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顿时安静下来,另外三个小伙子露出一脸吃瓜的表情,眼睛在他俩身上来回转。
“咳咳,那个……我叫江允镜,是秦执死而复生的哥哥。”江允镜出声打破了安静诡异的氛围。
“那既然哥在这里,我们就先回学校了,秦执,等我们熬过期末再来看你啊。”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室友说道,他拉着身边两人的手臂,拽着他们退出病房。
江允镜朝他们挥手,客气说着“下次有时间聚一下。”
“你回来干什么?”秦执不悦道,他现在坐在病床上,背部紧紧靠着墙,宽大的病号服下的锁骨精致漂亮,偏偏脸上寒意不减。
江允镜慢慢走过去,俯身靠近,忽然伸出双手像是要环抱住他,秦执呼吸一顿,他鼻息间全是清凉的柠檬香气,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江允镜只是在后背给他垫了个枕头,“凉人。”
“回来干什么?”秦执喉结滚了滚,又问。
江允镜往后撤了一小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是你哥,是家属,医院要家属陪护病人。”
“谁的家属?男护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哥前几年不幸去世了。”秦执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现在不认人。”
江允镜也不恼,他顺着往下问:“怎么去世的?”
“生病。”
“怎么生病的?”
“在外乱搞。”秦执别开眼,他就是较真,又死鸭子嘴硬。
江允镜回来了他明明应该高兴的,但是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到前些年江允镜跟他提分手的情景,以及他和另外一个女生在月夜接吻的画面,甚至还为了那个女孩坐了牢……
现在人的的确确在他面前了,他真想对面前这个人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不惜用些下劣的手段,可他又舍不得……
他就不能心甘情愿地爱上自己吗?这事儿有那么难吗?明明以前他们做得那么好……
秦执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像是被人用麻绳紧紧捆住似的,浑身血液流通不畅,胸腔发疼。
“你也太狠了吧,就这么咒你哥。”江允镜不是不懂秦执话里什么意思,但他没法怪人,他也没有资格怪人。
秦执笑了笑,“狠吗?你别乱搞不就行了?”
江允镜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崽儿,别想了行吗?”
秦执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转过头去没说话。
一连几天,江允镜都在医院陪着,秦执的腿伤不严重,骨头复位后躺了两天,等肿块全消了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但还是要注意着。
秦执不用参加期末考试,老师也没有安排他去盯实验,但秦执嘴上说着要回学校,说自己的东西全都在宿舍,但江允镜不听,直接将他带回了家。
晚上十点,平安小区三楼。
秦执瘸着一条腿歪歪扭扭地走到阳台,他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打开火机点燃了放在嘴边。
夜里,风很大,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很漂亮,秦执手撑着阳台护栏静静地看着,嘴里轻轻吐出一口烟气,他不喜欢烟味,也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但每次心烦的时候,他也想着抽半支烟能缓解缓解,结果显然是没用的,还让他养成了这个烂习惯。
“小崽儿!夜宵吃什么?我下楼去买。”客厅里,江允镜的声音透过紧闭的玻璃门传出来。
秦执没回他,这几天秦执一直在冷暴力他,一是真的怪他,二是做样子给他机会,只要他有一丁点儿想走的意思,似乎秦执就真的会放他走。
江允镜没收到回应,他停下手里换鞋的动作,转而往阳台方向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秦执就站在门后面,与他四目相对,江允镜温柔问着:“夜宵吃什么?医生说你得忌辛辣,粥还是馄饨还是其他的?”
秦执静静地望着他,手里的烟被风偷偷抽了一大半,江允镜听见他轻声问了句:“哥,你还爱我吗。”
江允镜没回话,他不敢承认。
秦执微微蹙着眉,好一会儿他又说:“你真难缠。”
“是吗?那怎么办?”江允镜看着他,反问道。
“不知道。”秦执叹息一声,“我挺为难的……”
“那就这样吧,行吗小崽儿。”江允镜看见他手里的烟快要燃尽,伸手将烟头拿过来,手指相碰,江允镜感受到他指尖冰凉,揽着他的腰把人扶进屋内,手里的烟头掐灭后丢进垃圾桶,给秦执倒了杯热水。
“我买回来了之后,你就算是敷衍我也要象征性吃点儿,好吗?”江允镜轻声说话,把水杯递给他。
秦执看着他,妥协般点了点头。