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璟神色迷离,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莹白的肩头,谢清晏用手指勾起系带,轻轻一拉,本就凌乱的衣裳彻底散开。随着两人动作,温度逐渐升高,面上皆泛着情|欲的潮红。
满室旖旎,殷璟在快感的刺激下,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张开,极为诱人。谢清晏扣住他的后脑勺,像那天在水下那般,将殷璟贴向自己,随即低头吻住,由浅入深,一寸寸攻城略地,舌头挤入湿软的口腔,缓慢温柔却又不容抗拒。
……
谢清晏猛地睁开眼,他居然梦见了殷璟,手摸向下方,预料之中的,湿了,小谢将被子顶起一个小包。
谢清晏换上干净的亵裤后,支起膝盖,靠在床头,思绪纷乱。他一直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娶妻的想法,也没有心动的女子,现在甚至做梦还梦到男人,谢清晏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原因。
敲门声骤然响起,“世子醒了吗?”
是殷璟的声音,谢清晏一时之间手都没地搁,真是心虚,自己刚刚才做了有关他的梦,实在不好面对殷璟。
半天听不到房里有回答,殷璟转身下了台阶,正好碰上王贺带着婢女,手上端盆清水,看样子是准备等谢清晏醒来后伺候。
“王管家,这几天多有叨扰,我就先回宫了。”尽管有些不礼貌,但殷璟等不及亲自跟谢清晏告辞,乔天川被带走,得尽快救出他。
谢清晏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知道殷璟急着走是为乔天川。
乔天川恐怕是因为当初给他送信,才被盯上,这事他也有责任,不能让殷璟一个人去冒险。
一如既往穿上黑色外衫,绣花暗纹低调又精致,小臂处卡上护腕,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谢清晏整个人收拾利落,蹬上靴子就往外走。
“殿下怎么能不告而别?”谢清晏含笑的声音传来。
殷璟扭头,刚刚还叫不醒的谢清晏此刻正站在门口。
“这几日多谢,但我必须得走了。”
“我知道殿下所为何事,进来说吧。”谢清晏一脸尽在掌握的神情,殷璟有些惊讶,他猜到谢清晏大概说的是乔天川,但谢清晏要帮他?
谢清晏很快验证了殷璟的猜测,开门见山:“前些日子有人在仁医堂闹事,说郎中医术不精,让病人吃错药死了,乔天川身为掌柜,在外潜逃,最终被抓获,进了大理寺,这事想必殿下也清楚。”
殷璟当然清楚,所谓在外潜逃,不过是强安罪名的借口,那时候乔天川已经去了雍州,仁医堂也只闹了一回,很快就散了,他就没当回事,结果对方竟然强行抓人,悄无声息。
平时为了不引人注目,殷璟很少出宫去仁医堂,若不是徐如是告知他,等殷璟自己发现就晚了。
谢清晏觉得是给自己送信才暴露,但殷璟明白,当初贸然收集宫里消息,织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自己又不露面,所以他们就抓了在明处的乔天川,殷璟心里自责。
大理寺分建两处,有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监牢,殷璟已经派人查探了乔天川的位置,他想劫囚,再找人顶替。但这样以后乔天川就要隐姓瞒名,甚至还得离开都城生活,不论乔天川本人愿不愿意,殷璟都不想让他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谢清晏认同似的点点头,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但要想永绝后患,得让乔天川“死”一回。
“你的意思是假死?”
“殿下聪慧,乔天川不死,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在野外乱葬岗找个身形相似的尸体,牢房里放把火,给他们留下一具看不清脸的焦尸。”
这法子好熟悉,当初皇兄冷宫起火,他没死,用的恐怕就是这样的办法。
事到如今只能按谢清晏说的做,以殷璟的武力,有谢清晏能帮他自然是最好的,能保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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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府中点上灯,谢清晏托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件衣服。
大理寺狱卒的官服。
“这是从哪来的?”殷璟捏起一点衣角好奇发问,官服发放数量有限,多余的都锁在尚衣宫的库房里。
“叫玄白去拿的,几件衣服,不会惹人发现。”谢清晏无所谓地说。
“哦,是偷的啊。”
“什么叫偷啊,殿下,我这叫借用,做了那么多衣服,以后也不一定用得上,我们用了也免得浪费。”谢清晏眨眨眼,狡黠一笑。
殷璟也笑了,不再啰嗦,解了自己的腰带就要脱衣裳,谢清晏不由一愣,又想起早上做的梦,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抱起一套衣服就往外走。
“我去旁边屋里换。”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殷璟暗自嘟哝,都是男人还要避讳,这谢清晏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残缺。
进了屋关上门,谢清晏对自己刚刚过分敏感的行为,叹了口气,不再多想,利落快速地穿戴好。哪里都合身,就是这帽子似乎有点紧,谢清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