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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六章 七目鬼蝉(11)(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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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也有篝火熊熊燃烧,四散的烟中带着淡淡香气。

胡跖轻轻嗅了嗅,道:“别说,这味道挺好闻的。而且真一点蚊蝇都没了。”留下照顾的两人明明还有个是与他同组的章平,但奇怪的是,胡跖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花满楼的讨好。他见花满楼只是笑了笑,又道:“也不知道章平去了哪里?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抛下我们不管了吧。”

“我去摘了几个野果。”章平恰好捧着一堆果子走来,“我想大家近来吃干粮也吃腻了,所以特意找了些野果给诸位换换口味。也请诸位放心,这些果子我都尝过了,没毒。”说罢,他顺势拿起一个果子递给胡跖。

胡跖说坏话当场被撞破,心虚得很,连忙接过果子。章平又拿过一个果子递给宋丹青。宋丹青没接,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平铺在地上。

“阁下放在这上面即可,我等想吃了,自己拿。”

章平笑了笑,依言放下果子。

胡跖见状,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宋丹青没有回答,转而对花满楼说:“花公子,麻烦你先挑选一个。”

花满楼先是诧异,旋即醒悟,伸手从野果中依次摸过,最终选了其中一个,轻轻咬了一口。道:“微酸,脆,很爽口。”

此过程中,宋丹青一直观察着章平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便知这些果子没有问题。而章平一直注视着花满楼,听了这话,突然拍起手来,叹道:“难怪总有人夸花公子心胸开阔,若有人拿我试毒,我必是要生气的。”

胡跖本已将果子放到唇边,听到“毒”这字,连忙远远拿开。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助人之事,何须生气?”

宋丹青赞道:“单就是花公子的人品,我就想不到有谁要害他。”

“我想你看中的不仅仅是人品。”章平道,“若我根本不怕你心中的那个人,在每个果子上都下了毒,你又该如何?”

“那至少有人会替我报仇。”宋丹青边说边挑了两个果子,将其中一个递给范一彪。

章平又道:“若方才花公子挑选时我掩饰的很好,正好他拿的没毒,你拿的有毒,又该如何?”

“那只能怪我倒霉了。”宋丹青咬了一口,见胡跖仍一口没吃仔细观察着这边动向,笑道,“连你的同伴都无法信任你,你又如何值得我们信任?”

“不是,不是。”胡跖慌忙解释,“我这是听你们说话,忘记了。”

宋丹青笑了笑,没有戳破他这拙劣的谎言。胡跖混迹三教九流多年,自然形成一种识人之法。这种方法不可言说,却着实救了他不少次。他总隐隐觉得章平透着一股神秘,所以无法信任他,但两人既同组,也不方便将话说破。好在章平并不追究,叫他再次糊弄了过去。

范一彪咬了一口果子,尚没明白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宋先生,你放心,若你出事,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替你把仇报了!”

宋丹青看到他郑重的样子,笑出了声,道:“我并非说你。”

范一彪诧异道:“那是谁?”

宋丹青道:“是我们这里谁都不想去招惹的人物。”

此时这个“人物”正躺在床上,双眼微闭,像是睡着了。

夜逐渐加深,整个村寨陷入寂静中。

云初霁睁开双眼,眼中毫无睡意,完全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为防惊动旁边的屋子,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直接从半开的窗户跃出,脚尖轻轻一点,悄无声息地从走廊落到的地面,快速往村寨西南方而去。

走过西边的小径,离开荒田进入山林,云初霁借着月光循着地上的踪迹一路上山。走了约莫一刻钟,地面踩踏过的行迹逐渐变得杂乱,明显有人曾在此地徘徊,可见入口就在附近。但云初霁放眼四顾,根本没看到山洞的踪影,唯有一处地面稍显怪异。她缓缓靠近,只见那里长着一片奇怪的植物。它们茎叶细窄,相互交错缠绕。最奇的是中间有一朵黄色的花,很普通的花。但正是这种普通,让这朵花越发的不普通。云初霁小心靠近黄花,正欲细瞧,突觉脚下一空,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这片植物之下竟是空的!

云初霁来不及震惊,连忙施展梯云纵,终于堪堪在落地前稳住身形。脚踩在地上,她重重呼出口气,暗道好险,抬头往上瞧,发觉洞口距离地面少说有二十丈。有微光隐约从洞口透过,足见上面覆盖的植物十分稀疏,难怪她会一脚踏空掉落下来。若是一般人,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眼下却不是庆幸的时候,这高度,纵使有梯云纵傍身,她也无法上去,所以必须另寻出路。云初霁环顾四周,只见山洞宽阔,形状酷似倒扣的瓮,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洞口,其中右边的洞口隐隐透出烛光。

莫非她误打误撞竟到了藏有鬼草、鬼蝉的山洞?若是如此,返回便不须愁了。只不知方才落地的动静可否惊动守洞人。云初霁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暗道庆幸,看来守洞人睡得很死。她悄悄靠近右侧洞口,未进洞,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随即意识逐渐飘忽。

鬼草!

她差点忘了鬼草的功效。

云初霁连忙后退使用龟息之法,待意识稍稍清明后,方重新进洞。只见洞壁旁长着无数鬼草,鬼草上趴着拇指大小的黑色鬼蝉。这些鬼蝉果真与一般蝉不同,一点也不叫唤。云初霁正看的入神,突觉有人靠近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发现浑身上下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只能任由其将她拽出洞。好在对方并无伤她之意,一心只想带她离开。

“你可莫要再进去了,里面危险。再待一会儿,便是出来也没用。”

云初霁点点头。之前遇到的鬼草药粉药性不足,用龟息法闭气尚可。不想鬼草却厉害了十倍百倍,竟能透过皮肤入侵心脉,若非得眼前之人所救,怕是要彻底迷失其中。不知此人用了何法,竟丝毫不受鬼草影响。

云初霁调息良久,手脚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力气,这才细细打量起面前之人。这是一个女人,一个美到无法用词语形容的女人。她的美足以让任何人,无论男女的任何人都为之动心。这种动心不夹杂任何情欲,而是那种纯粹的对美的心动。她很白,皮肤如同白瓷一般白净光滑,让人不由担心是否也如同白瓷一般脆弱易碎,仿佛稍稍触碰便会碎掉。

女子同时也观察着云初霁,突然说道:“你的眼睛真好看,跟他一样。”

她的声音柔软轻细,很是好听,让人不由自主就卸下所有防备。云初霁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他?”

“嗯。”女子点头,“他也是从上面的洞掉下来的。不过他没你厉害,摔折了腿。你不知道,我刚刚听到落地声不响,还以为是树枝石头之类的,没想到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说我的眼睛跟他一样。”云初霁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很年轻,他们究竟是何时相遇的?

“他叫楚叁。你见过他吗?”

“见过。”或许是女子温柔的声音,或许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云初霁第一次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卸下了防备,“他是我父亲。”

女子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问道:“22年过去了,他还好吗?”

云初霁摇了摇头,如实答道:“他已经死了。”

“是吗?”女子忧伤地垂下头,好一会儿又抬头问道,“那么他见到外面的样子了吗?”

云初霁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问道:“外面的样子?你从来没出去过吗?”

“是啊,这里离不开我。所以那时我问他,外面是什么样的?阳光如何的暖?天如何的蓝?花又是怎么样的香味?可惜他一个答不出来。”

云初霁明白了,楚叁就是当年的那位玄墨阁派出的刺客。身为刺客,只需关心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杀人。但是女子的话让他的心有了波澜,他开始思考,开始关心蓝天、关心鲜花,开始渴望阳光。这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合格刺客应该做的,于是楚叁提出要完成终极任务。只有摆脱这一切,他才能够自由地观察一切、感受一切。云初霁看向女子,她的话间接让自己更加了解父亲,同时也暴露一个问题:她从来没有出去过。心被困是可悲的,身被困同样可怜。

“你想出去吗?”

女子摇了摇头,道:“祭司说过,鬼草和鬼蝉都离不了人,我不能出去。”

这话一听就是唬人的,而且女子也知道,否则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早该担心地跑回洞穴去了。云初霁以为她被威胁,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谁知女子笑着摇了摇头,道:“楚叁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见我不答应,还画了地图给我,说如果我改变主意,这图可以帮我。”

“是这图吗?”云初霁拿出随身带着的那张地图。

“嗯。”女子接过地图端详片刻,道,“不过纸不太一样,我记得比这薄些、糙些。金乃哥虽然从不跟我说话,但他是个很好的人,总会从外面带些东西来给我解闷。”

“金乃?”

“嗯,他当上族长了,所以现在是他儿子傍丹给我送饭。”

“不过既然是给你出去用的,为何地图只画了如何到村寨?”

“你忘啦,他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根本不知道路。”女子抬头看向头顶的洞口,“那时跟现在不同,上面偶尔会有说话声,我就常常抬头看。”

女子眼中满是渴望,看得出她十分向往外面的生活。将一个女子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是何等残酷!更让云初霁不解地是,她明明有出去的机会,却仍旧留下。于是问道:“你当真不出去?”

女子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所以我将鬼蝉给楚叁的时候,偷偷把地图一并放在了盒子里面。我怕,我怕我留着地图,终有一天会忍不住诱惑,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想回来。”

原来如此,所以楚叁送回鬼蝉时,并不知道盒子里还放着地图。他离开玄墨阁后,红叶山庄再找来,玄墨阁也无法回答其中标记之意,只好不接受任务。但云初霁还从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于是问道:“难道看守此洞非你不可?”

“是。”

云初霁瞬间明白她为何能在满是鬼草的洞里行动自若,因为她根本就不受其迷惑。这种能力让村寨获得了衣食无忧,同时也束缚了她的自由。

感受到云初霁眼中的同情,女子温柔地笑了,道:“我不觉得自己可怜,相反能为我的族人奉献,我感到很开心。”

云初霁也笑了,不再同情,不去赞扬,不作评论。一个人做的事情是她想做的事,愿意做的事,那便是最好的事。

“你到这里来是不是也是为了鬼蝉?”见云初霁点头,女子有些迟疑地说,“要是能再晚几天就好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有玉蝉了。”

“玉蝉?”云初霁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与鬼蝉有什么不同吗?”

“鬼蝉大多短命。只有五年以上的鬼蝉蝉蜕才能疗伤,之后一年一蜕,皆能入药。有的活不过五年便死了,也有的能活到十年以上,那样的鬼蝉即可入药治病。之后鬼蝉不再蜕皮,只会死去。直至再过十年,成活下来的鬼蝉若能成功蜕皮,便成了玉蝉。四十多年来,我只养成一只玉蝉。两年前小幸要走,我将那只玉蝉交给她防身,因此我也不知道玉蝉究竟有何功效。”

听得她至少有四十多岁,云初霁先是一愣,正感叹眼见并不一定为时之时,就听到了小幸的名字,想到禾离口中的幸姐姐,旋即问道:“这位小幸,是谁?”

“是我和楚叁的孩子,楚幸。”

对于这个回答,云初霁并不吃惊,面对这么一个至善至美的人,任何人都会心动,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她的父亲楚叁。虽然没有见过,但想到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云初霁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种让人欣喜的奇妙感觉。

“她是我的姐姐?”

“嗯。虽然我给他用了蝉蜕,不过伤没法好的那么快。楚叁在这儿待了十多天,我们……他走之后,我才发现……那时我很开心,想着终于能有人陪我了。”女子的神情突然流露出一丝落寞,“可是小幸不喜欢这儿。两年前她说要跟人离开,我不愿意勉强她,便应允了。”

云初霁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若是能打听到楚幸的下落,也就能知道宗政堃的下落。连忙问道:“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女子先摇了摇头,又想了想道:“你若要找她,可以去找那枚黑玉蝉。那枚玉蝉是楚叁在这儿时用黑玉雕刻的。他手法很好,黑玉蝉与鬼蝉一模一样,连我都几乎看不出分别。他送我时说,我离开寨子后,可以利用这枚黑玉蝉找到他。我那时将地图还了,黑玉蝉却舍弃不下。小幸出生后,黑玉蝉一直由她贴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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