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办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其中一名警察搜查小偷身上。
小偷大喊:“警察打人了,有没有人管啊。”
他刚喊完,搜查的警察已经从他身上搜查出刚才从火车上偷盗的那枚钻戒。
警察将钻戒高高举起:“这是什么?”
“这,这是我的。”小偷强装镇定。
“哦?”
其中一名警察快速跑上火车,来到小偷刚才坐着的地方,问一旁的乘客:“你们检查下各自的包裹,看看谁丢了什么东西。”
听警察这么说了,乘客们翻找着自己的东西,刚才被偷了钻戒的乘客慌慌张张的站起身:“警察先生,我丢了一枚钻戒。”
“耽误您两分钟,跟我下车辨认一下。”
警察将妇人带下车,辨认了那枚钻戒。
妇人看着“失而复得”的钻戒,看着被戴了手铐的小偷,仿佛明白了什么。
“还有一分钟就要开车了,您先上车吧。”警察嘱咐妇人。
妇人拿着钻戒,慌慌忙忙的上了车。
警察们扭着小偷朝着站外走去。
火车门关上,车子缓缓的开动了起来。
春天看着警察们带着小偷走远,嘴角露出一丝难掩的笑意,她看向师父刘全安,师父依然和刚才一样,抱着双臂闭目养神。春天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师父趁着上厕所的空隙,去报了警。警察们在最先到达的京州站,利用六分钟的停靠站时间抓住了小偷。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火车缓缓驶进西平市车站。
春天和刘全安从车头和车尾下车,两人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走在人群中,丝毫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春天掏出手机给闺密孙晓滢发去消息,让孙晓滢等着自己平安回来,随即删掉了孙晓滢所有的联系方式,她这样做,是担心自己卧底诈骗组织万一被识破警察的身份会牵连朋友。至于父母,她在自己的出租屋留下了信以及自己的工资卡,之所以现在不给父母发消息,是担心父母跟着担心,他们岁数大了,尤其爸爸有心脏病,妈妈有高血压。
春天看着手机,她知道,她还应该告诉自己的男朋友钱力玮。春天解锁开屏幕,给钱力玮发去消息,结果发现钱力玮将自己的微信给拉黑了。尝试着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等候的铃音,春天忐忑的等着,好一会儿钱力玮才接了。
“喂,是我。你怎么把我的微信拉黑了?”
“没什么。”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钱力玮冰冷的语气。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出差?”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之前和我说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不允许你出差,尤其是跟一个男人,只有你们两人的情况下。你去西平市出差,一去就是几个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春天不知道该怎么和钱力玮解释自己此次主动请缨到西平市侦破诈骗案一事,起初是为了立功,然后能够顺利转正,这样就能留在南陵市公安局工作,也就能顺利和钱力玮结婚了。但随后发生了闺密娇娇深陷诈骗组织,自杀的事情,春天心里十分的心思有八九分是出于职业的本能,摧毁诈骗组织,拯救更多的人。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解释,春天,我们分手吧。”
“力玮。”
钱力玮挂断了电话,春天茫然的看着四周,只有等任务完成,自己顺利转正后,再去跟他解释了。
其实,一段爱情,从“不信任”开始,就离坍塌不远了...
春天拖着行李箱出了站。
刘全安和她依旧是分开走。他走在春天后面,担心自己这个实习的徒弟被当地人忽悠,目光紧紧的追随着春天。
由于西平市当地旅游资源丰富,且有重工业,所以这趟车到西平市的人着实不少。
出站的时候,春天和刘全安被人群给冲散了。
春天检票出了站,回头看见师父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拖着行李箱到门口询问出租车。
门口的出租车司机们犹如蜜蜂看见了花蜜一般,朝着出站的乘客们蜂拥围了过来。
春天四下看着,看见台阶不远处有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站在一辆三轮车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车站门口,却不敢上前拉客。
春天|朝着大爷走了过去。
大爷见她走过来,露出笑意,“姑娘,坐车吗?”
“去九零宾馆多少钱?”这个宾馆是刘全安给春天安排的,这家宾馆的隔壁也是一家宾馆,他将会住在那里。这样方便两人联系又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怀疑。
“10块钱。”大爷笑呵呵的说。
“好,您送我过去。”
大爷想帮春天将行李拿上三轮车,但春天推开了大爷的手,单手将行李箱放在了车上。
大爷的脸色微变。
春天上了车,“大爷,咱们走吧。”
“哎。”大爷蹬上三轮,慢慢悠悠的驶出车站广场。
刘全安从车站出来后,四下寻找着范春天,却没发现春天的身影,他拿出手机看着,发现手机上安装的定位器装置上的红点已经渐渐出了车站广场,行动缓慢,犹如走路。刘全安眺望着广场四周,看到一个三轮车缓缓的驶出了广场。
出租车司机们围了过来:“大哥,你要去哪里啊?”
“阳阳宾馆,多少钱?”
“10块钱。”
“好,你帮我把箱子拎到车上吧。”
出租车司机将箱子放到车上后,载着刘全安去了他要去的宾馆。
刘全安到了宾馆后,办理了入住。
到房间后,先检查了房间内有无监控,确认没有后,检查窗外是否可以方便逃生。
检查好一切,他坐在床上,掏出手机,查看定位器装置,结果发现范春天没在隔壁的宾馆,而是在郊外的一个地方。由于地方偏僻,定位器上只显示那里是一片数千亩的甘蔗地。
风吹的甘蔗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春天扶着额头醒来,她发现自己没有在三轮车上,而是在一辆疾驰的汽车上,她看了眼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甘蔗地,司机和副驾驶上坐着的人都是染了黄毛的小伙子,看样子比自己还要小。
“醒了?”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春天努力回忆着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她依稀记得自己仿佛被三轮车上的车栓划了一下,手指头流了点血,粘了创可贴以为没事了,没想到那竟然是“陷阱”。
车子在甘蔗地的土路上疾驰的开着。
夕阳渐渐西下,甘蔗叶散发的紫色光芒犹如滚滚浪花。
春天被车子带到了诈骗窝点。
这里的打手对春天进行了验身、没收证件和钱等,安排她先住下,明天会有专人负责安排她的“工作”。
春天没想到,自己到西平市还没等打探诈骗组织的事情,刚出了车站,就被“面善”的老大爷忽悠到了老巢,真是应了师父出门前的那句话,实习的警察经验不足,对待任何事情都要格外留心。
晚上,春天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深陷诈骗组织,能否和师父取得联系,如果不能,单靠自己的能力,能否一举侦破诈骗案。
刘全安没告诉春天,她鞋底上有跟踪器的事情,一是担心春天知道了,肆无忌惮的去做事,二是担心春天如果落入诈骗组织,经不住严刑拷打,交代出跟踪器的事情,他们师徒二人如果不能保全,至少需要有一人完成此次的任务,找出诈骗老巢,配合南陵市警方侦破此案。
刘全安看着定位器的红点定位,整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刘全安悄悄出了宾馆,打车到附近的镇子上后,下了车。
刘全安沿路寻找垃圾桶,从垃圾桶里翻找了几件破衣服穿了上,然后花五十块钱在一个老乡家买了个二手自行车,准备骑自行车去范春天所在的附近。
刘全安穿着叫花子似的衣服,骑着车子行驶在大路上,两侧都是甘蔗地,随着微风吹,甘蔗叶子发出悦耳的声音。
他到了老巢附近后,不敢贸然接近,只能装作叫花子暂时躲在甘蔗地里,等时机合适再联系深陷里面的范春天。
钱力玮妈妈见钱力玮这两天闷闷不乐,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所以钱妈妈只好托自己警局的朋友帮忙打听下范春天的情况。
钱妈妈的朋友发给她一个通知,是范春天和刘全安被开除警职的公告:
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严重违反职业道德,损害人民警察形象,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并涉嫌犯罪,社会影响恶劣,应予严肃处理。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等有关规定,经南陵市监委委员会议研究,决定给予刘全安、范春天开除公职处分。
这是刘全安和王局定的计策,为了防止他们身份暴露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