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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戏人局二少招祸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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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孙啊!!!!!!”

“我可怜的孙儿啊!!!!!”

金陵城民皆被这怆天呼地的哭喊声所震撼,都十分自觉为来人开出一条道来。

哭喊着是一位古稀老妇,两鬓已然苍白,满脸尽是岁月磨砺留下的斑驳。

老妇身着奢华靛蓝衣袍襦裙,衣襟、袖边、裙边绣着金丝茱萸纹,上衣松鹤左右,栩栩如生。

若是平常,这必定是一位雍容华贵、庄重大方的老夫人。

可此时,老妇因剧烈走动让发髻金衩摇摇欲坠,衣饰因推搡变得残皱不堪,脸色也因悲切痛苦而显得异常狞恶。乍一看,好像是阴间恶鬼现身索命!

城民们都纷纷后退几步,远离这阴森霸道老妇,生怕被波及鱼池,倒霉遭殃!

没错,金陵城的百姓们就是这么的防患于未然,看戏也要看人、分场合的!

而搀扶老妇左右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和妇女。

二人样貌看起来倒是纯良些,也是身着富贵绸服,衣袂、裙摆间均绣有金丝茱萸纹,看上去十分华丽。

只是二人愁眉泪眼,面如死灰,再华美艳丽的装扮,在此刻也都黯然无色。

随从四人见到来者,‘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上,低眉垂眼,不敢出声。

过了片响,随从甲沉痛道:“属下保护不力,请老夫人,老爷、夫人责罚!”

随从乙亦悲愤交加:“老夫人!老爷、夫人!是他!是他杀害了公子!!!”

楚烁立即正色道:“这位公子,现在还未证实为我阿弟所为,请你慎言!”

随从乙轻蔑道:“证实?楚大少爷可真是会说笑!当晚就只有他和我家公子在一起,他也承认了并无他人,不是他杀难不成是鬼杀吗!!!楚大少爷休要徇私偏向,民众的眼睛可都是亮堂的,不会受你们左右!我劝楚二少爷还是早先伏罪,不要做甚么无畏之争了!就算是再给你一日时间那又怎么样?大人!我看他们争取这一日时间就是想整什么幺蛾子,指不定是找人为他们的二少爷做替死鬼罢了!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被他们蒙骗啊!!!”

老夫人早已平复好情绪,不见方才的失仪,从随从乙的只言片语中理清原由,方而后凶狠狠道:“大人,此人杀害我乖孙,为何不让他就地伏法!?大人!难道天子脚下的官员都是如此不作为的吗!?”

知府大人听闻,霎时面色赤白,但一见发难的是一位老妇,仁慈之心又让他把临到口上的处斥责给压了下去,手中惊堂木一拍,喝斥道:“堂下何人?胆敢辱我朝官员,可知罪?”

老妇人身旁的妇人福身跪道:“大人,我等是沈氏布庄的掌柜。我母亲并非有意僭越,只是我儿这般横死,我母亲实在是心痛难耐,才一时口出不逊,还请大人望我母亲已有春秋,实在无法受刑,我等愿替母亲承刑,请大人海涵。”

中年男子也一并下跪,大声道:“还望大人海涵!也请大人一定要捉拿到凶手!祭我儿亡灵啊!”

老妇人面色阴厉,怀带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视跪地二人,随后正眼平视知府大人,姿态盛气凌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城民见老妇人不可一世的神态,也都纷纷开始议论这是何许人物?为何如此傲慢无礼?‘讨伐会’、‘诛恶帮’的人员更是被搅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扑上去问: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是谁给你勇气这么傲慢的?

话说,沈氏布庄是何许人物?

在承瑞晚期年间,扶风城怀城县北棠街有一家“沈氏布坊”,经营土布生意,主要销往当地和乌郡贫困山区等地。

沈氏数代人一直是做土布生意,但始终都是小生意,没有什么大起色,生活起居也只是吃饱穿暖罢了。

要说沈氏布坊是如何做大做强,还要从沈绸勋这一代说起。

沈绸勋是个聪明机智、心思缜密之人,从一开始的土布生意慢慢做至绸缎大商,后来还娶了金陵城同做布庄生意的黄家三小姐:黄英。

黄英便是上面所提的老妇人。

黄英从小性格便是强势,长大后协助父亲生意更是精明强干。但,黄英的个性也导致她控制欲极强,从不允许别人反驳自己也不听从他人意见,好在她眼光犀利,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在沈绸勋因劳疾去世后,她便开始掌控‘沈氏布庄’,布庄在她的带领下愈是日渐壮大。

然而,随着年月的增长,她的个性却更为专横、霸道!

沈锐便是在她的羽翼下成长,把她所有的缺点统统都学了个尽,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沈锐在怀城县时,已是满城皆知的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之徒。

县城大人受贿沈家钱财,对沈大公子做的事统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怀城县县民真是个个叫苦连天,无人应暇。

在上月之余,沈大公子因强夺林氏小儿身子,导致林氏小儿事后毙命。林氏也是稍有权势之家,誓要沈氏将沈大公子交出服刑。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才把沈老夫人和县城大人吓得魂不附体,匆匆找了个仆人顶替沈锐,从中混水摸鱼度过此关。

此后,沈家变卖布庄、家宅以及田地后,举家搬迁到金陵城,试图东山再起,叱咤金陵。

谁料,金陵城并不是沈锐“脱胎换骨”之地,而是他的葬身之处。

知府大人细细观察沈老夫人神色,见她面上一片厉煞之气,深知若与此人过多纠缠,必然讨不得半分之理,十分舒心,遂即道:“此件命案目前尚是疑窦丛生,亦为免我等错判,冤枉他人和让真凶逍遥法外,我亦同意再进行调查。且方才我已应予楚大少爷一日时间,本官既已出言,便由不得你等揣测!先将楚燿押至牢房候审,不得有误!其他人等回府待传,都散去罢。”

左右听令,高喊道:“散了,散了,都散了!”

城民见已无热闹可看,也都陆陆续续离开,回家吃午饭罢了。

沈老夫人心中恶气节节升高,又不能当堂发泄,只得狠狠盯死楚燿,似要将他当场千刀万剐!奈何只能是想象,楚燿早被衙卫带回牢房。

沈老夫人抬头望向悬挂在高堂之上的四字真言──“明镜高悬”,又审视在案上理文书的知府大人片响,侧身低头微微哂笑,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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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眼前全是白茫茫的迷雾,辨物不清。

“这是哪里?”

怀着疑惑,肖骐一边探视一边向前走去。行了不到一刻,在他眼前十步开外的地方,白雾朦胧中依稀见到一人影站立着。

“是谁?”

不待多想,肖骐快步上前走去。

来到人影身前,却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燿。

楚燿一动不动站立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肖骐不察有异,喜逐颜开:“二郎,你在这里干嘛啊?这里是哪里啊?怎么那么多白雾,黏糊糊,怪恶心的!”

楚燿面上仍是面无表情。

白雾越来越多,渐渐都向肖骐靠拢。

这雾异常潮湿,在空中飘飘浮浮,再慢慢渗入肖骐五肢。肖骐只感到脑袋恍恍惚惚,迷离混沌。

肖骐见楚燿不答,恍惚道:“二郎,你怎么了?这里好多雾,我好难受啊,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楚燿眼含水光,嘴唇微微蠕动,似在说些什么。

肖骐努力侧耳倾听,却还是什么都听不到。他正想再走近些问问楚燿,却感到身后有人拉扯住他,让他无法前行。

他转过身去,看清迷雾中的人,道:“小浅?你在这里正好,帮我问问二郎他说些什么了?我怎么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肖浅清脆的声音传入肖骐耳内:“哥,你在说些什么啊?”

肖骐道:“二郎啊!你看,就在我前面啊!”

肖浅目光落在她哥身上,隐隐作痛,含泪垂眼道:“哥……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二少爷他……他……已经……”

肖浅哽咽低泣,不忍再说下去。

肖骐神思恍恍问道:“小浅,你在说些什么啊?二郎不是就在……”

语音未定,一滴红光从楚燿身上滴落在地上。这红光在白雾中显得格外刺眼,肖骐怔怔看着,充满疑惑。

“滴…滴…滴…滴…”

越来越多的红点落在地上,肖骐思索半天,猛然回神,这不是什么红光,这是血,是鲜血,是从楚燿脖颈处流下来的鲜血!

待他意识到什么情况后,迷雾亦在逐渐消退,视线一下子清明起来。

肖骐惊声道:“二,二郎,你怎么了??”

楚燿一言不发,脑袋慢慢向右侧倾斜,直至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咔擦、咔擦。”

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响闯入肖骐耳中。

“啪!”

楚燿的头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肖骐双眼大睁,心口遽然剧痛万分,身子一软,跌落倒地。

楚燿脖颈处血液还在溅落,四周充满了浓烈的血腥锈味。

“肖骐,肖骐。”

一阵叫唤声在肖骐脑中响起。

肖骐早就感受不到外界任何变化,手脚发寒,口舌打颤,浑身像是灌了铅无法动弹,只能颤颤巍巍重复着一个字:“二…二…二…”

“肖骐!肖骐!”

不知在何处,叫唤声还在继续。

肖骐面无人色,只觉脸上有什么温热液体滑过,抬手一摸,眼前赫然出现一抹血红!

肖骐头脑发胀,欲将崩溃!

就在这时,楚燿的头颅突然滚动到肖骐脚旁,双唇一张一合,似在念念有词。

肖骐怛然失色,喉道发紧,连声音都变了:“二…二…二…”

“二…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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