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手办!听说加入什么俱乐部、同好会的话,会定期给会员寄礼物。
想到房间的手办架子上又要增加一个,他开心地掀开盒盖,目光接触到里面的东西时,突然愣住。
里面是一只干巴巴臭烘烘的死老鼠。
肖妈骂开了:“这是谁干的这缺德事啊!夭寿咯!”
她一把夺过盒子,丢进垃圾桶,又把垃圾桶扔到别墅大门外。
然后,她拉起沙发上呆若木鸡的阮多去洗手,还一边安慰:“没事的,华少爷,肯定是哪个捣蛋鬼胡乱寄了个地址!不用放在心上!”
阮多的心里乱糟糟的。
这绝不是故意捣蛋!是谁?是谁用这种方式威胁自己?
是不甘心的阿西,还是发邮件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肖妈哄了半天,他还是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她只好给陆铭砚打电话说明情况。
陆铭砚就回了两个字:“报警。”
等阮多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肖妈已经在给警察开门了。
陆家出了事,警察到的飞快,在他们检查那个盒子的时候,尤铁也来了。
他蹲到他面前,抬手在他茫然的眼睛前晃了晃:“铭华,你没事吧?”
“啊?哦,三哥,我没事!”
尤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有监控,很快就能查出是谁在捣鬼!”
两名警察先前就给阮多和肖妈分别作完了笔录,跟尤铁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物证走了,剩下的两个人正在调取陆家别墅内外的监控,很快打了尤铁的脸。
“尤队,监控系统的总电源线被掐了,信号就到昨晚!”
“……”尤铁尴尬地看了阮多一眼,“没关系,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陆铭砚进门就看到阮多缩在沙发角落,脸色很差。
他上去想安慰几句,阮多却抱着抱枕上楼去了。
肖妈见状连忙说:“你们忙,我去陪华少爷!”
陆铭砚无奈地问尤铁:“查到什么了?”
“暂时没有,铭华跟什么人结仇了吗?”
陆铭砚一下就想到了阿西,但不可能,他都被丢到大西北去了,应该不舍得花机票回来干这种无聊事。
他摇摇头。
尤铁又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嫉妒他?比如舅母那个亲戚……”
他挤眉弄眼,陆铭砚就知道他指的是谁。
那位当大学老师的二表哥,他们母子那天可被爸爸的话刺激得不轻。
但他还是否认:“他们没那个胆子。”
“那就走流程吧,物证带回去了,有什么发现我通知你。”尤铁指了指捧着笔记本电脑的手下,“监控的卡我要带走,没问题吧?”
陆铭砚想了想:“带走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唯一见不得人的,大概就是那天某人切洋葱把自己辣哭了。
夜深人静,陆铭砚听到走廊里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他从门上收回视线,重新盯住电脑上的表格,薄薄的唇却扬起了很浅的弧度。
果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响过后,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推开。
“哥哥,我能进来吗?”
陆铭砚冲阮多招招手,他就像只小狗一样钻进房间,身后好像有根看不见的尾巴摇了摇。
他晚饭都没吃,让陆铭砚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他很高兴他心情变好了。
看到他抱着被子,他明知故问:“有事吗?”
“哥,我那个……”他难以启齿。
“害怕?”
“嗯嗯!”
陆铭砚一摆头:“到床上去睡吧!”
阮多惊喜。
他特意带着被子,想给他“事已至此”的压力,让他不好拒绝,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陆铭砚的大床两米半宽,两个人睡一点也不挤,他心安理得爬上去,在时不时点击的鼠标声中,盯着天花板上的筒灯想快递盒的出处。
他心里有两个答案。
相比于阿西,他更倾向于是那个给他发邮件的神秘人。
于是他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等在电脑旁,却仍没等到对方的任何消息。
上次那封邮件里传出来的怨气让他感到害怕,说不定,那个人送来快递,发现没得逞,还会回到别墅找机会害自己!
不过今晚没事,今晚有陆铭砚在身边,他一定不敢来!
想到这里,他略略安心。
他把头一蒙,隔绝了轻轻敲击的键盘声,撑不住眼皮的重量,很快睡了过去。
刚睡着时,他感觉脚有点凉,后来不知怎么就暖和了,连着全身也被热气包裹住似的,暖洋洋的,像是掉到一团被太阳晒着的云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