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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狐锥心永恨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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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轻咦一声,道:“想不到你还有这心思关心人家?”

楚燿冲他‘礼貌’一笑:“你管我?”

千面看了他好一会儿,决定不和他逞口舌之快,将怀中那根染了血丝的白色羽毛拿了出来,说道:“事出必有因,想要知道的话,你自己好好看清楚了。”

他将羽毛抛至半空,口念玄言。

羽毛慢慢被一层光芒覆盖,平缓滑落,定在楚燿面前。

忽然,这根轻飘飘的羽毛突有一股诡力,直往楚燿头部飞去!

下一刻,便没入楚燿头中。

肖骐惊呼:“啊!这是怎么回事??二郎?二郎?你!你对二郎做了什么!”

千面拉开他拽着自己的手:“别大惊小怪的,总之不会害了他。”

肖骐只好站在楚燿身旁,时刻关注着他的变化。

只见他紧闭双眼,眉头紧蹙,似有什么东西在侵扰着他。

晕晕乎乎间,楚燿觉得身上一痛。

楚燿猛地睁眼,便见一条鞭子向挥了过来!

楚燿抬手欲挡,却发现这鞭子并不是挥在自己身上。

楚燿顺着鞭子看上去,便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天光,手拿软鞭看着他,天光的阴影恰好将他五官都遮盖了,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楚燿疑惑道:“这是哪里啊?”

还未待他理清头绪,一道鞭子又挥了下来。

这鞭子虽不是挥在他身,却仿是挥在了他的心上,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鞭子划过肌肤的灼痛,更胜于切肤之痛。

此时,挥鞭人开口了:“哎哟,这就受不了啊?哈哈,看你敢咬老子!我打不死你!”又一道毒打挥了下来。

楚燿惊道:“我去!这不是那个短命鬼沈锐??!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这是在打谁?”

就在这时,一道“嘤嘤”叫声从他身上传了出来,他垂眼一看,一只火红色的山狐趴伏在地上,双脚被铁链锁住,链上还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古字,看不明是何意思。

红狐浑身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它龇着嘴,口中发出“嘶嘶”低吼,瞳孔内一片暗红波动,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抚不平的憎恨。

沈锐哈哈大笑,似乎这红狐的仇视对他来说只是一副助兴剂,它越是怨恨,他便越是痛快,施虐的快意也让他本就阴白的脸色更加狰狞,堪比夜叉鬼刹。

他顺手将身旁一清秀瘦弱的男子搂入怀里,调笑道:“你看它,你看它,这样看我,哈哈哈哈!”

清秀男子娇嗔道:“公子,这就是一畜生,打死算啦!我们回房玩儿吧,好不好啊?”

沈锐浪笑一番,抵在男子耳旁说着秽词艳语。

两人相视暧昧浅笑,男子便左摇右摆扭着身子跟着沈锐进了房。不多时,房内传来声声亵语,不堪入耳。

庭院里的家仆视若无睹,麻木不仁的将红狐关入铁笼,默默退下。

楚燿正想上前查看红狐伤势,不料眼角却扫到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正是沈植。

他站在铁笼旁,居高临下地望着昏死过去的红狐,面上一丝不忍之色隐约可察,瞳孔内却尽是阴鸷狠戾。

一张面容,两种神情,竟让人觉得比炼狱怨鬼更加可怖!

楚燿心道:“他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正思想着,画面一转,楚燿已经站在一间房屋门外,里面传来时高时低的交谈声:

“你快说,有什么乐子没?我都快闷死了!”

一道较为低弱的声音响起:“大哥,我也不知……”

“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信不信我打死你?”

“不…不要…我听说…城外的横峰山有一红狐出没,听城民说,这山狐是有灵性的…有城民在山上迷了路,还是这山狐就领着他们走出来。还有,山狐还救过不小心踩中捕兽器的城民,很是神奇的…不然,大哥你叫人抓它回来开开眼,解解闷吧?”

“哦?还有这等奇事?不是妖怪什么的吧?”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也有在山上寻了几次,什么都没有看到。听说只有有缘人才能遇到,更别说捉了。”

“切~有什么是我沈锐得不到的?现在我就叫我的随从去抓它回来,我就不信抓不到!”

“大哥,稍等片刻。这是一个大师送给我的锁链,据说有拘邪之效。如果那红狐真是妖精也不怕,这上面有咒文,可以锁住它。”

“切,畏首畏尾,何成大事!给我拿来。”

门一开,沈锐兴致勃勃从房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条二尺之长的锁链,正是那条束缚着红狐的枷锁。

夕阳西下,天空中火红的云层挤成一团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美。

阴阴暗暗的光线射入房内,忽明忽暗,房内一片诡寂。

转眼又是另一光景,一股清香迎面而来。

环顾一圈,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湖上凉亭。

湖里有水仙簇簇拥拥,连绵一片,你推我挤,白色的花瓣随风摆颤,卿卿我我,淡黄色的花蕊被轻柔的环抱在内,犹如娇羞的小姑娘般,千娇百媚而又欲拒还迎。

沈锐百无聊赖坐在亭内,朝沈植说道:“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烦都烦死了,还被那只死狐狸咬了一口,真是倒霉死。”

沈植垂头沉默一会,低声道:“那只山狐实在是不知好歹,伤了大哥,着实是该死。”

“哎呀,烦死了,我看都不想再看到它,随便给我拖到乱葬岗埋了,给那些野狼当夜宵得了。”

沈植却道:“大哥,我倒是想到一件事。”

“哦,什么事?”

沈植道:“我之前在一本乡野画本中看到,成精的动物都会结有一颗心丹,心丹由天地精华所聚,如果…如果把他的心丹吃下,不仅可以强身健体,严年益寿,更…更可以强壮雄风。大哥,不如,我们剖开它的心,看看是否真有心丹?就算没有也罢,就当是为大哥的被咬的手报仇了。”

沈锐惊奇:“还有这等奇事?”

楚燿暗道:“这沈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这心竟如此狠毒,果真是亲兄弟!”

沈植道:“试试便知分晓。”

“如果剖开没有,再将他丢去乱葬岗,喂那野狼去也不迟。”

沈锐本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不过一想到被这畜牲咬了一口,心里实在可恨,那就剖开它的心,让它也尝尝什么是“十指连心”之痛。沈锐恶笑道:“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办。”

沈锐命人将红狐抬了上来,手中拿着在山狐跟前晃来晃去。

山狐看着泛着冷光的匕首,仿佛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忽地瞳孔紧缩,拼命挣扎身躯,想要逃离这里,可脚上的束缚却让它半步也动弹不得。

楚燿心知不妙,刚想破口大骂,一道吸力将他往后一扯,他的视角又回到了红狐身上。

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殷红的鲜血,在山狐心口绽放出一朵绚丽红花,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它的毛发染红了匕首,还是鲜血染红了毛发。

楚燿只觉这一刀,仿佛是刺在了他的身上。

山狐撕心裂肺地吼叫,痛苦,愤怒,怨恨,一下斥满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凉亭。

仆人们僵立原地,凉亭内宛如一片深潭,寒冷,死寂,没有任何人敢散发出哪怕是一丝丝的不忍与痛心。

沈植面无表情地看着,眸光阴暗,眼底一丝波澜微微漾起,如昙花一现。

楚燿感到胸口冲上一股愤恨,直击心头。

剐心之痛,锥心之恨。

任谁也无法磨灭这份仇恨。

随从费了好一段时间才从红狐胸中搜刮出一颗类似珠子的东西。

这珠子表面灰灰蒙蒙,没有一丝光泽,甚至还有异味飘散。

沈锐平时见多了金银珠宝,这颗灰珠于他而言就像茅坑里的顽石,拿了也嫌脏了他的手,更别要他将此物服下了。

方才还抱有的好奇之心,此刻只剩下满满厌恶。

然而,他心思一转,将珠子扔在地下,已去了半条命的山狐突然睁开双眼,怒瞪沈锐,似要将他撕碎吞进肚里。

沈锐“咦”的一声:“怎么?想要回这破珠子?呵,我偏不给你!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将它踩,碎。”

语毕,扬脚,落下。

灰珠顷刻间便化为一阵尘灰。

顿时有疾风突起,将这卑微的尘埃席卷而去。

山狐情绪暴起,四肢狂动,惨叫连连。

仆人们见山狐突然发疯,几人合力才勉强将它按压住。

良响,山狐停止了挣扎,了无声息。

仆人上前探了探气息,道:“少,少爷,死,死了…”

沈锐不耐烦的说道:“没意思。你们,把它拖去乱葬岗,省得碍我眼!”

微风吹过,水仙随之摇曳,似一个个穿着白色纱衣翩翩起舞的仙子,惹人怜爱。

独独亭下那处,有几朵花瓣泛着诡异的红色,格外灼眼。

沈植从刚才便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默的看着远处屋顶,脸色阴沉得像倾洒的墨水一般,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他的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燿迷迷糊糊间似是走了好长一段路,耳边一时是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一时是潺潺流水的溪水声,一时又是千奇百怪的嘶叫声,直到他感觉身旁一片冰冷,还有一阵阵腐臭、霉味各种怪异的气味传入他的鼻内。

楚燿心道:“这是哪里?不会真是乱葬岗吧?难道他要和这红狐一起被野狼吃了?不会吧?这样的话他会死吗?那个死千面,要是他就这样死了,他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他的!”

然而,野狼他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一声清脆惨烈的叫声:

“白慕!”

这声音又急又响,一下闯进楚燿脑中,砸得楚燿神志不清,头晕目眩,根本听不清是什么,模糊间只觉是女子的声音。

紧接第二声又再响起,这次已是清晰许多,此人言语间带着三分慌张,七分焦炙。

“白慕,白慕!”

楚燿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身体正被某些事物紧紧箍住,无法动掸。

“不要,不要!白慕!白慕!”

“沈锐!”

“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啊!!!!”

楚燿只觉从身上传来一阵阵绝望悲痛和浓得化不开恨意与杀意。

在这声歇斯底里的尾声中,他沉沉昏睡过去。

“二郎?二郎! 你怎么了?”

肖骐手足无措扶着倾倒的楚燿,一脸焦虑道。

千面伸手将楚燿接入怀中,查看他的瞳孔,只见他瞳孔已然涣散,失了神采。

糟糕!

千面大惊,立马将楚燿平放在地,嘴唇轻动,手结咒印。

半响,那根染血的羽毛从楚燿头中飘出,落入千面手中。

千面轻呼一口气,心道:“幸好幸好,差点就酿成大错……”

他不知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顿时冷汗涔涔,身子莫名一阵抖擞,转身便撞上圆目怒瞪着他的肖骐。

肖骐气狠汹汹道:“我警告你,我家二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肖骐张牙舞爪的叫嚷让适才的刺骨冰霜瞬间化为一滩人间春水。

千面不觉讶然,随即慢慢朝肖骐靠近,轻笑道:“哦?要怎么不放过我?嗯?难道…就用你这双软绵绵的拳头吗?是吗?”

他言语中的嘲笑让肖骐羞愤得低下头,这一低,额头恰好离他心口处不到一指之差,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一股说不出魅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千面说话时唇瓣在轻轻翕动。

肖骐只觉一股热气就要从心口迸发出来,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莫名的悸动染红了他的脸,也染红了他的眼。

他的心又慌又乱,又羞又燥,一下失了方寸,更是不敢再抬起头来与他直视。

转而又想到楚燿现在福祸不明,再偷瞟一眼这个令他手足无措的人。

然后,他一下子就泄了气,双眼通红,眸内噙满了泪水,汹涌澎湃,可他就是倔犟着不让它们流下来,鼓着双颊,样子实在是可怜极了,委屈极了。

千面从未见过这样爱哭的男子,举起双手投降道:“行行行,我错了,行吗?你不是软绵绵,你是钢铁双拳!唉,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哭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就哭,跟个娘们一样,多煞威风啊!”

话才落,肖骐骂道:“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

千面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至于楚二公子,你不用担心,刚才他只是进入了“神入”,现在已经脱离,没有什么大碍,等下就会醒来的。”

“神入?”肖骐抹抹泪,疑问道:“神入是什么?”

千面道:“神入,便是感他人所感,历他人所历,神魂置身其中,五感俱全,五情俱受。欢喜也十分愉悦,悲痛亦万分欲绝。”

肖骐反复咀嚼他话中之意,仍是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啊?”

千面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又何必再问。”

肖骐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他已经在这人手里折了好几回了,可不想再自讨苦吃。

就在此刻,楚燿睫毛微颤,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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