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儿又回家狠了狠心,因着家里大多都是棉布衣服,还新着,便把周宵平日里上山打猎或着干农活穿的带补丁的旧衣收拾收拾,拿去了鹿窝那边。
所谓鹿窝,就是周宵他们打算养鹿的时候,给园子里的鹿搭的茅草棚子,能遮个风挡个雨,冬时,周宵他们还会在棚子四周给它们挂上厚厚的帘子,园子里的鹿自己就会过去。
便是动物,也是最会趋利避害的,哪里好睡,它们自己心里头门儿清。
喜哥儿因着心里头的不忍,连怎么处理鹿茸都没顾上看,光顾着照看那三头受伤的雄鹿了。
周宵无奈摇头,把约摸着有四斤的鹿茸带回家,他还是第一次弄这东西,该怎么处理还是得问下见多识广的小爹才行。
顾筠伸手接过刚收割下来的鹿茸,这玩意儿他以前只听过,还真是没有见过,很是仔细的看了一番,想了想道:“这东西切片晾干,囤着就行,或者你直接拉去镇上,卖药铺不如直接去镇上富户门口转转,有钱人家妻妾多,最是需要这东西。”
周铭在一旁不舍的看了一眼顾筠手里的鹿茸,几番纠结,还是没能开口。
顾筠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乐道:“你想留着?”
周铭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脸都有些被顾筠气红了,嚷嚷道:“我需不需要你不清楚?!”
毕竟鹿茸这东西,壮的哪里,没人比汉子更清楚的了,但也没有汉子被自家媳妇质疑,不被气的跳脚的。
当着周宵的面儿,顾筠红着脸等了他一眼,真真是老不羞,周宵就跟没听到一般,反正他是用不到。
顾筠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但再怎么说也是比他们思想开放了些的人,轻声道:“留一个在家,剩下的今儿你便拉去镇上卖了,富户人家应是会买的。”
周宵点头,一旁的周铭张了张嘴,俯在顾筠耳边轻声道:“我觉得我真还不用吃。”他自我感觉还是能满足的了顾筠的。
看周宵已经拎着其他的鹿茸走远,没了小辈儿在前,顾筠本性露了出来,轻声嘻笑道:“我还真挺想念你二十啷当的时候的雄风呢。”
周铭真真是气都气不起来,毕竟没有哪个汉子能挺着胸脯说,四十来岁的年纪跟二十来岁差不多,狠声道:“今儿晚你给我洗干净等着。”
顾筠笑的眯起了眼睛,不再调戏自家夫君,看了眼剩下的那根鹿茸,“你不是有坛子酒不舍的喝的,我切好,你放几片进去。”
周铭不怎么乐意,怕放了鹿茸进去,味道就变了,顾筠看了眼他,也没勉强,晾干了,炖汤喝也是一样的。
“啊啊~”小床上的圆圆掀起身上的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两个爷爷。
顾筠心下一突,倒是把俩崽子给忘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有些话是不能在外头乱说了,顾不得处理鹿茸了,先紧着哄圆圆去了。
等喜哥儿这边忙完,鹿角早就不流血了,喜哥儿和童哥儿他们也发现了,止血的药草敷上去,没多久就不流血了,他俩以为是周宵买的药草见效快,也没多想。
见三只雄鹿精神还不错,喜哥儿也放下了心,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紧着回家做午食去了。
等喜哥儿回到家,顾筠已经把鹿茸切好片,放竹篾上在院子里晒着,周铭正陪着圆圆玩闹。
“怎的不见阿宵?他去哪儿了?”喜哥儿洗干净手,先去竹篾那儿看了看,进灶房帮着顾筠做饭,看了一圈儿不见周宵,问道。
“去镇上卖鹿茸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喜哥儿点了点头,看了眼案板上的菜,喜道:“小爹,今儿做辣椒酿肉?”
顾筠笑道:“是,最后一茬儿辣椒了,辣椒秧子明儿就能薅了。”
喜哥儿笑道:“我和童哥儿他们明儿就薅了去,把地翻翻,也是该种些秋菜了。”
喜哥儿心里开心,他就是爱吃顾筠做的辣椒酿肉了,怎么吃都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