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意瞟到他弯腰后,夏逸尘就没挪过眼,看得津津有味,时间一长,眼底染上了欲望的色彩。
宽松毛衣之下藏着的躯体坚韧有力,稍微吮吸一下就能留下鲜红暧昧的吻痕,在床上的时候会有点害羞,但每当夏逸尘沮丧于他些微的抗拒,他又会主动迎上来抱住他,哑声说不讨厌,只是还不习惯。
不习惯怎么行呢?他们可是合法夫夫,要过一辈子的,所以有空就应该发挥三好青年精神,乐于助人,帮云总克服坏习惯。
两条裸露的小臂像蛇一样缠住了云迢,夏逸尘在他耳后敏感点吮了一小口,云迢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呼吸急促粗重,一副经不起挑逗的可怜样。
“夏逸尘!”
楼上一声暴呵,夏逸尘险些被吓成太监,愤怒地抬头骂去:“叫你爹呢!”
范旻靠在窗户上嘻嘻笑笑:“吓萎了才好呢,坏东西,你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吗?滚滚滚,上隔壁滚床单去。”
云迢在他出声时就迅速和夏逸尘分开八丈远,装模作样地挥了下扫帚。
“滚。”
吼回去之后,夏逸尘暗暗舔了舔嘴唇,走到云迢面前认真端详他微红的脸颊。
“怎么?”云迢摸着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有点害羞。”
云迢快速瞥了他一眼,强作镇定地说:“没有。”
夏逸尘笑着没拆穿他,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边走边说:“行了行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一道森冷的目光在他们离开后,也随之消失在二楼某扇窗户的窗帘后。
“不……”想说不用送,就几步路的距离,可扭头对上夏逸尘期待的视线,云迢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嗯。”
在那扇涂鸦的木门前,夏逸尘勾着云迢的小指,似有恳求地问:“现在没人,能给个晚安吻吗?”
云迢站在台阶上,比他高了一个头,闻言微微垂眸,锁定对方含有邀请意味的唇,捧住夏逸尘的后脑勺把人压近,额头相抵,眸光晦暗不明。“喝多了?”
“是啊。”夏逸尘不要脸地闭上眼睛,唇角带笑,“你是我老婆,亲一——”
温凉的唇自上而下含住他,反复浅啄几下,夏逸尘心脏鼓噪,睁开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轻轻叼住对方的下唇,用了些力道厮磨啃咬,云迢微微蹙眉,撩开眼皮。
夏逸尘暂时放弃了对他下唇的凌虐,补救似的舔吻,而后不容拒绝地长驱直入,温热的舌尖一点点挤走稀薄的空气。
那些饱含侵略性和攻击意味的视线仿若细密的纹身针一样扎在云迢脸上,他难耐地阖眼,胸口漫开酥痒,十指连心,他蜷起手指,徒劳抵抗由心而始的酸胀感。
忽地,夏逸尘抬脚踏上台阶,掐着云迢的腰挤进门内,反手关门,将后者转了一圈抵在门上。
几秒钟后,一辆摩托车轰隆过去。
耳边渐渐安静下来,云迢一只手垂着身侧,另一只手环住夏逸尘的脖子,绯色遍染,嘴角的小痣娇艳似火,他仰起头,纤长的脖颈牵出撩人的弧度。
冷风呼啸而过,激得云迢瑟缩了一下,脖子上细细密密的痒意,蔓延到了全身,指尖发麻,又痛又爽。
“哈……哈……”
夏逸尘粗喘着埋到他肩上,手臂如铁,箍着他不想离开。
云迢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唇瓣比玫瑰花更加嫣红,一缕银丝牵出,他抱着夏逸尘的后脑顺顺毛,捋他冰凉的小辫子,慢慢平复紊乱的呼吸。
“怎么办?”夏逸尘顶顶胯,苦笑,“我变成禽兽了。”
“……我帮你。”
夏逸尘半路拦住他的手腕,艰难拒绝:“不了。我现在自制力很差,你先不要碰我。”
本能叫嚣着要将云迢拆吃入腹,他忍得辛苦,但这不是个好时机,明天还要去看珊珊。
被抱了好一会儿,云迢不适地拧了下腰,想把他推开些:“夏逸尘,你先放开……”
下一刻,夏逸尘又紧了手臂,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出:“忽略它吧,我不想松手。”
又过了好半天,云迢安静地由他抱着,夏逸尘退开半步,两人分开,彼此眼神里皆是欲望蓬勃。
云迢不明白他都这样了还在忍什么,从刚才那状况看来,也没被吓萎吧,他再度建议:“我帮你吧。”
夏逸尘贴着他摇了摇头,又克制地退走,扶着他的肩说:“明晚我再来找你,好吗?”
这样矛盾自制的夏逸尘,云迢还不太适应,直觉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不小的刺激,难道是被范旻爬墙逼的?
“好,”云迢平静地望着他说,“我等你。洗完了碗记得带上婚戒。”
“噗”
夏逸尘眉眼弯弯,丛裤兜里摸出那枚温热的戒指,当着他的面套回无名指上,在他眼前晃了晃反光的银戒,调笑道:“云总占有欲还挺强。”
“彼此彼此。”云迢抬手和他碰了一下,神色染上些不易察觉的倨傲。
——能被我占有,是你的荣幸。
“那我走了。”
他依依不舍地和云迢告别,说着要走,却不舍得撒手,又觍着脸讨了几个吻,在发展到无法控制之前一鼓作气冲回了十米之外的自己家里。
距离近得放个屁都听得见,云迢倚在门口看他戏精似的演绎“生离死别”,好笑地叹了口气,看对方进了门,他也回到民宿上楼避寒,虽然海城温暖,但架不住他穿的是真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