘手,溟侓属实不知该如何决断,还请尊上指点一二。”

重矅开口,神态与方才截然不同:“你掌神界也有数万年了……”

“溟侓掌神界数万年,不曾为尊上分忧,有负尊上所托。”

“若你只会一味认错,你这个神主意义何在?”

溟侓垂首:“尊上教训的是。”

“说吧。”

“是,”溟侓缓缓开口,“羽沉河泛滥,殃及魔界,我本想回引此河,不曾想一时失控,河水倒灌,淹了魔界十二城。屠寂为自保,引水入人、妖两界,我本欲治罪,却不想屠寂此人性情乖张,不仅不认罪,还一再以魔界受灾为由,要求神界将妖魔两界接壤的几处灵脉划给魔界……”

重矅面色平静,溟侓只好继续往下说。

“此等无理要求,我自是不会同意,但神界中人却认为应当给予魔界补偿,就连稷辛也偏帮屠寂……此事僵持日久,我不敢轻易决断,因此前来请尊上指点。”

重矅听过,问他:“有何证据证明是魔界引水入人、妖两界?”

“这根本不需要证明,除了魔界,还会有谁?”

重矅抬眼看他。

“尊上,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魔界受灾,无力阻挡羽沉河泛滥之势,引往人、妖两界是唯一的办法,屠寂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不证自明的事情。”

重矅只问:“既然不证自明,他为何不肯认罪?”

“屠寂便是仗着稷辛向着魔界,不会与他为难,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神界众人又为何替魔界求情?”

“是他们是非不分,还有屠寂此人惯会蛊惑人心,让人轻信于他。”

重矅听了,也没什么更明显的反应,只问他:“稷辛可有跟你说过他当年在魔界的事?”

溟侓不解:“没有。他很少跟我说起以前的事。以前离昊在时,偶尔还会提几句。”

重矅说:“他去魔界之前,魔界就像现在的妖界,四分五裂,战火不断。他那时还不是上神,更不是魔界的主君。也就数年光景,魔界就如现在铁板一块,无可撼动。”

“尊上是想告诉我,稷辛治理有方,比我更有智谋,更有手段。所以直到现在,魔界依旧对他敬畏有加。”

“我不在乎过程,我只看结果。但你应该去了解那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我虽没听他亲口说过,但也有所耳闻,说是能征善战,几乎百战百胜。我承认这方面我的确不如他,但现在不是征战。”

重矅只淡淡道:“他最狼狈的那次,是在出战之时遇上自己的雷劫,被九天玄雷劈到魂魄移位,六识尽散,以至于身首异处都毫无感知,但他还是凭一缕残识支撑半截残躯赢了那一战,所以后来魔界中人,敬他的退避三舍,怕他的闻风丧胆。”

重矅轻描淡写几句话,溟侓却听的后背发凉:“半……半截残躯?他从没说过……我只听说他对敌人狠,没想到对自己也这么狠。”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任。你一次决策失误便水淹魔界十二城,他们自然会审视你作为神主的资格。质疑的声音多了,人心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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