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力玮听说范春天被开除,难以置信。
钱妈妈对此很是嗤之以鼻:“幸好你俩没结婚,不然她就成了你的负担了。”
钱力玮想不出范春天为何会被开除,她不是才入职两个月吗?
在钱妈妈的安排下,钱力玮竟然接受了相亲。
钱妈妈为了早点抱上大胖孙子,托人给钱力玮介绍了五个年龄、家庭、收入、学历等各方面都跟他比较匹配的女孩子。
钱力玮心里还没彻底放下春天,没太多精力应付其他女孩子,但又不忍驳了妈妈的安排,所以让妈妈将这些女孩都约在同一天见面,每个女孩之间的时间错开一个小时。
相亲这天,钱妈妈陪着钱力玮一起到了相亲的咖啡厅。
第一个相亲女孩,各方面钱妈妈都很满意,但因女孩是单亲家庭,希望婚后带着她妈妈一起生活,钱妈妈考虑到自己也会在儿子婚后跟着一起生活,所以心里有点介意这件事情;
第二个女孩长相、身材都和演员、模特一般无二,且家境很好,学历也不差,在看到钱力玮后,直接说没看上钱力玮。她走后,钱力玮倒觉得相亲成功与否都无所谓,但是气坏了钱妈妈。女孩刚离开咖啡厅,钱妈妈就给女方的阿姨打电话,狠狠的数落了一通女孩没有礼貌,没有家教,女孩阿姨一听,立刻挂了钱妈妈电话,钱妈妈想再次打过去,发现人家已经把她给拉黑了;
第三个女孩长的比较普通,因学历、家庭良好,所以当初介绍了,钱妈妈也赞成两人先见一面。钱力玮在和她聊天的过程中,发现女孩似乎很内向,不太爱说话,所以想快点结束这次相亲。钱妈妈却接过话,和女孩聊了起来。女孩说自己还要读研三年,问钱力玮愿不愿意等她。钱力玮本就没看上她外貌,所以委婉的拒绝了。
女孩走后,钱妈妈有些着急了,“后面还有两个了,说什么今天也得定一个。”
钱力玮叹了口气:“妈,这是在相亲,不是在买茄子和土豆,说定就能定的。”
第四个女孩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坐下后,打量着他们母子,问钱力玮是否是妈宝男。钱力玮看了眼妈妈,当场否认,女孩这才安心,但随即问了很多现实的问题,例如婚房和车子准备了没有,婚后工资要悉数交给她。钱力玮和春天恋爱的时候,春天从来没要求过钱力玮给自己花过一分钱,所以女孩如此现实,钱力玮顿时没了好感,对女孩说她适合更好的。女孩气急,端起钱力玮给她点的那杯咖啡泼在了钱力玮的身上。钱妈妈见状,站起身狠狠的抽了女孩一个耳光。女孩不甘示弱,狠狠的抽了钱妈妈一个耳光。钱力玮站起身想拉架,女孩误以为他们要两个打一个,所以举起手机警告他们,如果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自己立刻报警。咖啡厅里的人纷纷看着他们,钱力玮觉得丢人,挥手让女孩快走。女孩怒目而视了几秒,端起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又泼了一杯咖啡到他身上。
女孩离开后,钱力玮如释重负的坐下。
钱妈妈拿起餐巾纸仔仔细细的给儿子擦拭着。
“妈,咱们走吧。”
“走?还有一个呢。”
“我不想看了。”
“也是,你这衣服......”
就在他俩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第五个女孩推门进了来。
第五个女孩居然是春天的好闺蜜孙晓滢。
孙晓滢走到钱力玮身旁。
钱力玮尴尬的看着她:“你,你来喝咖啡啊?”
“不是,我来相亲,我家邻居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叫钱力玮,我昨天还想着,南陵市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还有重名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钱妈妈见孙晓滢长的漂亮,又跟儿子认识,笑着问孙晓滢:“姑娘,你们认识啊?坐下来聊吧。”
孙晓滢还真坐下了,她看着钱力玮一身的咖啡污渍,很是疑惑。“你?”
钱妈妈解释:“嗨,别提了,刚才来了一个疯婆子,我儿子没看上她吧,拿起咖啡就泼人,姑娘你说,这样的泼妇是不是以后谁娶了谁倒霉?”
孙晓滢冷笑两声:“你儿子有女朋友还出来相亲,人家没拿刀捅他就不错了。”
钱妈妈错愕的眼神看着孙晓滢。
钱力玮解释:“我和春天已经分手了。”
“胡扯,春天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发微信呢,说是她回来你们就能结婚了,让我当你们婚礼的伴娘。春天才去外地出差三四天,你俩什么时候分的手?钱力玮,你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想撒谎出来骗小姑娘和你相亲就找个其他的理由,我真是看不起你,要不是为了替春天看看今天是不是你在这相亲,我真是懒得看见你。”孙晓滢端起钱妈妈的那杯咖啡,泼在了钱力玮的身上。
钱妈妈站起身,嚎啕大叫:“今天的女孩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没教养。”
“阿姨,您还是好好教教您儿子吧。”孙晓滢说完,起身要走。
“等等。”钱力玮叫住她。
孙晓滢回头看着他们母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春天分手么?是因为她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出差去外地了,她说可能三五天回来,也可能三五个月回来。”
孙晓滢皱眉:“就因为这个?”
“她去之前我就和她说了,如果她选择和那个男的出差,我俩立刻分手,她没有顾及我的情绪,说明她不够爱我。”
孙晓滢右手食指指着钱力玮,气的喉咙痛,“她不爱你?她不爱你毕了业来到你的城市来找你?她不爱你,她会为了你拒绝那么多追求她的人,那些人的家庭条件、工作,可比你好很多,她如果不爱你,会为了你做那么多改变么?你说你不喜欢化妆,她连粉底都不抹,可你却说她越来越气色不好,你看看大街上有几个女的不涂防晒,不打粉底?钱力玮,春天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哼。”
孙晓滢决绝的离开。
钱力玮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他实在接受不了女朋友和一个男人出差那么久。
孙晓滢站在咖啡厅门口,立刻给春天发消息告诉春天,钱力玮和女人们相亲的事情。可孙晓滢发现春天拉黑了自己的一切联系方式,只留下一条短信“我安全了会立刻联系你”,仿佛春天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春天到了诈骗窝点后,经过搜身、扣身份证等事后,被分配到了电话聊天诈骗组,分管她的人要求她完成五百万才能离开,否则可能会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春天利用工作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基地的人员配置、被困人员情况,发现竟然有三百多人和她一样被困在这里。
虽然大家都是受害者,但是有“老人”丝毫没有同情之心,仗着到的时间久,欺负春天,想让她把快要到手的“鱼饵”贡献出来。
和春天同组的丽丽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因她声音粗犷且不擅长撒娇,所以业绩一直不好。
看见春天和电话那头的小k聊的不错,起身过来春天这里。
“你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春天看了眼四周,大家都在忙着“工作”,根本没人理会丽丽欺负自己。
“这个客户是我的。”
“我让你给我你就给我。”
“我不。”
春天刚说完,丽丽抽了春天一个耳光。
以春天的功夫,打一百个丽丽都绰绰有余,但由于自己是卧底在诈骗基地,不宜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情,所以春天咬牙忍了。
这时,来了一周的吴姐起身走过来了。
“你仗着自己来了三个月了就这么欺负新人,我叫主管咱们的经理过来了。”
丽丽不想惹事,愤愤不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春天看向吴姐:“谢谢你。”
“客气。”
关于这个吴姐,春天只知道她叫吴姐。
晚上,春天和其他三名女“同事”一起住在楼上其中一间宿舍里,睡在下铺。
她因和师父刘全安失去了联系,连着几天失眠。
春天靠在墙上,轻声哼唱着“安和桥”,流出了眼泪。
睡在上铺的女孩坐起身,“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休息了,你别唱了。”
春天立刻哑口,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唱着“安和桥”。她想家了,想爸妈,想闺蜜孙晓滢和娇娇,想男朋友钱力玮,想师父刘全安。
凌晨时分,天空中繁星点点,皓月如盘。
万籁俱寂,藏在草地里的蟋蟀声、暴雨后的坑塘里的蛙叫声、树上的鸣虫声,和近处的树叶在协同奏响夜的乐章。
“吱”的一声门响,虽然极轻,但还是被此刻没睡着的春天听到了。
春天看了眼门口,砖头大小的玻璃窗口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听这声音明明就是隔壁房间传出来的,怎么...”
春天悄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窗左右张望着楼道里的动静,发现三个身影正弯着身子朝着右侧走廊尽头的厕所处走去。
“看背影,怎么那么像吴姐和她老公?”
春天所猜测的不错,正是住在她隔壁房间的吴姐、吴姐的老公张成献、吴姐老公同房间的也是当初和他们一起来西平市的朋友李明。
吴姐他们三人比春天到西平市早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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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献在南湖市本是一名经营服装的小生意人,随着经济萧条,生意越来越难做,一周前,他在街上遇见了自己十多年的朋友,朋友告诉他,自己在西平市经营着做服装的营生,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张成献见朋友穿的都是名牌,拿的手机是苹果最新款,又想着自己和朋友认识十几年了,所以全然相信了朋友的话,主动和朋友说起,想一起来西平市做生意。朋友犹豫了片刻后便同意了。
张成献想着朋友李明被公司裁员,他老婆婚后便是全职太太,家里的房子已经断了月供三个月了,如果再不赚钱还月供,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要被法拍了,所以立刻给李明打电话说了去西平一事,李明立刻表示要一起去西平市。
张成献的老婆吴姐思量着在家没事,跟着老公一起出去做生意,还能顺便散散心,所以让张成献定了三张高铁票。
第二天,他们三人从南湖坐高铁来到了西平市,在朋友的安排下,“顺利”到了现在的组织基地。
吴姐下了车,打量着类似学校宿舍楼一样的基地,根本不像是做服装生意的地方,拽了拽老公的衣袖。
张成献松开吴姐的手,嘴里也嘀咕:“确实不像是做服装的地方,难道这是办公室,工厂在其他的地方?”
李明观察着四周,说道:“这四周都是竹林和大树,太偏僻了。”,猛的,他发现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吓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那儿,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吴姐和张成献顺着李明的目光看去,树上确实有个人。
吴姐小声嘀咕:“不对,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她拽着张成献准备跑时,只见树上的男人从树叶里摸出一把狩猎用的那种枪,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张成献举起双手:“树上的兄弟,你是谁啊,我,我,我们是侯东介绍过来做服装生意的。”
树上举着枪的男人也不说话,只是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这时,大楼一层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穿着盘龙衬衫、黑色短裤、脚踩夹脚拖鞋的男人,男人的样子大约三十来岁。
他径直走到了吴姐他们三人的面前,打量了下:“你们是侯东的朋友?”
张成献“嗯”了一声。
“到家了,你们跟我进来吧。”男人歪了下头,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进大楼。
吴姐此刻心跳加速,站在原地动也动不得。
张成献拉了吴姐几下,吴姐这才可以走路,他俩走在前面,李明走在后面,朝着大楼里走去。
他们三人进了大楼,发现布置的很是简单,大门口处连个公司的标牌都没有,只是有一张硕大的大理石桌子作为前台招待处。
衬衫男停住脚步,看着冲他们走过来的一个更年轻、头发几乎剃光的男孩说:“这三个是新来的,带着他们熟悉下我们这儿的规矩。”
张成献疑惑:“规矩?什么规矩?”
衬衫男猛的回头,抽了张成献一个耳光。耳光的响亮声响彻整个大楼。
张成献被打倒在地,吴姐弯腰扶起他。
衬衫男吊儿郎当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就是规矩。”
年轻男孩已经走近了他们,朝着张成献他们三人说:“跟我走吧。”
吴姐问他:“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嘿,哪儿那么多话,跟着走就是了。”
吴姐还想说什么,但张成献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拉着她跟着男人朝着一楼右侧大厅方向走去。
李明始终懵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他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此刻如果试图逃跑,只有一个可能性,会被门口树上的男人一枪打死。
这栋大楼总共有四层,每层有数十个房间,一楼的房间主要“招待”刚到这里的人,或者是关押不听话的人。二楼和三楼是“业务区”按照这个基地目前所“经营”的营生分类,有电信诈骗区,有网络赌博诈骗区等等。四楼的数十个房间是供关押在这里的人休息的地方,每个房间放着两张上下铺的床,可以居住四个人。
吴姐、张成献和李明被带到一间小黑屋后,年轻男人倚靠着门框的位置,看着他们三,“脱吧。”
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脱衣服?”
“对啊。全脱光,一只袜子也不许剩。”
张成献和李明倒还好,是男人,三两下就脱干净了,但是吴姐面对着三个男人,实在不好意思脱衣服。
这时,年轻男孩从口袋里掏出枪,将枪口对准了吴姐。
吓得张成献赶忙帮吴姐脱衣服。
顷刻间,吴姐的衣服也全部脱完了。
吴姐哭的泣不成声,但不敢发出声音,担心惹恼了他们。
男孩走进屋子,将衣服踢出了门外。临走时,他看了眼屋内:“你们在这待会,等下会有负责人来接你们。”
男孩走了之后,李明才敢小声问:“张哥,这不是做衣服的工厂或者经营服装的地方吧,干嘛让我们脱衣服啊?”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看着门口,不敢看吴姐。
吴姐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张成献,都怪你,非要发财,来这么个鬼地方。我们的钱财和身份证都在衣服口袋里和包包里,刚才那人将所有东西拿走了,我们非但做不了生意,这下连南湖也回不去了。”
张成献知道自己也是被朋友给坑了,但此刻看着吴姐和委屈巴巴的李明,心里十分的自责和难受。
没多会儿,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接着开了门。是个穿着西服、样子似乎是职场精英男的人,他看到眼前的现状,一惊:“这个阿昆,怎么办事的,怎么把你们的衣服都给脱了。”说着,他朝着楼道里大喊,“阿昆,阿昆。”
不多会儿,刚才的毛头小子过来了:“阿金哥,怎么了?”
“他们的衣服呢?”
“你等等。”说完,阿昆去隔壁房间找衣服,将刚才他们三脱下的衣服又拿了过来,交给了这个叫阿金哥的精英男。
阿金拿着衣服进屋,将衣服放在了地上:“屋子里冷,你们还是穿上衣服吧。”
张成献和李明对视了一眼。
角落里的吴姐面对屋子里的几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站起来。
“我在门口等着,你们穿衣服吧。”说完,阿金真的出去了。
张成献和李明拿起衣服迅速穿上,他们穿完,发现吴姐还没起身。
张成献拿起衣服走去角落里,蹲下身子将衣服递给吴姐。
“穿上吧,别着凉了。”
吴姐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接过衣服快速穿上了。她起身时,摸了下口袋,发现口袋是空的。
“我们的包和身份证呢?”
张成献和李明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口袋也是空的,钱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阿金走了进来,“哦,身份证和包包先由我们保管,等你们要走的时候,自然会还给你们。”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李明问阿金。
阿金邪魅一笑:“那得看你们三个在这儿的表现了。”
张成献和李明被分配到了电信诈骗组,利用打电话或者是网上聊天,引诱别人转账打款。
吴姐因为四十多,相貌普通,所以也被分配到了电信诈骗组,不过,组织让她利用声音和陌生男人聊天骗取钱财。如果他们三人的业务额达到三百万,他们三人才可以离开这里。
吴姐他们三人到了这儿之后,发现这里和他们一样的受害者足足有几百人。
吴姐利用每次上厕所、晚上回宿舍的时间,观察了这栋大楼的地形,筹谋着逃跑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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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姐他们三人摸黑进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整个楼层的窗户都用铁丝网拦着,没有电锯之类的工具,他们根本打不开这些铁丝网逃出去。
昨天吴姐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厕所里一扇窗户的玻璃有些松动,想着男人力气大,拿手一掰就能掰掉。
果然,张成献上手一掰就将整扇窗户的玻璃掰掉了,轻轻的拿了下来,平铺在了地上。
张成献伸手出去,慢慢拧开外面拧紧的铁丝,好一会儿才打开了窗户。
三人望着窗户,似乎看到了逃生的永生之门。
“我先探探路,在下面接着你们。”说完,张成献踩着窗台从窗户爬了出去,顺着下水管道,慢慢的顺到一楼。
李明和吴姐探着头看着张成献,十来米高的高度吓得他们不敢跳。
张成献不敢说话,担心惊到了组织基地的人,所以只能打手势让他们快点跳。
李明爬上了窗台,顺着管道,学着张成献的样子,慢慢的顺到一楼。
他二人抬头望着仍在窗户处不敢跳的吴姐,打着手势,让她快点跳。
吴姐犹豫片刻,爬上了窗台,顺着管道,慢慢的往下走。结果在二楼和三楼中间时,她手滑没扶稳,导致人掉了下去。
幸好张成献和李明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了她。
三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痛感袭来,他们却一声都不敢吭。
他们起身后,警觉的看着四周。
一天二十四小时,门口处都有人拿着枪在站岗放哨。而且院子里养着十来只藏獒,如果听到动静会立刻叫唤。
此时,有狗“汪汪汪”的叫着。一个狗叫,其他的狗也都跟着。
门口处放哨的人见状,举着手电筒,查看着四周,并没有看见动静。
但是狗依旧狂吠不止。
放哨人拉了枪的保险栓,走下观察台,开始巡视院子内以及每个楼层的动静。
吴姐他们三人等放哨人进了楼后,伏着身子朝着门口处快速跑去。幸好这些藏獒都是养在笼子里的,否则他们今天在劫难逃。
他们三人从大门跑出来,一秒钟都不敢歇息,朝着路的一方奋力的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跑到他们三个筋疲力尽,跑到太阳已经渐渐从东方升起,他们三终于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是不是真的安全了。”吴姐看着旁边的甘蔗地,只觉得口干舌燥,而且饥肠辘辘。
“我们还是先找到警局吧,打电话让亲戚给咱们打钱。”张成献说。
李明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就算联系上了亲戚,他们怎么打钱呢?”
三人说话间,听到有摩托车疾驰的声音。
吴姐看了眼甘蔗地:“走。”
张成献和李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吴姐进了甘蔗地。
他们刚躲进甘蔗地,就看见数辆摩托车从甘蔗地外经过,突然,最前头的阿昆熄了火,停了摩托车。后面的也跟着停下了。
躲在甘蔗地里的吴姐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怎么会跑的这么快,咱们骑着摩托车追了两个小时都没追到。”
“会不会已经离开西平市了?”
“不可能,他们三人没有钱,只能走着或者跑着离开,况且咱们基地方圆一百里地之内都没人家,他们不能找人帮忙或者借车,绝对跑不出西平市。”
一个毛头小子瞅了眼甘蔗地:“咱们基地周围数百里都是这种甘蔗地,他们该不会找了个甘蔗地躲了起来,等咱们放弃寻找了,他们再出来逃跑吧?”
听到有人这么猜想,吴姐他们三人真是吓坏了,如果进来搜查,发现他们,带回基地,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阿昆狠狠的拍了下刚才说躲在甘蔗地里的那个男孩:“你也知道咱们基地周围数百里都是甘蔗地啊,你看看,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甘蔗地,你倒是说说,他们藏在哪里了?”
“阿昆哥,我,我不是也就随口说说么,咱们还是骑车赶紧去找吧,如果被他们逃离出西平市,咱们这个基地可就废了。”
他们嘀嘀咕咕的打了火,开着摩托车一溜烟儿跑远了。
吴姐他们三人不敢再贸然行事,想等天擦黑再继续逃跑。
所以他们匍匐在甘蔗地里,待了整整一天。
黄昏时刻,吴姐三人才敢从甘蔗地里出来。
路的一侧,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大爷。
三人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朝着老大爷跑去。
老大爷见有人跑过来,停了车。
“大爷,您有电话吗?我们有事想打个电话。”
大爷摇头:“我没有电话。”
三人听了,如同卸了气的皮球。
“你们是从那个大楼里跑出来的吧?”
他们三人吃惊的眼神看着大爷,担心大爷是基地的人。
“你们放心,我不会泄漏你们行踪的,如果你们放心,我送你们一程,这附近都没有人家,你们要逃跑或者是离开西平市,总得到附近的镇子上住上一晚,明天一早买了车票再离开西平市。”
大爷将马车停稳,下了车,用镰刀快速砍了上百根甘蔗。
“你们帮帮忙,将这些甘蔗搬到车上去。”
吴姐他们三人帮大爷搬甘蔗。这些甘蔗横着放在车上足足有两米多高。
大爷是附近镇上的村民,他家承包了几百亩的甘蔗地,吴姐他们藏身的这块甘蔗地就是他家的。
大爷在揽绳的时候,将中间位置腾空,可以容纳下他们三人藏身。
等他们藏好,大爷将地上的甘蔗叶子盖在车上,然后用绳子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