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糊涂了,阿婉舟车劳顿,快进去。”柏氏牵着姜婉婧的手往府里走去。
母女二人说了好一会话,姜父才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看见坐在木椅上的姜婉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阿婉。”
姜婉婧起身,“爹爹安好。”
“安好安好,坐下说。”
姜婉婧配了二老大半日,才回了自己院中,取了纸条,写好让叶萩送出去。
酉时
姜婉婧同姜父姜母一道用饭,便直接出门去了。
两刻钟后,姜婉婧到了醉仙楼,被引到二楼的雅间。
“上壶茶就好。”叶萩在门前跟店小二说道。
“好咧,客官。”
不过片刻,茶刚端上来,闻人覃就出现在门前,手里握着一把绘有艳丽花卉图案的折扇,与他一身轻薄靛色长衫很是不符。
白芷和叶萩自觉的将门带上,守在门外。
“你去见谁了?”这身打扮比之平时不知正常了多少,只有正经的场合,闻人覃才会稍有顾忌。
闻人覃没有急着回话,先是坐下来,给自己到了一盏茶,润润喉,“府衙中人。”
“不过今日我倒是得了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听。”
姜婉婧在汴京还未成气候,与府衙中人打交道还不够格,几位好友是闺阁女子,对于这方面的消息知晓不多,因而没有门道知晓这些。
“快些说,别在那卖关子。”姜婉婧端起茶盏,等着闻人覃开口。
“真没意思,去了汴京一趟,这人倒是变得愈发无趣,看来这汴京也不怎么样。”闻人覃摇着折扇,打趣道。
“我今日午时同于参军吃酒,同行的还有程玄儒和程玄衍,以及李家和王家,据他透露朝廷要开海市了,我们江宁就是其中一个地方,至于何时能推行下去,还不知。”
若是与外商做生意,姜家一年的收成或许能翻番,确实很诱惑人。
姜婉婧垂眸,一只手轻放在雕花圆桌上,细细思索,
“官家莫不是想开战,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开海市,外族人进入大昭,其中隐患可想而知,加之前朝的前车之鉴,怕是很难,连官家想开战都要同大臣耗上些时日。”
前朝后期开海市,以增加朝廷的赋税,最初效果确实令人瞠目结舌,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看见的就只有利益,想方设法避开朝廷的搜查,可以送更多的货物进来或是出去,最后酿成大祸,外族人借助货船,携带兵器入侵,前朝由此一蹶不振,至太祖建立大昭,还不过百年。
言下之意,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
闻人覃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晓得这赚银钱的机会又来了,他可得好好抓住。
“我倒是觉得不然,官家如今继位五年有余,朝中威信甚重。”
姜婉婧点头,“嗯,我回京后找机会打听此事,若是能成,早做准备也好。”
接着姜婉婧又询问了些关于商铺的事,闻人覃一一作答,说得闻人覃口干舌燥的,
“我说,姜老板,您先让我歇歇成吗,您不会准备明日便回京吧。”
姜婉婧看了一旁的沙漏,戌时中,也就没再问了,“我估计就待五六日,京中我还要回去看着,怕出什么意外。我先回去了,你自便。”
随后利落的起身,往门外走去,白芷听见动静,推开房门。
“我还真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你...”闻人覃的嚎叫,怕是隔壁都要听见了,他从来就不看重脸面,是以无所顾忌。
姜婉婧扯了扯嘴角,“白芷,给门留着,省的闻人公子得了暑热。”
闻人覃:“......”
姜婉婧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小二从外面进来,
“公子,刚才那位小姐让小的问问您可要上些吃食。”
“哼,算她还有几分良心。”
七月上旬
姜婉婧随着姜家的商船回汴京。
姜婉婧回到姜宅,简单收拾后,马不停蹄的的去了茗渊阁。
茗渊阁
柳恪谦正站在柜台前看账,看见地上的影子,“客官里面请......”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发现来人是姜婉婧,柳恪谦楞了一息,
“小姐,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