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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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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引着马绕过林间坑洼,在一汪流水边上寻到了鹿群,他往后退了回来,按惯例,他要的是狼。

等了须臾,枝叶丛羽见,似有微微响动,银灰泛黄的皮毛,还不止一处。

忽而身后亦传来了饿狼的沉鸣声,他望向远处,晚宁和刘宜正引着马往自己这边走来,需快些解决这狼群才行。

多年来无人猎杀,如今这片山林野物成群,饿狼从枝叶里走了出来,似认出了这个曾经猎杀他们亲眷的少年,如今一步步将他围拢。

距离太近,在马上无法缠斗,只有等着马腿被狼群撕咬,他翻身下马,拔出剑来。

狼是不会错过机会的,一只只扑向他,凶恶的爪牙落下时不会有丝毫歉意。

顾言退身躲开,身后却又来了一只,回身间剑锋横扫,狼血洒在他脸上,也是热的。

晚宁和刘宜一点点靠近,这两个人是谁也不能伤着,他转身便往山林深处跑,狼群不会放过这新鲜的猎物,追在他身后。

偶有借高扑下的,他皆迅速躲开,挥剑便将其砍落,眼见刘宜和晚宁不在视线之内,他才停下。

晚宁说十只,还真是十只,他默默数了一遍,方才砍下了五只,眼前还有五只,“真是邪门儿了。”

狼也不傻,眼见同伴纷纷倒下,开始不敢轻易靠近,围在顾言面前龇着尖牙,喉间发出阵阵沉鸣。

顾言见状,便用手里的剑挑衅起来,在它们眼前左右挥动,见它们后退,他咧嘴一笑,竟觉得有些好玩儿。

狼也是有自尊心的,见他笑了,霎时一只接一只地扑了上去。

顾言左右躲闪,没扑着的还反复扑来,他将跃起的一一砍下,脚边却奔来一只,本想啃咬他的腿,却被他一脚踢开十数尺撞在了树干上,落地后挣扎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虽有些狼狈,但最终并没伤着,也好交代,他便高兴地数起了地上的尸首来。

正数着,迎面传来箭镞破空的声响,一只铁箭向他射来,他侧身躲开,那铁箭从他眼前掠去,射落了他身后一只已朝他扑下的黑狼。

“兄长可要当心些!”刘宜踏马而至,得意一笑。

刘宜是他亲手启蒙教的射术,眼见此景,他也有些欣慰,堂堂帝王便该如此,他拱手一拜,“谢陛下相救。”

晚宁以为刘宜射的是什么野物,跟过来一看,却见顾言四周死了一地的狼尸。

她翻身下马,跑到他跟前,细细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衣襟袍角摸索了一圈,没有发现,却依然心惊。

“你,你好好的鹿不打,你蹲狼?”晚宁责怪起来,被咬一口可怎么好。

顾言便怕她责怪,挠头,目光躲闪,“我过去也就遇见一两只,谁知道今日来了一群。”说着神情还邪乎起来,“还真有十只。”

刘宜偷着乐,打小遍看他牛,如今也有人压压他那傲气。

晚宁听了也邪乎,“啊……那,那快走,太邪门儿了。”牵起顾言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站住了脚,“这些狼怎么办呀?”

“一会儿让千机卫来捡就是了。”顾言拉着她继续走,扶她上了马,牵着缰绳与她一块儿往回走。

刘宜跟在他们后边,环顾四周景致,只觉得今年的秋日格外清爽。

*

叱罗桓跑出了临安时,仓羯大营确实收到了粮草,很多,但有没有用呢?他们没检查过,暂且放着,表面上看,一点儿问题没有,谷是谷,粟是粟,草也是草。

官兵回来禀报时,尔朱兰察正高兴,随手付了钱给拉车的,拉车的刚离开。

听见叱罗桓与贼人一起跑了的消息,他现是呆愣,而后逐渐恼火,来回踱步之后,变成了暴怒。

他是与仓羯王说了拿真密函造假,便可去抓住贼人的,如今是什么也没有抓到,叱罗桓也跑了,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被戏耍的滋味,转头一想,那粮草怕是也有问题。

他撂下跪在地上的数十官兵,往粮仓赶去,找了几个官兵去检查一番,细细一闻,味道不对,手中铁甲将粟粒捏得粉碎,“封锁三城,他到过的地方都查封,见过的人全抓起来。”

被戏耍的仓羯官兵心里亦是有气,仓羯语一通抱怨,招揽弟兄奔出了军营,临安城东的赌坊,羽安楼的一应商铺全数查封,相关人等,统统入狱。

赌坊掌柜不明就里,怎就被抓起来了呢?他也不知刘夕与仓羯人有一腿,只觉着就剩一张牌,打了看看灵不灵。

仓羯语大喊:“我是锦阳王的人,你们怎敢抓我?!”

官兵知道锦阳王,相互讨论一番,决定禀告将军。

尔朱兰察怒火中烧时听了这话,一下奇了怪,怎还有刘夕的人?他踏着一双铁蹄往地牢里去。

临安的地牢在城北地下,与北面一片沙漠相邻,沙山起伏连绵,千里无荫,若有人跑出去,最近的北城门亦是死路一条。

尔朱兰察见到赌坊掌柜时,细细端详了这个人,从打扮到姿态,从目光到神情,根本不像什么重要人物,他皱着眉头,生怕再被戏弄,丢人显眼。

“你是刘夕什么人?”

赌坊掌柜听他称锦阳王为刘夕,眼下决定赌一把,套套近乎,“我是帮大王留在临安办事的,将军认识大王?”

尔朱兰察这次决定问清楚:“办什么事?”

那掌柜脑子一转,“时刻准备着为将军服务。”

又来一个,尔朱兰察不轻易信了,铁手一伸,“给个证明。”

掌柜可是有证明的,为了让人能“偶然”知道自己在调查临安起火一事,刘夕给了这赌坊掌柜自己的王府令牌。

“将军请过目,小的可为将军效劳。”掌柜没想别的,就想先保命再说,如今是效劳就效劳吧。

*

陆匀安插的探子又送了密函匣子的图样到京城,与上回不是同一个,两人前后错开了。

那人也是奔波一路,到了侯府门口却只见修葺屋子的工匠,上前询问,工匠们告诉他要寻陆大人便去听雨楼,侯爷暂时不在,显然是顾言交代过了。

他便又寻到客栈里去。

陆匀忙活了一番,这几日安排车马,送雨花楼的姑娘们各回各家,眼下刚送完最后一个上车,看着马车稳稳离开,也算安下心来。

他转身踱回客栈大堂里,从临安送图样回来的探子恰好在此时找到了他,进门便说起来。

“大人,这是那密函匣子的图样,一个月支人弄到的。”

陆匀摆了个低声的手势,他不知道叱罗桓,奇道:“月支人?”

“那月支人与越州有关,曾从越州寻了黑市的人去偷这东西,黑市之人来寻求庇护,那月支人也寻了过来。”

陆匀一下明白了,这许是与顾言有关,看了看那盘龙匣子的纹样,连连摇头,觉得刘夕真是胆大包天。

他近日在坊间也听说宫里驱逐了许多人,想着应是顾言帮着刘宜规整了一番,他手里也正好有东西要交给刘宜,便想着此时进宫去,大概正是时候。

他还挺心疼手里的年轻人,给了赏钱,吩咐这送图样的探子休息一日,再慢慢回去临安,人手不止一个,不必太急。

他自己则回到了客房里,换上了官袍,急急忙忙地到街上租借了马车,乘着落日余晖往皇宫里去。

天武军的监门卫如今已不敢偷懒,戟刀一横,相互交叉,把他拦了下来,这倒让他觉得意外,往日这门口的官兵都是歪歪扭扭打着瞌睡的。

幸好,他带了羽州刺史的令牌,递上去给他们细瞧,“老夫是来见皇上的。”

监门卫细细看了令牌,字体图样都是符合规制的,没有异常,将令牌还与陆匀,拱手拜道:“大人,陛下不在宫中。”

陆匀虽被拦下,却觉得如此才算像样,心中对顾言愈加赞赏起来,听闻刘宜出去了,整个思绪都跟着振奋,不敢多问,拜了一声多谢,便往回走。

事情进展顺利,他便自己把东西收好,等着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

叱罗桓手里拿着照图样打出来仿制品与黑市来的人一块儿跑到了邺阳,恰好又是上次那个守卫当值,那守卫依然认得他,之前与顾言一块儿来过的,便只问他此次来做什么。

叱罗桓一五一十与他说了一遍,那守卫才知道原来顾言是广陵侯,不是王潜派来的探子,惊叹于自己居然与侯爷有过交集,呆愣了一下。

“大哥,我们可以进去了吗?”黑市的人见他磨蹭,不断地往身后看,生怕有人追上来。

守卫闻言回了神,不好意思地点着头,“进去吧,进去吧。”

叱罗桓道了谢,带着那男人往胡一德的住处去,一路上穿过大街小巷,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身旁出了平民,还时常有官兵经过,昂首阔步的巡查,似是正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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