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泷塘呼吸都停滞了,不知是不是他僵硬得根本不听使唤的颈椎带动了他的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法勒眼中的戏谑更甚了。
“那你想不想试一试?和我……”
温热的呼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霍泷塘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捕获它。
之后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直到霍泷塘又洗了个澡后在床上躺下,才终于有了点真实感。侧过脑袋,法勒就在他身边,似乎是睡着了。
霍泷塘自以为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伸手正要摸上那颗只有一半露在被子外的脑袋。
当然打着的是怕法勒闷到了的理由。
法勒忽然睁开了眼,霍泷塘做坏事被发现了似的将手唰地收了回去。
他现在根本不敢跟法勒对视,一看到那双蓝眼睛,他就忍不住回想起刚才蓝眼睛的主人是如何含着泪向他讨饶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感觉到自己又精神起来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霍泷塘弹了起来,慌张地丢下一句“突然想起来客厅还没打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不出所料,客厅里是一片狼藉。
尤其是那张沙发。
霍泷塘一声不吭地走过去,直面那张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痕迹的沙发。
他盯了两秒,不听使唤的大脑已经自觉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过了一遍。
于是下一秒,沙发就消失了,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去销毁了。紧接着消失的就是一件件被丢在地上的衣服,还有一塌糊涂的消耗品……
看着被清理得空荡荡的客厅,霍泷塘欲盖弥彰地在系统商店里挑选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沙发,并将它摆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确定了客厅看不出胡闹过的痕迹之后,霍泷塘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只敢打开一条门缝,探着脑袋望见里面的人没有动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掀开被子在另半边床上躺下。
霍泷塘仰面朝天挺尸了一会,在给自己做过无数心理建设后,最终还是翻了个身,面向刚才还亲密接触过的人。
这样的经历是他人生中绝无仅有的,以至于霍泷塘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才不会被法勒嫌弃。
直到睡梦中的法勒遵循本能地往他这个热源的方向靠了靠,霍泷塘才迟钝地也向法勒那边靠了靠,并假装不经意地将手搭在了他腰上,然后才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之后的几天,霍泷塘几乎都跟这家伙厮混在一起,还默许他在这里留宿。
霍泷塘不得不承认,他这是过了一段相当滋润的时光。
只是这天晚饭过后,他以为法勒会像往常一样,顺水推舟地在他这里住下——不过这次却没有顺了他的意。
“你要走吗?”霍泷塘正在收拾盘子,看见本来应该沙发上躲懒的法勒正在穿外套,按照这几天的习惯,他以为法勒只是临时出去办事。
“嗯,晚上不回来了。”法勒看着他的脸上呈现出的肉眼可见的困惑和失落,安慰他道:“明天再来找你。”
霍泷塘没有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挽留他,只能看着他碰门离去。
晚上他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甚至不由地觉得这个床怎么这么大,怀里怎么这么空。
霍泷塘向来睡眠质量很好,可偏偏是这一晚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直平躺在床上干瞪眼,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熬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结果就是,他这并不安稳的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了。
他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发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熟悉的人的踪影。他又打开了邮件面板,里面也没有未读邮件。又确认了一下右下角的时间,确实是快中午了。
这都几点了,法勒怎么还没回来?
霍泷塘刷着牙,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微微拧着眉毛,一看就心情十分不好。
难不成到现在还在忙?
直到他潦草地吃过早饭,拧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还在忙吗?”他发过去的邮件也石沉大海。
不回消息,也找不到人。
霍泷塘在法勒时常躺着的沙发上坐下,他摸着沙发柔软的布料,视线扫过房间。明明法勒在这住了好些天,屋子里却没有留下多少这个人的气息,他像是从来没有来过。
突然,收到新邮件的提示音将霍泷塘从焦躁的情绪中唤醒。
可看到寄件人的他又失望了,是程信发来的邮件:“大哥,这是你朋友吧?”
他传来的图片是新党挂在悬赏系统里的那张,有点模糊,但霍泷塘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法勒。
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是。”但他还是努力说服自己,法勒的实力应该不会容许他所设想之事的发生。
程信的回复几乎是即刻就到了:“你快去看悬赏系统,上面显示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难怪我刚才在总部里看到有很多人匆匆往负六层去了,那里是处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