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的话让在场人均是呼吸一滞,不约而同看陆铭砚的反应,最紧张的就要数阮多本人。
陆铭砚笑了一下,问阿西:“有证据吗?”
“证据?要什么证据?我不就是证据?”阿西的笑容变得很邪气,“他可最会装了,陆少爷,你被他骗了!当时他说自己刚来汇芸,说以后赚了钱一定报答我,还弄姿搔首的勾引我,他可最会这一套了!”
阮多眼睛瞪圆了,“腾”地一下站起来,跺脚:“臭不要脸!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第一次见面就笑得那么贱,还说干什么都行,不就是暗示吗?不然我干嘛收留你啊!”
“你有病吧!”
“你他妈才有病!可真会装!”
“我哪有装?今天明明是你勒索我,我才放火的!”
完了,没忍住说出来了!
阿西却像是听到了大笑话:“我那不叫勒索,只是要点回报,再说,我为什么问你要钱,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嗯?陆二少!”
阮多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模糊的余光看到陆铭砚无动于衷的侧脸,突然气冲上头,大叫道:“你不就是想证明我不是陆铭华吗?你算什么东西啊!告诉你,我死都不接受勒索!好吧,我就不是……”
话没说完,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一滴眼泪滑在手背上。
陆铭砚收回手,帮他擦眼泪的同时顺便掐了一把他的脸蛋,像是小小的惩罚。
他走到阿西面前,用睥睨的表情跟他对视片刻,直到看得对方显露出局促,他朝门外一摆头:“聊聊?”
阮多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盯着亮晶晶的手铐发呆。
他像是个已经宣判死刑的囚犯,等待秋后问斩。
阿西肯定把什么都告诉陆铭砚了,他知道自己是个大骗子了,真丢人!
也不对,上次血检完都说自己不是陆铭华了,是他自己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救福利院……看来没希望了……
陆铭砚回来时,身后除了阿西,还有雄极集团的法律顾问袁律师。
袁律师跟两位警官打了招呼,指了指阿西:“警官,受害人有话说。”
阿西腆着脸上前:“那个,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是误会,我撤案!”
他不想就此放过那个小鬼,但无奈对方给的太多了。
最主要的,陆大少爷的原话是:“两百万,告诉我我弟弟的事,然后从此离开汇芸。”
后来他又说:“刚刚对我说的话敢对外透露一句,我让你没机会离开汇芸。”
有钱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尤铁松了口气,跟庞蓝对视一眼:“袁律师,刑事案件撤不了案,你知道的。”
袁律师笑道:“民事赔偿部分已经谈妥了,可以从轻减轻处罚,暂时取保候审没问题吧?”
尤铁点头。
接下来几天,阮多过得相当小心翼翼,直到尤铁正式通知他这件事不予立案,他才松了口气。
那天尤铁明明说的很严重,他猜,为了摆平各个方面,陆铭砚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他还猜,阿西那天肯定什么都对陆铭砚说了,他那种人才不会给自己留情面,甚至可能添油加醋,陆铭砚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信了,但为什么不戳破呢?
不管怎么样,反正他舍不得现在的好日子,也无法放弃拯救福利院的想法,干脆就当无事发生,继续做他的华少爷。
这天一大早,家里来了一大堆工人。
每个月都有团队来定期对庄园和别墅进行大清扫,园林工人手里的机器“嗡嗡嗡”,吵的人脑壳疼,家政们也忙里忙外的,阮多感觉自己在哪都碍事。
终于,园丁们开始修整别墅外围了,他就一个人留在花园里,一边闻着青草香,一边清理他们落下的杂草和枯萎的花瓣。
肖妈没在,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阮多说想吃锅包肉,他以前在水产市场干活的时候,附近有家东北菜馆,每次做锅包肉香味都能飘出好远,馋得他流口水,今天突然想起来就跟肖妈点菜,肖妈自然有求必应,一大早就开车去超市买最新鲜的猪里脊了。
中午,工人们撤了,饭也做好了。
“华少爷,回来吃饭啦!华少爷——”
听到招呼,阮多从后院绕回来,提着个小桶,兴致勃勃地招手:“肖妈,后院的花开得好好啊!比这边茂盛多了!我还在栅栏边找到了几个野生的瓜!”
肖妈赶忙跑过去接下来:“哎呀,忘了告诉你,陆董他不让我们动后院的花,那以前是夫人的花园,他要亲自打理,再别去了!”
阮多咬了一口手里的瓜:“哦,那瓜呢?”
肖妈想了想:“野生的吧?以后别往后院丢瓜皮瓜仁的了!”
阮多:“……”
金黄的锅包肉外酥里嫩,酸酸甜甜的味道吃起来一点也不腻,阮多赞不绝口,一口气吃了十块,撑得弯不下腰。
饭后,他照例帮肖妈收拾碗筷。
前几天肖妈不让他插手,现在习惯了,反正华少爷愿意做,就当是成长经历吧!
稍作休息,阮多又穿戴好了“装备”,打算把除草的活儿用一天干完。
一开门,发现门边放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
“肖妈,门口有个快递!”他低头凑近了一看,“咦?没事了,是我的!”
他有点纳闷,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寄东西,看落款,不巧的是,面单下半部分被磨掉了。
他把盒子抱回客厅,打开,里面是个精致的塑料收纳盒。
肖妈擦着手过来,好奇:“是什么呀?”
阮多摇头:“不知道。”
肖妈看了看:“这盒子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以前每次有人给你寄手办,就是类似的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