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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神尊他移情别恋了 > 第283章 对峙

第28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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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侓一震,眼神涣散:“所以是因为我无法回引羽沉河,他们认为我没资格做这个神主……”溟侓抬眼看他:“是不是一开始我就不该回引?当时众神各执一词,我当时只觉得回引一事或许可替尊上分忧,所以就……”

“身处高位,要学会分辨底下的声音。如何取舍这门学问谁也教不了,只能你自己去悟。”

溟侓低下头:“尊上是不是也对我失望透顶?”

重矅说:“要时刻记得——凡事量力而行。”

溟侓颓然:“我是不自量力,或许稷辛比我更合适成为神主,请尊上将溟侓废黜,让我做个逍遥神君,也乐得自在。”

“任何事都并非一蹴而就。从你降生神界,无论做任何事都有众神鼎力帮衬,少了些历练,如今正是磨砺的时候。”

溟侓忧心的说:“可我淹了魔界十二城,以屠寂的处事风格,他绝不会忍气吞声,定会要神界给他一个交代,与其到时候让尊上为难,还不如尊上现在就处置了溟侓。”

重矅看了他一眼,溟侓垂着眼睛,并没看见他意味深长的视线。

“知错能改,为时未晚。但你要记得,你犯错的次数是有限的,你身为神主,每错一次,都会有人付出惨重代价,而底下质疑的声音也会更大。你犯错越多,信任便越少,神界的威望也会有损。如果有一日,其他人意识到你无力威服六界,神界威信荡然无存,如今安稳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溟侓感慨的说:“从前,我竟当真以为六界亲如一家。不想,我自小亲近的这些人也各有盘算。如今,就连稷辛也偏帮魔界,他明明早已不是魔界主君,却可以一句话就让屠寂听令而行。而我这个神主,就如同一座泥塑……不仅其他几界敢无视我,就连神界的人也不听调遣……”

“你要调遣何人?”

溟侓说:“回引羽沉河时,我本做好了万全之策,请凤凰、腾蛇、九尾狐和灵鹤四神族护法,不曾想,他们竟置若罔闻,最终导致回引失败。事后,我本欲追究此事,他们竟称尊上有令,无事不出,这分明就是借口。”

重矅道:“这四族曾历大战,元气大伤,当年我的确让他们休养生息。”

“可他们身为神族,理当为神界效劳,怎可托辞?”

重矅只道:“神界的事既由你做主,当年所言不作数便是。”

溟侓忙道:“尊上,溟侓并非此意。我并不想号令他们,只是事已至此,我想做些事情弥补过错。”

溟侓继续说:“我想再试一次。”

重矅说:“回引并非易事。”

“溟侓知道不易,可若不回引,岂非叫魔界笑我神界无人?让其他几界看笑话?若是此番还是没能成功,就算尊上不责罚,溟侓也无颜忝居神主之位。”

溟侓在镇子上落脚,与重矅只隔着一条街。

隔三差五以请教为名上门,他举手投足都有让人自卑自审的仪范。沈怀亭在他面前也变得不自信,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成,以至于他从骨子里透着的谦卑温和会让人觉得自惭形秽,一点点友好和善的表示便叫人受宠若惊。

沈怀亭有心留意他,发现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宗门仙首,无论是中厚正义之人,还是三教九流,他都能与他们搭上话。但同时,他待人又一视同仁的不屑一顾,无论是真诚的仰慕还是虚假的恭维,全都不曾上心,仿佛一切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脚下的一抔泥。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骄矜和高傲,让每一个与他接触的人都会想到自己的卑贱和渺小。

因为重矅的缘故,沈怀亭对这个自称叫渝明的不速之客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像个云游四方的客人,对陵渚的一切都充满兴致,但更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满怀悲悯却又袖手于侧。

重矅让他去观摩河道,沈怀亭陪他四处参观,在看过雄浑坚实的河堤之后,他问沈怀亭:“那便是用来阻拦洪水的堤坝?”

沈怀亭刚想回答,但他眉眼间流露出的神色仿佛在说“不自量力的蝼蚁要筑堤坝防洪,真有意思”。

沈怀亭没好气的说:“怎么会是用来防洪?人家是修来玩儿。”

“是吗?那你们可真有意思。”

这个语气让沈怀亭忍不住想打他一顿,但想想他是渝占亭的远方亲戚,他还是忍了。

看到河里隔几米就立着的石柱上嵌着避水珠,他莫名笑了一下,沈怀亭立时觉得自己有被冒犯:“你笑什么?”

溟侓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家中池塘里有许多这样的珠子,成色比这个好上百倍,可惜出来的急,没带上一些。”

沈怀亭觉得他脑袋被驴踩了:“这是避水珠,海里的奇珍。”

溟侓点头,漫不经心的说:“原来是奇珍。”

沈怀亭忍不住道:“这可是衍天宗跟北海水君求来的。”

溟侓一脸真诚的发问:“怎么不让他送些成色好的?”

沈怀亭怒了,北海水君乃掌着一方水域的上君,若不是单云阁天界二殿下的面子,能拿到避水珠?听这人的口气,竟像是青菜萝卜一般。

“这避水珠乃海妖内丹所化,千百年也未必成形一颗,成色好的,起码得上万年。”

“那就让他挑些上万年的送来,送这种成色的来,不是故意让人难堪吗?”

“阁下口气道不小。”

单云阁和萧莲舟一行迎面而来,溟侓方才那些话恰好一字不落的落在人耳朵里。

沈怀亭知道单云阁睚眦必报的性子,心里也不禁为溟侓默哀。但想到他跟自己同行,也不好不替他解围。

“单元君勿怪,他初来乍到,言语无忌,还请莫要与他计较。”

单云阁扫了他一眼,不想此人反道眼神玩味的打量他,那眼神活像是在打量小丑一般,格外刺眼。

“沈仙君现在是随便什么人都结交了?”

沈怀亭解释道:“这位是占亭的远方表侄,途径此处,特意来探望他。”

闻言,单云阁忍不住嘲讽起来:“沈仙君还真是细致入微,连渝占亭一个远方表侄都要亲自陪同,他这高枝道是攀得划算。”

单云阁说溟侓,沈怀亭无所谓。

但他要提渝占亭,那他忍不了。

他笑笑:“单元君可有听过一句话,千金难买我乐意?”

单云阁脸色登时一沉:“沈仙君可真是萧然恣意。”

“不敢。”

说话的功夫,溟侓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眼角似有若无的笑让萧莲舟格外不适。他隐约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想必这位就是萧宗主,失敬。”溟侓口里这么说,却未见行礼之举。眼神从萧莲舟腰间扫过时,突然沉了几分。

单云阁越发看他不顺眼:“这就是渝占亭的亲戚,乡野之人,果然不懂规矩。”

溟侓看了他一眼,轻飘飘一句:“得亏我只是乡野之人,我若是只低贱精怪,岂不是要将我就地诛杀?”

沈怀亭浑身一僵。

单云阁生母为精怪一事乃天界隐秘,少有人知,此事更是单云阁的逆鳞。沈怀亭认为他一个凡人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可误打误撞撞在刀尖上,连他一时竟都不知该如何打圆场。

单云阁果然面色难看,隐隐有杀气外露,萧莲舟察觉他的异样,开口周全道:“这位公子说笑,元君他并非此意。方才听公子说起避水珠一事,想必公子有所不知,此物罕见,元君心怀仁爱,几番辛苦才寻来这些,实属不易。”

萧莲舟本想借此替他周全颜面,谁知溟侓却笑话道:“既然如此,怎寻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的东西?这样的避水珠跟河滩的石头有何区别?”

单云阁冷笑:“夏虫岂可语冰?你一村夫,只怕连避水珠三个字听也没听过。”

溟侓似笑非笑:“但凡生着一双眼睛,便知这些珠子质地驳杂。你该不会告诉我,此物正是越驳杂越珍奇吧?”

单云阁面不改色:“是又如何?”

溟侓随手指向萧莲舟间:“这么说,萧宗主身上这块玉算得上天下至宝了。”

玉石的成色大多一眼就能看出优劣,萧莲舟身上那块就是块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玉。单云阁也曾提过几次,但这么多年,他一直挂着。

萧莲舟神色不太自然:“普通玉石怎可与灵物相提并论?”

溟侓却道:“我道觉得萧宗主这块玉价值连城,反道是这些避水珠一文不值。若非如此,堂堂一宗之主也不至于将它作为贴身之物。可是这个道理?”

萧莲舟正色道:“玉不过是俗物,这些避水珠却关乎陵渚百姓安危,何者为贵还需多言?”

溟侓一笑:“我以百金与萧宗主换这俗物如何?”

萧莲舟脸色一沉,肉眼可见的不悦。

溟侓还不知收敛,接着道:“千金?”

沈怀亭几乎在怀疑这人是不是找死。

“萧宗主,万金如何?莫不是万金都不换?”

萧莲舟眉峰微聚,眸底深沉:“此物的确不值万金,但跟我多年,岂可以金钱衡量?”

“那便是无价之宝了,”溟侓说:“这就说的通了,古语说故剑情深,这故玉之情想必不分伯仲。”

单云阁若有所思,渐渐脸色黑沉。

萧莲舟不客气道:“渝公子知仪识礼,这位公子虽出同宗,道是大相径庭。”

溟侓一笑,开口掷地有声:“差之千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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